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山谷。幻影移形的眩晕感消散后，瑞琪脚下是一条铺着石板的路。
村子不大，四周环绕着低矮的石屋，烟囱里正冒着缕缕炊烟。
远处有麻瓜牵着狗散步，也有披着长斗篷的巫师匆匆经过，彼淬头致意。空气里弥漫着壁炉燃木的味道，与冬日清冽的凉意交织在一起。
沿着路往前走不多远，一片安静的墓园映入眼帘。
墓园的铁门半掩着，风吹过来，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
邓布利多走在前头，脚步微微一顿。他伸手指向远处的一块墓碑，语气平静：“那是哈利父母的墓。”
瑞琪一愣，转头望去。那块墓碑立在靠近围墙的位置，被一丛冬青半遮着，低调而安静。
“教授，您稍等我一下。”她轻声完，提着袍角跑了过去。
走近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斑驳，但依旧清晰可辨：
詹姆斯·波特 1960年3月27日生 — 1981年10月31日卒
莉莉·波特 1960年1月30日生 — 1981年10月31日卒
最后一个被毁灭的敌人，是死亡。
瑞琪站在墓碑前，沉默了一瞬。
她伸出手，变出一束洁白的菊花，轻轻放在墓前，低声：
“哈利·波特……是个正直又善良的男孩。”
完这句，她退后一步，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跑着回到邓布利多身边。
邓布利多什么都没，只是轻轻点零头，继续带她朝村子中心走去。
又走过一条街，拐角处有一家巧的甜品店，玻璃橱窗里整齐摆放着糖果罐与果酱瓶。
“啊，就是这家。”邓布利多推门而入，神情里透着几分久违的轻快。
他买了两份花生糖，店主笑吟吟地用纸包好，递到他手里。邓布利多给了瑞琪一份，另一份自己拎在手上。
瑞琪想了想，又多买了一份，和邓布利多给她的那份一起装进了书包。
“准备分给朋友？”邓布利多侧目，蓝色眼睛带着笑意。
瑞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解释。
——
穿过戈德里克山谷的巷，邓布利多带着瑞琪走到一栋看上去与村中其他屋子无异的石屋前。
门口种着一些冻得半蔫的冬青和羽扇豆，木门上挂着一串铜铃，微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邓布利多抬手敲了敲门。
没等回应，门自己“咔哒”一声打开，“阿不思！”屋内传来一声热情的呼唤，“我的老朋友！”
斯拉格霍恩几乎是踩着拖鞋滑出来的，身上套着一件酒红色的绣金花家居袍，肚子上的扣子似乎快绷开了。
瑞琪认出他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前一任斯莱特林院长和魔药学教授。她在关于里德尔的记忆里见过他。
“你怎么不提前写封信？我可得准备一下才好。”他张开双臂，热情地抱了布利多一下，又立刻看向瑞琪。
“啊，这位是……？”
瑞琪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走进房间。
“唐瑞琪，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介绍道，“来自华国，擅长魔药。”
刚走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包围，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室内暖烘烘的，空气中飘着焦糖与蜂蜜酒混合的甜味。
厚重的鹅绒帘子挂在窗边，遮住了外头的日光。
墙上挂着一圈镶金相框，里面全是人物照——有的在举杯大笑，有的在悄声耳语，偶尔还朝她挥手。
“华国？”斯拉格霍恩眼睛一亮，“太好了太好了！你们那边的炼药术我早就想多了解一些了。快坐！”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从袍子里取出花生糖，放到茶几上：“路上经过甜品店，想着你大概会喜欢，就顺手带了一包。”
“花生糖！”斯拉格霍恩眼睛一亮，接过来笑道：“这家甜品店的东西确实好，经常断货。阿不思，你还真会挑。”
他把纸包放到一旁，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温热的果酒，又从银盘里抓了几块糖渍菠萝推到瑞琪面前：
“尝尝这个！我自己腌的，用了最好的锡兰肉桂和茴香，甜味后劲十足。”他一边着，一边重新坐下，目光打量着瑞琪。
“你是斯莱特林？”斯拉格霍恩问。瑞琪今去禁林之前就换了衣服，没穿校袍。
她摇头：“不是，我是拉文克劳。”
“哦，太可惜了。”斯拉格霍恩语气里竟真有几分惋惜，“你倒是很像西弗勒斯的学生……身上也有苦魔药味儿。”
瑞琪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邓布利多：“有吗？”
邓布利多嘴角微扬，没回答。
斯拉格霍恩哈哈笑起来，话锋一转：“你来自华国的纯血家族吗？”
瑞琪犹豫了一下：“算吧……不过，我们那边不太用‘纯血’这个词。”
“有趣。”斯拉格霍恩眼睛里闪过一丝思索的光，“你们的社会结构我一直想研究。巫师和麻瓜混居、没有贵族、不靠姓氏分等级……太新鲜了。”
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一只古旧的木柜前，翻出一本厚重的相册。
“你让我想起几个非常出色的学生。”他着，一边翻动相册，纸页在烛光下泛着淡黄的光泽。
忽然，他停在某一页，把那张照片心地抽出来，递给瑞琪。
照片上，年轻的莉莉·伊万斯与西弗勒斯·斯内普并肩坐在魔药教室的一角。
两人都低着头在记笔记，表情认真，莉莉的红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斯内普则略显清瘦，及肩黑发遮住了半边脸。
“莉莉和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语气温柔起来，“是我从教这么多年来，最优秀的魔药学生，恰好还是同一届的。”
他的指尖停在照片角落，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他面露惋惜，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将照片慢慢收回。
邓布利多曾对瑞琪过，那个五年级就能召唤守护神的莉莉·伊万斯——哈利·波特的妈妈，是斯内普教授的好友。
瑞琪下意识地看向邓布利多，见他神情如常，她便低下头，静静抿了口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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