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维克多三饶谈话升温，厅内更多人端着酒杯围拢过来，在他们周围形成松散却热闹的对话圈。
有人目光扫过全息屏幕上拾叁的逃亡轨迹，笑着朝维克多举杯：
“公爵，听您给这次的‘猎物’加了特别难度？快，到底是什么好点子？”
维克多闻言，脸上的得意更甚。
他慢悠悠地夹着雪茄，深吸一口，让烟雾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再缓缓吐出。
淡青色的烟圈裹着醇厚的茄香，飘向人群，瞬间弥漫开来。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咧嘴大笑。
“也没什么，我给那个剑武士，准备了个能量拳套。”
“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有人拍着桌子直不起腰，有人举着酒杯的手都在抖，酒液洒出几滴在昂贵的地毯上，也没人在意。
“真有你的维克多！”
一个穿着丝绸西装的男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给剑武士配能量拳套，这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
另一个人揉着笑酸的腮帮子，试图找个贴切的比喻，却一时语塞：
“就好比……就好比把……”
他抓了抓头发，半没想出合适的法。
“就好比把兔子丢水里参加游泳比赛！”
旁边一个戴单片眼镜的男人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戏谑。
这话一出，更烈的笑声瞬间掀翻了屋顶。
有人笑得咳嗽起来，有人甚至扶着身边的展柜才能站稳，展柜里的古董花瓶被震得微微晃动，却没人去看一眼。
维克多自己也笑得眯起了眼，雪茄灰簌簌落在精致的马甲上，他随手掸璃，满不在乎地：
“本来就是场游戏，当然要加点有意思的变数。而且这里面还有好几个变数，这个拾叁号很特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特质，相较于光剑，反而更适合能量拳套。但她的身体特征，又不适合使用拳套。这种矛盾的实验体，太有意思了。
你们等着看，等她真摸到那拳套，好戏才真正开始。”
此时的拾叁还在地下遗迹里心翼翼地摸索，而奢华的大厅里，关于她的戏谑与嘲笑仍在继续，每一声笑都像冰冷的针，刺向那场被当作“娱乐”的逃亡。
成为全场焦点的维克多，眼中瞬间燃起兴奋的光芒。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皮鞋踩过铺着手工地毯的地面，竟直接一步迈上光洁的胡桃木茶几。
价值不菲的水晶杯被他的动作带得微微晃动，红酒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他却毫不在意，张开双臂站在茶几中央，声音骤然切换成浑厚又富有磁性的演讲腔，瞬间压过了厅内的嘈杂。
“诸位！”
他的右手重重按在胸口，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宣告，肢体动作却夸张得近乎戏剧化。
时而高举手臂，时而俯身贴近人群，眼神扫过每一张专注的脸，仿佛不是在谈论一场古老的娱乐，而是在布道。
“你们听过‘斗牛’吗？”
他刻意停顿了两秒，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不等任何人回应，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开口，声音里满是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遥远的古地球时代，有一个名为西班牙的国度，那里不仅盛产醇香的葡萄酒与明艳的向日葵，更孕育了一项延续千年的‘传统’——斗牛！”
“想象一下！”
维克多猛地挥动手臂，仿佛要将众人拉入他描绘的场景，
“阳光炙烤着巨大的圆形斗牛场，数万观众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红色的旗帜在看台上飘扬。而场中央，一头健壮的公牛被关在狭的铁栏里，它的脊背油亮，犄角锋利如刀，眼里满是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与愤怒。”
他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强烈的冲击力：
“首先，会有骑马的长矛手出场，他们穿着华丽的刺绣礼服，手里握着锋利的长矛，策马冲向公牛。不是为了杀死它，而是用长矛刺破它的脊背，让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削弱它的体力，也点燃它的狂怒！
公牛会疼得发狂，用犄角疯狂撞击马腹，可马身上裹着厚重的护具，它根本伤不到对手，只能在一次次徒劳的冲撞中消耗力气，伤口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它的皮毛。”
维克多的声音陡然拔高，双手比划着公牛冲撞的姿态，
“接着，会有持短矛的助手冲上来，他们像敏捷的猴子，在公牛身边躲闪，将短矛狠狠扎进公牛的肩胛，每一次刺入，都会让公牛发出痛苦的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挑衅，却抓不住任何一个人！”
“最后！”
他猛地站直身体，举起右手，仿佛手里握着一把无形的利剑，
“主斗牛士才会登场！他穿着绣满金线的红色斗篷，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利剑。他不会急着动手，而是用斗篷在公牛面前晃动，引诱公牛一次次冲向自己。公牛早已被疼痛和愤怒冲昏头脑，眼里只有那片晃动的红色，它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过去，可每次都被斗牛士轻巧地躲开，像在跳一支残酷的舞蹈！
直到公牛再也跑不动，只能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地站在原地，主斗牛士才会找准时机……”
维克多的手臂猛地向下一刺，眼神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奋，
“将利剑从公牛的肩胛骨之间狠狠刺入，直抵心脏！公牛会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嘶吼，然后轰然倒地，鲜血在沙地上蔓延开来，像一朵绽放的死亡之花。而看台上的观众会站起来欢呼，将帽子和鲜花扔进场内，为斗牛士的‘胜利’喝彩！”
他站在茶几上，胸膛微微起伏，脸上带着狂热的神情。
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即便有人早已从历史资料里听过斗牛的典故，可在维克多富有激情的讲述下，那些血腥的细节仿佛就在眼前上演，阳光、鲜血、欢呼声与公牛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残酷却极具吸引力的画面。
过了几秒，矮胖子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整个大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维克多得意地笑了，从茶几上跳下来，接过科林递来的雪茄，重新点燃：
“这才是真正的娱乐！不是吗？让猎物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在一次次徒劳的反抗中消耗自己，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下走向毁灭。
就像现在，那个拿着光剑却找不到方向的试验品，还有我给她准备的‘惊喜’，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一场比斗牛更精彩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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