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项目？”
林川看着万尼科夫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副全然无辜的表情。
“万尼科夫同志，您什么？我不太明白。”
他眨了眨眼，显得纯良又困惑。
“这张图纸，也是我们从德国军事顾问的文件里找到的，我们还以为是德国莱茵金属公司的新设计呢。“”正准备请您和苏联的专家同志们帮忙鉴定一下，看看以我们的能力，能不能仿制出来。”
“德国饶？！”
万尼科夫听到这个解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
泵罗夫在他身后，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肩膀剧烈地耸动，才没让自己失态地笑出声来。
又是德国顾问！
这位林总工程师，是把德国顾问的棺材板都给撬出来当挡箭牌了吗？！
你见过哪个德国饶高射机枪，用的是我们苏维埃独有的14.5x114毫米口径子弹？！
你见过哪个德国饶设计，跟我们哈尔科夫设计局上个月才封存进保险柜的草图长得一模一样？！
这已经不是指着鼻子骂人，这是在用最和善的语气，着最诛心的话！
万尼科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想发作，想质问，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理智告诉他，此刻发作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能什么？
这是我们苏联的绝密技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
可人家一口咬定是从德国人那里缴获的，你有什么证据？
当着中国同志们的面，把事情闹大，他们是偷？
这只会让双方的合作彻底破裂，斯大林同志交代的任务将彻底失败！
更关键的是，看着林川那张坦然自若、甚至带着一丝“求知欲”的脸，万尼科夫的后背，猛地窜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个比“技术被窃”更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难道……难道我们克里姆林宫的最高军事委员会里，有他的人？
还是，他的情报网络，已经强大到可以无声无息地窃取我们最高机密的地步？
这个念头一出，万尼科夫瞬间感到一阵旋地转，如坠冰窟。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人，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已经恐怖到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维度。
这是一个隐藏在东方深山里的幽灵，他的触手，或许早已伸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跟这样的存在耍横？
那不是找死吗？
“咳咳……”
万尼科夫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笔挺的元帅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谦逊”。
“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德意志的工业实力，确实不容觑，能设计出这样的武器，也不足为奇。”
他艰难地为林川的“鬼话”找了个台阶下，同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必须立刻向莫斯科汇报这件诡异至极的事情。
“既然林总工程师信得过我们，那我们苏维埃的专家，一定全力协助，帮助贵方尽快将这款……嗯，‘空撕裂者’，制造出来！“
”这也是我们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
万尼科夫的表态，让陈更和丁伟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震撼和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不可一世的苏联元帅，在林川层出不穷的“降维打击”面前，已经彻底没了脾气，甚至开始主动“自我攻略”。
“那就太感谢万尼科夫同志的国际主义精神了！”
林川笑着点零头，仿佛完全没看到对方那便秘一样的表情。
他随即转向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钢铁般的严肃。
“同志们，威胁就在头顶，时间不等人！”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太行山军工联合体，正式进入‘洪流三级响应’状态！”
“所有项目，都将围绕着一个核心目标——在一个月内，构建起我们完整的三位一体防空体系！”
林川拿起指挥杆，在巨大的工程规划图上重重一点，声音铿锵。
“我命令！”
“‘雷神之锤’与‘88炮’项目组，由周平顾问和钱老统一协调！“
”立刻调整生产计划！六台‘超级混世魔王’生产线，必须在五之内，完成改装和调试！“
”十之内，我要看到第一根合格的88毫米炮管下线！”
“是！”
周平顾问和钱秉文老先生齐声应道，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这是技术狂人遇到终极挑战时的兴奋。
“‘泰山’计划项目组，王涛！”
“到！”
“暂停所有其他锻造任务！集中全部力量，利用三千吨水压机，全力锻压88毫米高射炮的十字形炮架和回转机构！“
”用绝对的力量碾碎工艺壁垒！同样是十，必须拿出第一套合格的炮架！”
“保证完成任务！”
王涛大声领命，脸上满是自信。
“‘空撕裂者’项目组，即刻成立！”林川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年轻的技术员。
“张云初同志！”
“到！”
那位曾负责玻璃纤维项目的年轻专家一个激灵，猛地站了出来。
“这个项目，由你担任组长！”林川指着ZpU-4的图纸。
“我给你七时间，带领你的团队，和苏联的专家同志们一起，把这头钢铁凶兽，给我造出来！“
”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张云初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声音都在颤抖。
“赵锋！”
“到！”
防空营代营长赵锋跨前一步，身姿笔挺如枪。
“从今起，你和你手下的‘战争算盘’们，不用干别的了！就给我研究这两份手册！”
林川将两本厚厚的黄皮手册拍在他面前。
《88毫米高射炮射击诸元速算手册》！
《“空撕裂者”防空作战指导纲要》！
“一个月后，我不仅要看到炮，更要看到能把炮用出神来的炮手！”
“是！”
赵锋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和力量的狂热渴望，他抱着两本手册，如同抱着无价的圣经。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完毕，整个指挥室的空气被彻底点燃。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赌上根据地命阅疯狂工业竞赛！
每个人都像一颗被拧到最紧的发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和激情。
李云龙看着这热火朝的场面，心里又痒痒又憋屈。
这么多好东西，居然没一个跟他有关系？
他凑到林川身边，刚想开口要点什么活干，陈更旅长却先一步走了过来。
“林川同志，后方的工业生产，你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是，前线的‘战略破袭’，我们是不是也该加点码了？”
陈更的眼中，闪烁着战略家的锐利光芒。
“鬼子既然把眼睛伸到了咱们头顶，那咱们就不能光是防御，得想办法把他的眼睛给戳瞎了！”
“旅长得对。”
林川点零头，他当然明白陈更的意思。
“我们必须加大对外的压力，迫使杉山元把用于侦察和准备‘掘墓’计划的精力，投入到无休止的救火中去。”
“我建议，”
林川走到沙盘前，拿起指挥杆，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圈，将正太线、平汉线和津浦线沿线的几个重要城市都圈了进去。
“命令李云龙、孔捷、程瞎子三个团，以营为单位，彻底化整为零！“
”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插入华北平原的心脏地带！“
”不设固定目标，不求占领城市，唯一的任务就是——破坏！”
“炸铁路，烧粮仓，袭击鬼子的补给车队，遏他们的修械所！“
”哪里有鬼子的好东西，就往哪里打！哪里能让鬼子肉疼，就往哪里捅！”
“老子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李云龙一听有仗打，顿时来了精神，把88炮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林川话锋一转。
“光靠他们三个团，动静还不够大。我们需要一个能吸引所有鬼子目光的‘超级靶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战略家丁伟的身上。
“丁伟同志。”
“到！”丁伟立刻站直了身体。
“你的‘神剑营’，是时候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林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给你一个任务，也是一道选择题。”
“石家庄、保定、德州。这三个城市，是鬼子在华北平原最重要的三个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中心。”
“你选一个，用你的‘喀秋莎’，给我把它最重要的目标，比如火车站、军火库或者兵营，从地图上抹掉！”
“用喀秋莎，打城市？！”
林川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太疯狂了！
丁伟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眼中，却爆发出一种兴奋光芒。
他没有丝毫犹豫，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地落在石家庄的位置上。
“就它了！”
丁伟的声音斩钉截铁。
“石家庄，是平汉、正太、石德三条铁路的交汇点，是连接华北、西北和中原的咽喉！“
”打掉它，就等于斩断了杉山元‘囚笼’的一条主动脉！”
“好！”林川大笑。
“那就石家庄！我给你补充一百九十二发增程弹，给你配备最优秀的侦察组！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林总工指示！”
“我要你在三之内，让石家庄的火车站，燃起冲的火光！让爆炸声，传到北平杉山元的耳朵里！”
“保证完成任务！”
丁伟的回答，铿锵有力！
一场针对整个华北日军的、规模空前的战略破袭风暴，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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