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刃破驿门：血刃寻仇闯敌营
第四日的晨光刺破云层时，瘦马终于踉跄着栽倒在官道旁，口鼻里淌出白沫，再也没能站起来。沈砚之被狠狠甩在地上，后背的烂疮撞上碎石，疼得他眼前发黑，下意识抬手去扶额——指尖触到一片黏腻，才发现额角不知何时撞破了，血混着路上的尘土，结成了厚厚的痂，一按就钻心地疼。
他撑着地面慢慢坐起身，目光越过荒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驿站上——驿站门口挂着的酒旗歪歪斜斜，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靠在门柱上抽着烟，腰间的弯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正是萧炽麾下饶装束。
沈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着额角的手猛地放下，转而死死握住了腰间的长剑——剑鞘上还沾着爹娘的血，此刻被他握得发烫。他扶着旁边的枯树，一点点站直身体，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满是血污的衣襟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眼底的狠厉。
他没有绕路，也没有隐藏身形，就那么拖着满身伤痕，一步一步朝着驿站走去。门口的黑衣人很快发现了他，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猛地站直身子，拔刀指着他：“哪来的野东西？敢闯萧爷的地盘！”
沈砚之没有话，只是猛地加快脚步，在对方挥刀砍来的瞬间，侧身避开，同时拔出长剑，剑刃带着风声，直直刺进对方的胸口。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眼底的戾气更甚，他拔出剑，反手又是一劈，另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瞬间被砍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杀进去！”沈砚之嘶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提着滴血的长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径直冲进驿站。驿站里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拔刀围上来，刀刃相撞的脆响、惨叫声、桌椅倒地的声响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沈砚之的后背被砍中一刀，旧伤添新伤，脓血混着鲜血往下淌，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拼命挥舞着长剑。他记得每个黑衣饶脸，记得他们腰间弯刀的样式，更记得萧炽那张带着狞笑的脸——这些人，都是害死他爹娘的帮凶，都是他复仇路上必须斩断的荆棘！
他砍倒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剑刃上的血越积越多，连握剑的手都开始打滑。额角的血挡住了视线，他就用袖子胡乱抹一把，继续往前冲。驿站的内堂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他知道，萧炽要跑了。
“萧炽！你给我出来！”沈砚之嘶吼着，一脚踹开内堂的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只有一扇后窗还在晃动，窗台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翻身跳出窗外，正好看到萧炽骑着一匹快马，朝着远处奔去。
“想跑？”沈砚之冷笑一声，拖着受赡腿，朝着马的方向追去。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几乎要晕厥，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可他看着萧炽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杀了他，为爹娘报仇！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追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只知道手里的剑不能停，脚下的路不能断。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他也要把这把染满仇恨的剑，插进萧炽的胸口，让对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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