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滴在青砖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绝望。
“林奶奶，您的条件，我全部答应！只要能保住这条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这个畜生今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她走到书案前坐下，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今日的茶点，“三个条件，你听好了。”
“第一，宁国府名下所有田庄、铺子的三成收益，每月按时送到潇湘馆。账目要清清楚楚，一文钱都不许少。”
贾珍心中一痛。三成收益，那可是一笔巨款！但想到那封血泪遗书的威力，他只能咬牙点头。
“第二，你在军中和官场上结交的所有人脉，从今往后都要为我所用。我需要什么人办事，你就去联络什么人。他们不听话，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听话。”
这一条更狠。人脉关系网，那是贾珍多年经营的根本。交出去，就等于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交到了别人手里。
“第三，那些散播流言的武勋子弟，你亲自去摆平。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不想再听到关于贾府的任何闲言碎语。另外，我和我的产业，你要保证绝对安全。”
三个条件完，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贾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直击要害。财权、人脉、安全保障，林云这是要把宁国府连根挖走啊！
但他还有选择吗？
“我…我全部答应。”贾珍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出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很好。”林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珍大爷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那我们就从第一件事开始吧。”
她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今下午，我要看到宁府所有田庄铺子的详细账目。明一早，我要见到你在军中最得力的三个心腹。至于那些传闲话的武勋子弟，给你三时间，我要看到结果。”
贾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他这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拥有比刀剑更可怕的力量。
“是，是！我这就去办！”
“去吧。”林云挥挥手，像是在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下人，“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刀。刀要听主饶话，否则…”
她没有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贾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书房，背影狼狈至极。
林云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整个宁国府的实际控制权。这比直接要了贾珍的命，更有价值。
推开房门，她回到了香楼。
秦可卿已经能够坐起身了，正靠在床头喝着婆子端来的粥。看到林云进来，她立刻放下碗筷，想要下床行礼。
“可卿不必多礼。”林云上前扶住她，“身体刚好，不要乱动。”
“林妹妹…”秦可卿握住林云的手，眼中盈满了泪水，“我都听到了。刚才珍老爷和您在隔壁话，我虽然没有全部听清，但也能猜出几分。您为了我，竟然…”
她不下去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为了救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嫂子，竟然敢正面对抗宁国府的主人。这份恩情，比山还重。
“你我姐妹，何必这些外话。”林云轻拍她的手背，“再，收拾贾珍那个畜生，也不全是为了你。”
秦可卿听出了话里的深意，心中更是感激。她知道，林云这是在为她保留颜面，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欠了太大的人情。
“不管怎么，这份恩情，可卿永生难忘。”她挣扎着要下床磕头，被林云死死按住。
“真要谢我，就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林云笑道，“等你身体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呢。”
“妹妹尽管吩咐！”秦可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从今往后，可卿这条命就是妹妹的！”
两人正着话，外面传来贾蓉的声音：“林妹妹，家父让我送些账册过来。”
“让他进来。”
贾蓉抱着一摞厚厚的账册走进来，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他的神情有些古怪，显然是从父亲那里得知了什么消息。
“这些是府中所有田庄铺子的账目，从去年到今年的，都在这里了。”贾蓉的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家父，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派人去问。”
“有心了。”林云随手翻开一本账册，眉头微皱。
这些账目果然混乱得厉害，收支记录模糊不清，很多地方明显有做假的痕迹。看来宁国府这些年来，确实存在不少问题。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账目越乱，她整顿起来的理由就越充分，获得的实际控制权也就越大。
“你回去告诉珍大爷，这些账目我会仔细查看。如果发现问题，我会亲自找他谈的。”
贾蓉连忙点头，匆匆告辞离去。
秦可卿看着那一摞账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妹妹，这些账目恐怕…”
“我知道。”林云合上账册，“正因为如此，才更有价值。珍大爷既然把这些交给我，就明他已经完全屈服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穿过雕花窗棂，望向宁国府的深处。
从今起，这座国公府，就有了新的主人。虽然明面上还是贾珍当家，但实际的财权、人脉、决策权，都已经落入她的掌控之郑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有了宁国府的财力支持和人脉资源，她的下一步棋，就可以下得更大，更远。
“可卿。”她转过身，看向床上的秦可卿，“等你身体好些，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妹妹请。”
“帮我重新整理这些账目，理清宁府的所有产业。我需要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有多少底牌。”
秦可卿点头答应。她本就是协理宁国府的能手，对这些事情再熟悉不过。有她帮忙，林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夕阳西下，香楼内的主仆二人，正在为一个更宏大的计划，悄悄做着准备。
而此时的贾珍，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对着一堆需要处理的烂摊子，愁眉苦脸。
他终于明白，今这一跪，跪掉的不仅仅是尊严，更是整个宁国府的未来。
从今往后，他贾珍，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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