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揣着两包白皮特供华子，溜达着去了红星军管分会。
熟门熟路地找到王建设主任的办公室，正巧碰上他风风火火地也刚到。
“王主任！”何雨柱赶紧喊了一嗓子。
王建设一回头，见是何雨柱，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哟！这不是咱们何大劳模吗？怎么一大早就跑我这儿来了？有事？”
何雨柱笑嘻嘻地把烟塞过去，“瞧您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领导？”
“听您昨从南边载誉归来，石头城秦淮河畔的不少失足妇女，都被您妥善教育解救安置了，这可是大的功劳！”
“兄弟我佩服！特地来请您晚上赏光，去我那儿吃个便饭，给您接风洗尘！”
王建设接过烟，笑骂道，“好你个傻柱！现在也学会这套了？嘴巴抹了蜜似的！行啊！”
“正好刚回来，一白 一堆破事差不多都能理顺，晚上有空！都有谁啊？”
“没外人，就咱老几位，李厂长，您和我，还有我们轧钢厂新的大厨，南易。”何雨柱笑道，“都是自己人，话方便。”
王建设眼睛一亮，“怀德也去？那敢情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他通通气。成！晚上准到！”
约好了王建设，何雨柱又跑去跟李怀德和南易打了声招呼，这才安心回车间摸鱼……啊不，是努力工作。
晚上，四合院，中院正房里香气四溢。
何雨柱这次没从空间直接拿菜，而是正儿八经地使出了看家本领，做了几道扎实的硬菜：红烧肉炖得油亮酥烂，一条糖醋鱼昂首翘尾，八宝肥鸭展翅欲飞，翠绿的青菜炒得清脆可口，口水鸡，水煮牛肉，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还有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疙瘩汤……
五碗十二碟，绝对够排面！
桌上摆着一溜十二瓶汾酒，气氛十足。
唉，台子喝不起啊！毕竟，地主家……不，高级钳工家也没有多余的酒哇！
李怀德、南易、王建设陆续到了。都是老熟人，也没那么多客套，脱了外套就围着桌坐下。
李怀德看着一桌菜，笑道，“行啊柱子，这劳模没白当，手艺又见涨了！看来这荣誉能催人进步啊！”
南易抽着鼻子，“嗯！是这味儿！比我做的强多了！柱子，要不你还是回食堂来吧？我把主任位子让给你！”
何雨柱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笑，“可别！我现在可是技术工人，高级工种！回头还得搞技术革新呢！食堂那摊子，南哥你担着正合适！”
王建设打量着这正房，感慨道，“还是柱子这儿舒服，自在！”
“在南方，跟那帮牛鬼蛇神打交道，脑袋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吃吃不好，睡睡不香！年都没过成，还是回来好啊！”
四人举杯，先为王建设凯旋接风，又为何雨柱荣获劳模庆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李怀德拍着王建设的肩膀，“老王，这次在石头城立了大功，上面都点名表扬了！”
“听给你记了个人二等功？下一步有啥打算？是不是要高升了？”
王建设摆摆手，脸上有光却故作谦虚，“啥高升不高升的，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过，领导倒是透零风，可能让我去负责新成立的‘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算是担子更重零吧。”
“哎哟！这可是实权部门！恭喜恭喜！”南易赶紧举杯，“以后咱们厂区周边的治安，可就全靠王主任了！”
李怀德也笑道，“这可是大好事！来，一起敬王主任一杯！”
何雨柱也跟着凑热闹，“王主任，以后咱可就算朝里有人了！”
王建设哈哈一笑，干了杯中的酒，压低声音道，“起来，这次在南方，还真碰到些邪乎事。”
“有些敌特分子的手段，那是真下作！美人计、离间计、甚至还有装神弄鬼的！要不是哥们儿意志坚定，差点就着晾儿！”
他得轻松，但几人都能想象其中的凶险。何雨柱心里更是微微一动，想起了那个庄美凤。
李怀德叹道，“所以，咱们现在的安定日子来之不易啊。厂里最近也不太平，总有宵之辈想搞破坏。”
“多亏了柱子……”他顿了顿，巧妙地带过，“全厂上下，一起努力，才没出大乱子。”
南易接过话头，有些感慨地看着何雨柱，“要柱子，我是真服气！技术好，人品正，这次评劳模那是众望所归！”
“就是……唉，就是有点可惜了……”他欲言又止。
李怀德和王建设也微微点头，神色间都有些惋惜。
何雨柱一愣，“可惜？可惜啥？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李怀德抿了口酒，缓缓道，“柱子，这里没外人，我句实话。以你的能力，尤其是你在技术革新和……”
“嗯，‘某些特殊方面’的贡献，远远不止一个市劳模。按理，至少应该是个部劳模，甚至上报全国都不是没可能。”
“但有些事……牵扯太大，功劳没法明，只能委屈你了。”
王建设也点头，“老李得对。柱子你干的很多事，功劳其实比大！但只能藏在底下。实话，有时候我都替你憋得慌。”
南易嘟囔道，“就是！要不柱子现在起码也是个车间主任了！哪还用抡大锤 拿锉刀？”
何雨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替这个惋惜。
他心里倒是挺豁达，笑道，“我当什么事呢！这有啥？虚名而已！咱干事儿又不是为了那点功劳和官位。”
“现在这样挺好，自在！真让我坐办公室开会，我还嫌闷得慌呢！”
看他如此豁达，三人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越发开阔。
南易几杯酒下肚，脸通红，开始大倒苦水，“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食堂这摊子看着简单，真管起来能烦死人！”
“采购、卫生、口味、众口难调……哪一样都能让你头大！就前几，还有家属嫌菜里肉少，堵着门口骂街！”
“苟日的，非我克扣伙食费！我他妈……”他猛地刹住车，心地看了一眼李怀德。
李怀德笑骂道 “看我干嘛？该骂就骂！”
“食堂工作就这样，受气包岗位！不过南易你干得不错，起码现在工人们抱怨饭菜难吃的少了。”
“好好干，将来厂子规模还得扩大，后勤这一块，大有可为！你现在多看看书，提升一下学历，我有大用！”
靠，李怀德这是要让南易当后勤主任的节奏！何雨柱赶紧在下面踢了南易一脚。
南易多聪明啊，连忙起身向李怀德敬酒。
待两人心照不宣地喝下酒，王建设也笑道，“南易你这算啥？你去跟我处理处理那些旧社会的遗毒，和那些失足妇女试试？”
“那才叫一个五花八门，啥人都有！有哭哭啼啼装可怜的，有撒泼打滚耍无赖的，还有想拉拢腐蚀考验干部的……妈的，老子差点就……”
他猛地住口，自知失言，赶紧喝酒掩饰。
桌上顿时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好你个老王！我你怎么在南方待了那么久！原来是有艳遇啊！”李怀德指着她笑骂。
“王主任！快细节！兄弟学习学习！”南易也跟着起哄。
何雨柱也乐得不行，“王主任，您这隔壁老王意志看来还是不够坚定啊！”
王建设闹了个大红脸，也没听出何雨柱隔壁老王是另有所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立场坚定得很！”
“就是……就是有那么一回，有个女的确实……确实有点手段……不过被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对！拒绝了！”
他那窘迫的样子，更是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何雨柱摇头，叹了一口气，“王主任，你应该将计就计，还是你！”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李怀德感慨道，“所以，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咱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得把持住自己，不能犯错误。”
他又看向何雨柱，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到这个，柱子，你年纪也不了，个人问题到底咋考虑的？”
“现在可是厂里的香饽饽，我听给你介绍对象的都快踏破门槛了？就没一个看上的？你子该不会真有什么隐疾吧？”
这话一出，南易和王建设也立刻向他投来八卦的目光。
何雨柱差点被酒呛到，哭笑不得，“领导！您这的啥话？我好着呢！就是没遇到合适的。”
南易挤眉弄眼，“拉倒吧！我可听了，前阵子有个东北来的庄技术员，跟你走得挺近？咋样了？啥时候喝喜酒？”
何雨柱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叹了口气，演技瞬间上线，“唉，别提了！人家姑娘家里有急事，突然调走了。缘分没到，强求不得啊。”
他成功地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心里却想，庄美凤的“急事”就是被彻底扬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厂里的发展，国家的形势，未来的打算。借着酒劲，都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
李怀德透露厂里正在争取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如果成了，红星轧钢厂就能再上一个巨大的台阶。
王建设则暗示，接下来会有一次全国性的严打行动，力度会非常大，让他们都约束好手下的人。
南易嚷嚷着要把食堂办成全市乃至全国最好的工人食堂，让兄弟厂的人羡慕死。
何雨柱细心倾听着，偶尔插几句，心里却琢磨着“观察者”和系统追踪的进度。
宴席快结束时，李怀德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诚恳，“柱子，不管怎么，你是好样的。功劳虽然不能全摆上台面，但兄弟们心里都记着。以后有啥困难，尽管开口。”
王建设和南易也纷纷点头。
何雨柱心里暖烘烘的，举起最后一杯酒：“啥也不了，都在酒里！为了咱们的兄弟情谊，为了红星厂越来越好，干杯！”
“干杯！”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笑声和豪情充满了这间的屋子。
就在这时，四合院外却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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