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地围着项霄乐问东问西，活像一群狗仔蹲点扒八卦。
表面上是关心行业，实则满嘴轻蔑，眼神里全是不屑。
也难怪，这几年某些现象确实让人看不下去，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总有认认真真干活的，项霄乐心里清楚，只是懒得跟这群人掰扯。
“我身边倒是没见过偷懒的。鲜肉归鲜肉，可人家该练功练功，该对戏对戏，没见谁真靠脸吃饭。”
老秦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这事关自己国家的面子，不能让他们一个劲儿踩到底。
完他自个儿笑了笑，可那笑里全是苦味。
他心里憋火，真想冲上去给这帮人一人一脚。
可人在屋檐下，低头还得待几个月，真闹僵了，后面的日子有的是鞋穿。
动手不行，嘴上还不能还击？他老秦好歹是练嘴皮子的，还怕不过这群叽叽喳喳的家伙？
“哎呀，那看来是我消息滞后了，以前听太多这种法，以为现在都这样呢，抱歉啊。”
话的是个黑人演员，一边耸肩一边撩起袖子，故意秀了把肌肉，眼神直勾勾盯着项霄乐，像在示威。
可这副做派，在场的人都看得直摇头。
逞这种威风，有意思吗？
项霄乐懒得理他，随手抓了包薯片，慢悠悠地嚼着，眼神都不带多给一下。
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那几个人更没意思了。
见套不到话，其中一个立马换了目标。
“哎，弗兰克！听你最近火得不行，大导演排队找你合作，是不是？有没有看上哪个剧本，或者盯上了什么角色？”
刚才还围着项霄乐转，现在眼看撬不动，立马调转枪头，去巴结在场最风光的那个——弗兰克。
白了，今真正的主角还没到，他们这些二三线，就急着在这儿争风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地位”。
“是啊，最近确实挺忙。克里斯导演本来还想让我跟主角pK一下呢，但我刚在另一部戏里当了男主，就懒得再争了。”
这话一出，满场差点笑出声。
谁不知道你弗兰克？跑龙套的命，吹牛的本事倒不。
还“跟主角pK”？照照镜子吧，连试镜资格都拿不到的人，也敢这么吹？
项霄乐只在旁边轻轻哼了一声，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家伙在胡扯。
可奇怪的是，旁边的人居然一个接一个点头附和，像是生怕拍得不够响。 “兄弟，你出来跑过不少地方，见的世面多，有没有靠谱的门路？待会儿给大伙透个底，哪个地方吃香，哪个坑要绕着走，你也帮咱捋捋，好让咱们少走点弯路。”
其他人也立马竖起耳朵，七嘴八舌地凑上来，一个个眼神亮得不行，表面上是请教，实则心里早就在等这场好戏开场，神情紧张得像是要抢红包。
“你们既然问了，我也不藏着。现在的情况嘛，大体上是这样——但我先好啊，我只谈行情，不针对谁。”
话那人嘴上得轻巧，眼睛却一直往项霄乐脸上瞟，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他要往谁身上套。
“哎呀，别整这些弯弯绕，大家又不是外人。有市场就冲呗，谁赚不是赚？难不成还得搞个演讲才准开口？你快，别吊人胃口。”
一人急着催，还不着痕迹地朝项霄乐瞥了一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出戏的靶子是谁。
“实话讲，现在华国那块的行情，实话，挺拉胯的。拍的片子，能看的没几部，顶多就是自家人捧捧场。要那种能轰动全球的大制作？他们拍不出来，压根没那实力。”
他话音刚落，立马有人跳出来附和：“可不是嘛！我之前也跟那边合作过，见过他们干活儿。实话，看着都害臊——正经打戏全靠替身，人本尊只露个脸，镜头一切，特写一拍，完活儿！演技？不存在的。”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明晃晃地往项霄乐头上扣，偏偏其他地区一字不提，专挑他出身的地方开火。项霄乐坐在角落，一声没吭，不是无话可，而是觉得这种场合，开口就是输。
他心里清楚，这群人眼红他的机会，嘴上却装得像个评委。要是在这辩解，只会被越描越黑。沉默不是认怂，是留着力气等动手那。
“我先撤了，行李还没理完，马上就要开拍，台词还得过一遍。”
项霄乐站起身，语气平静，跟大伙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导演也跟着他一起回了房间。
原本这局是商量剧本用的，导演本指望项霄乐能提点新想法，没想到这群人一心只想踩人上位。嫉妒一起，脑子全乱，哪还记得正事？
等项霄乐一走，这群人立马松了口气，嘴也开始放飞。
“瞧见没？心虚了吧，不然干嘛跑？我就嘛，华国来的演员，压根不够格站在这儿。导演当初选他，真是瞎了眼。”
“不过真的，你没刷到那个视频？就是项霄乐在片场驯马那段？怪不得他能被单独接来，火得一塌糊涂。”
“那视频我也看了，是挺唬人。但谁信啊？搞不好家里祖上就是马夫，从摸马长大，碰巧露了一手，就当自己是选之子了。白了，运气好而已。”
……
项霄乐人刚走，他们就越越难听，句句带刺，字字扎心。根本不怕他听见，甚至巴不得他听见了知难而退。
他是马棚里出来的，他靠运气混进来，他不配和他们同桌吃饭。
一旁的助理听得拳头都硬了：“这帮人嘴巴也太毒了！胡袄什么呢？他们全家才是养马的！项霄乐有本事怎么了？现在一个个装专家，真想冲上去抽他们几嘴巴！”
项霄乐却只是笑了笑，拉着导演一边走一边轻声道：“别理他们。你再多，他们只会当你急了。现在他们得意，就让他们得意几。”
他语气平静，半点没被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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