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宗的飞升台被夕阳染成熔金色，楚夜蹲在传送阵中央，正把最后一包“爆辣灵犀辣条”往锅盖夹层里塞。金色锅盖的雷纹被零食撑得微微变形，边缘卡着半块没吃完的雷电蜂蜜糕，活像个被塞满的杂货铺。
“元婴！最后检查行李！”楚夜对着识海喊，指尖还沾着洛芊芊蜂蜜桶漏出来的金蜜，“雷鸟羽毛护身符带了吗？苏师姐敲变形的那枚冰锥呢？”
识海里的元婴举着迷你清单蹦跶，短腿踩在药老塞进来的《上界生存指南》上——封面画着个扛锅盖的火柴人，旁边用朱砂写着“挨揍是第一生产力”。它突然尖叫：“检测到超重！混沌体+锅盖+零食总重超标300斤！药老的抗揍丹混在辣条包里，洛芊芊的蜂蜜桶还在漏！”
楚夜慌忙去摸腰间的蜂蜜桶，果然摸到一手黏糊糊的金蜜。桶底的裂缝正往外渗蜜，顺着他的铠甲流到传送阵上，把刻着“飞升通道”的符文染成了亮闪闪的金色，活像撒了层糖霜。
“完了完了，”楚夜用袖子擦传送阵，却把蜂蜜抹得更匀，“上次药老飞升时把丹炉炸了，这次我不会把传送阵甜炸吧？”
话音刚落，苏清雪的冰锥突然从远处飞来，精准敲在他后脑勺上。楚夜摸着发疼的额头回头，看见她白衣袂在晚风里飘，发间的雷鸟羽毛沾着夕阳，手里还捏着个用冰丝编的袋子。
“就知道你会乱塞东西。”苏清雪把冰丝袋扔给他，袋口露出半截冰锥——正是上次她不心敲变形的那枚，现在被磨得光滑，尾端还缠了圈她的发丝，“这个能吸收上界雷劫的余波，别在雷劫里被劈成爆炸头。”
楚夜把冰丝袋往怀里揣，鼻尖蹭到袋子上的冷香，突然觉得超重的行李都变得轻飘飘的。他刚要话，怀里的苏清雪剑穗突然发烫，穗子上的冰晶铃铛“叮铃”一响，竟和他胸口的黑鼎残片产生了共鸣。
“怎么回事？”苏清雪的手按在他胸口，冰系灵力探进去，却看见残片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通道符文，“残片在干扰传送阵的定位！”
识海里的元婴举着检测仪尖叫：“混沌鼎阴阳共鸣度异常！黑鼎残片和剑穗的冰系灵力对冲，传送通道正在偏移——”
“偏移？”楚夜刚要运转混沌体稳定残片，脚下的传送阵突然发出“咔嚓”声。被蜂蜜染金的符文开始扭曲，原本指向“九重雷劫通道”的光柱，竟往旁边的漆黑岔路偏了三寸，像根被掰弯的金色吸管。
“药老！快来帮忙！”楚夜对着远处喊，却看见药老举着丹炉狂奔而来，炉口还冒着黑烟：“夜！老夫的‘飞升保险丹’忘给你了！吃了能在通道里多挨三顿雷劈——”
话没完，传送阵的能量彻底失控。金色光柱猛地炸开，楚夜感觉一股巨力把他往上拽，怀里的蜂蜜桶飞了出去，辣条撒得漫都是，苏清雪的冰丝袋紧紧攥在他手里，剑穗还在发烫。
“师姐！”楚夜对着下方的苏清雪伸手，却看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发间的雷鸟羽毛在夕阳里闪了最后一下。他想喊“等我”，却被光柱裹着冲进了漆黑岔路，耳边只剩元婴的惨叫：
“这不是雷劫通道！是地仙界的废弃垃圾道啊——！”
楚夜在通道里翻滚，锅盖被甩得团团转，砸飞了好几包辣条。他刚抓住锅盖，就看见黑鼎残片从胸口飘出来，表面的通道符文竟和岔路的墙壁对上了，像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残片在故意引导我们去地仙界？”楚夜摸了摸残片，却听见识海里传来个陌生的声音——不是元婴，也不是鼎灵，而是带着魔气的冷笑：“娃娃，上界的‘惊喜’，才刚开始呢~”
“是你！”楚夜认出这是魔神残魂的声音，刚要催动混沌体镇压，通道突然变得狭窄。他感觉后背撞在坚硬的东西上，接着“噗通”一声，连人带锅盖摔进了个软乎乎、臭烘烘的地方。
传送光柱消失，通道入口闭合。楚夜趴在地上，感觉有东西在他头发里爬，伸手一摸，抓出只浑身是灰的怪物——它长着三只眼睛，身体是用废弃法宝碎片拼的，正抱着半根辣条啃得欢。
“这是……什么地方？”楚夜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摔在个巨大的金属桶里，桶壁上写着“地仙界环卫司废弃法宝回收桶”，周围堆着生锈的飞剑、漏灵气的玉瓶，还有半块刻着“混沌”二字的残砖。
锅盖卡在桶边缘，雷纹还在闪烁，把桶里的垃圾照得清清楚楚。三只和刚才一样的怪物蹲在桶沿，正好奇地盯着他的爆炸头，其中一只还叼着他掉落的雷电蜂蜜糕，吃得满脸金蜜。
“垃圾精？”楚夜想起药老《上界生存指南》里的记载，“地仙界的低阶灵物，靠吃废弃法宝灵气为生，能分辨混沌能量……”
他刚掏出洛芊芊的蜂蜜桶（幸好没摔碎，还剩半桶蜜），三只垃圾精就眼睛发亮，跳下桶沿围了过来，用爪子拍他的铠甲，像是在讨蜜吃。
“想吃？”楚夜倒零蜜在掌心，垃圾精们立刻凑过来舔，边舔边对着桶外的黑暗方向叫，像是在指路。
识海里的元婴终于停止尖叫，举着地图哆嗦：“检测到当前位置：地仙界东城区垃圾处理中心。距离最近的人类据点是‘环卫司劳工营’，但需要穿过垃圾山——那里有很多吃饶垃圾兽！”
楚夜看着垃圾精们指向的黑暗方向，又摸了摸怀里的冰丝袋——苏清雪的冰锥还在，剑穗的温度还没散。他把锅盖扛在肩上，对着垃圾精们笑：“走，带你们去吃蜂蜜，顺便……找个地方修修我这超重的行李。”
就在他准备爬出回收桶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不是垃圾兽的嘶吼，而是金属铠甲的碰撞声，还有人在喊：“编号37号回收桶！刚才有能量波动，快去看看是不是有偷渡的难民——”
楚夜慌忙把垃圾精们塞进锅盖夹层，自己缩在桶底，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看见两个穿着银甲的仙兵走过来，手里拿着灵镜，镜光扫过回收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有灵气反应！”左边的仙兵捏着鼻子，“好臭！这桶里的垃圾比上次药老扔的丹炉废渣还臭！”
右边的仙兵把灵镜凑近，镜光正好照在楚夜的爆炸头上。楚夜对着他咧嘴笑，露出沾着蜂蜜的牙齿，仙兵吓得后退一步，大喊：
“发现偷渡难民！身上有垃圾场灵气！还带着三只垃圾精——快抓起来，送去劳工营搬砖！”
楚夜刚要解释“我是正经飞升的混沌体”，就被仙兵的锁链套住了手腕。锁链上的符文压制着他的混沌体，让他没法调动灵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出回收桶，锅盖还在肩上晃悠，漏出了半包辣条和一只垃圾精的爪子。
“别抓我啊！”楚夜挣扎着，“我有苏师姐的冰锥，还有药老的《上界生存指南》，我不是难民——”
“还敢顶嘴！”仙兵踹了他一脚，却被锅盖的雷纹弹回，疼得龇牙咧嘴，“果然是难民！还带了个破锅盖当武器！快走，劳工营的玄铁砖还等着人搬呢！”
楚夜被仙兵拖着往垃圾山外走，心里却在犯嘀咕：地仙界？劳工营？搬砖？这和药老的“上界遍地灵脉，躺着就能突破”怎么不一样？
他摸了摸怀里的冰丝袋，苏清雪的冰锥还在发烫。识海里的元婴举着《上界生存指南》哭：“药老的书里没写搬砖啊！只写了挨揍怎么办——难道上界的修炼，就是搬砖挨揍？”
楚夜看着远处灰蒙蒙的空，突然笑了。不管是雷劫通道还是垃圾道，不管是九重还是地仙界，只要手里有锅盖，怀里有苏师姐的冰锥，就算去搬砖，他也能搬成最能挨揍的那个。
毕竟，药老了：挨揍是第一生产力。上界的砖，不定比下界的雷劫还“甜”呢。
而在他胸口的黑鼎残片里，魔神残魂的冷笑越来越明显：“劳工营？玄铁砖？正好让你帮我吸收地仙界的灵脉能量——娃娃，好好搬砖，别让我失望啊~”
仙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楚夜的身影消失在垃圾山的阴影里。只有他肩上的锅盖，还在偷偷闪烁着雷纹，把苏清雪剑穗的光芒，藏在了最深处，像一盏照亮黑暗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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