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钱转了一圈方糖空荡荡的家，又吐出一句真好。
方糖笑了出来，带了那么多人过来，这是第一个真好的人。
“家徒四壁，到处窜风，连一张床都没樱钱，你是第一个真好的人。”方糖将钱的书包放在八仙桌上，笑着道。
钱坐在吱呀作响的凳子上，认真地看着桌子上啤酒瓶，啤酒瓶通体棕色，上面插了一支腊梅。
整个房间都有一股幽幽的腊梅香味。
“真的很好，糖姐你看你那个厨房，那么大的台面，可以放好多好多调料。
那大水槽，在里面洗菜洗锅，多方便。厨房的插孔也多，摆个烤箱微波炉电饭煲绰绰有余。
你还可以买个大冰箱，就放在那儿！
还有你那阳台，冬可以晒晒被子，夏还可以种点花花草草。
卫生间也通亮，干湿分离的……一个人住刚刚好。
等你将厨房和卫生间装修好了，上完班回来洗个澡，趴在自己的床上……对了还可以搞一个投影仪，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饭。
谁敢你？自由的不得了！”
方糖微微一笑，这也是她想象中的生活。
“可惜了，厨房还没有搞好，不然一定给你做顿饭。
走！吃晚饭去！”
方糖早就想好了，钱来要吃什么。
牛肉砂锅。
冬的夜晚，冷风嗖嗖，砂锅店外面冒着热气，牛骨头汤的香味隔得老远就能够闻到。
梧州市里面，明火明灶的饭店越来越少，像李老太牛肉砂锅这样，门口摆着一口大锅熬煮汤底的店就更少了。
这家店是唐推荐的，至少开了有二三十年，来吃饭的都是左邻右舍。要是掺点假，或者来点科技狠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谁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赚钱。
夜风很冷，两人一路抖着到了李老太牛肉砂锅店。
钱要了一份牛肉砂锅加麻加辣，至于方糖只要了一个原味。
两个人就缩在店里面等了起来，一旁的老板娘时不时的走动，方糖一扭头，有个胖子正在写作业，脸上还挂着泪痕，胖手停在练字贴上。
“一到晚老师找我！学校老师找，上个补习班，补习班老师找！你能耐很了！坐在讲台边上还能够讲起来！坐在老师旁边，还能够撩老师讲话！
现在我就在你旁边，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讲讲的！”
老板娘手上拿着抹布，脸气的通红，嘴巴不停的动着。
钱眉毛抖了抖，对着方糖声道：“不孕不育少生气，还能多活几年。”
方糖连连点头，老板娘好像火山爆发，泥石流席卷村庄，可怕！
胖子颇有不怕死的勇气，大声反驳，“我没讲话！”
“你们老师视频都给我发过来了！人家背书，你是满教室晃悠，跟这个同学讲讲，跟那个同学讲讲！”老板娘更怒了！
“那么多人讲话，为什么老师就跟你？老师就是针对我！”
“针对你个屁，你就是头号犯嫌份子，掻豆子！”
老板娘气喘吁吁，胖子红着眼睛盯着老板娘，大喊一声，“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我，我不要面子哒！”
“你知道要面子，那我真的谢谢祖宗了，还不是完全不要脸。”老板娘气极反笑。
方糖和钱都从这笑声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身后一个沉默的男人，将两碗牛肉砂锅放下，又默默走到了胖子面前，撂下一句。
“跟我进屋。”
冷酷僵硬不容反对。
胖子顿时眼睛蓄满了泪水，嘴巴抖起来，“不要我不要……”
反对无效，男人直接提溜着胖子进了里屋。
随着“哇”的哭声传来，所有的客人，齐刷刷地埋头吃饭。
打了你们自家孩，可就不能够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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