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江渊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他知道，郑开叶此举，无疑是向他正式宣战。之前d省的旧怨，加上现在的步步紧逼，两人之间已再无转圜余地。
“你想借柳国成扳倒我？没那么容易！”江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而在花国纪委内部，气氛同样紧张而凝重。郑开叶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正在听取周启和老陈的汇报。
“柳国成态度极其强硬，拒不配合，反复要求见律师和上级领导。”老陈汇报道，“赵德明虽然胆，但在关键问题上也是避重就轻，把责任都往柳国成身上推，对自己受贿的事实矢口否认，只承认是‘人情往来’。”
周启补充道：“外面已经有动静了，我们监测到，柳老那边的人试图通过一些渠道向梁书记递话，另外，中原省那边，隆盛集团几个高管已经联系不上，估计是得到风声躲起来了或者被控制起来了。”
郑开叶坐在办公桌后，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预料之中，他们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不可能束手就擒，抵抗，传话，施压，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书记，我们下一步……”老陈请示道。
“刘明提供的‘莲花’项目核心文件，是关键证据，但柳国成和赵德明都是老油条，不会轻易认罪。”郑开叶目光锐利，“我们需要找到更能击垮他们心理防线的突破口，赵德明不是担心他儿子吗？把他儿子在海外的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消费记录，‘适当’地让他知道一些。让他明白，如果他不配合，不仅他自己完了，他儿子在国外也别想好过。”
老陈心领神会：“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至于柳国成……”郑开叶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他不是倚仗他父亲的余荫吗？想办法让他知道，他父亲现在……也很为难，让他认清现实，别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另外，把他和江宏、隆盛集团的那些勾当，一点点抛给他看，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唯一的‘核心’，随时可能被抛弃。”
“是！”
郑开叶又看向周启：“对外面的那些传话和压力，一律顶回去，梁书记那边，我会亲自去汇报，‘烛龙’行动是经过领导批准的，谁来情都没用，我们要借此机会，彻底打掉这股歪风邪气！”
接下来几，办案人员根据郑开叶的指示，调整了策略，对赵德明，他们不再一味强攻，而是采取了“怀柔”加“震慑”的方式。一方面，告知他积极配合、退缴赃款对其量刑的积极影响；另一方面，将他儿子在海外挥霍无度、甚至涉嫌参与一些不法活动的部分证据隐晦地展示给他看。
赵德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可以自己坐牢，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前途尽毁，在一次长时间的讯问后，他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我……我全都……是柳国成指使我的……那些钱……我都退了……求求你们，别搞我儿子……”
他不仅详细交代了柳国成如何指示他违规操作“莲花”项目，如何向相关企业发放贷款，还供出了自己多次收受柳国成巨额贿赂的地点、方式和资金去向，并且提供了柳国成与其他一些官员、商人往来的一些隐秘细节。他的倒戈，为案件打开邻一个决定性的缺口。
而对柳国成，办案人员则不断施加心理压力，他们不再急于追问具体案情，而是看似随意地提及柳老近况“不佳”，提及江宏的隆盛集团正在“切割”，提及外面风传柳国成可能要被当成“弃子”。
一开始，柳国成还暴跳如雷，斥责办案人员胡袄，威胁要让他们好看，但随着时间推移，外界没有任何有力的救援信号传来，反而一些原本和他称兄道弟的人开始避之不及，甚至连父亲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语焉不详，只是让他“忍耐”，一种被孤立、被抛弃的恐惧感开始在他心中滋生。
尤其当办案人员将赵德明已经招供，并且指认他是主犯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他时，柳国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又无力地坐了回去，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丝慌乱。
“赵德明……这个软骨头！王鞍！”柳国成咬牙切齿地咒骂，但底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足了，他知道，赵德明的倒戈意味着什么，很多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细节，一旦被捅出来，他再想抵赖就很难了。
“柳国成，赵德明已经交代了，你是主谋，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讯问人员适时地施加压力。
柳国成低着头，双手紧握，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承认？那就意味着彻底完了，父亲的脸面，柳家的声誉，还有他这么多年积累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不承认？证据链正在不断完善，赵德明这个猪队友又反水了，外面援兵迟迟不至……他能扛得住吗？
就在这时，办案人员又给了他沉重一击：“另外，关于你通过境外空壳公司，向某些境外组织提供捐款，涉嫌危害安全的问题，我们也正在调查。”
“什么？！”柳国成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经济问题他或许还能狡辩，还能指望父亲的影响力周旋，但一旦牵扯到“安全”，那性质就完全变了，那是谁也保不住他的禁区！“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没有！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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