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透过杏花疏影，洒在江家别院的青石板上。
乔兰菲正与江清晏在药圃记录新芽的长势，忽闻墙外传来阵阵欢闹声。
“姨！姨父！”萧承煜率先冲进院门，身后跟着一串豆丁。
张景行抱着蹴鞠，乔雨泽举着风筝，连两岁的张知夏都迈着短腿跌跌撞撞扑来。
乔兰菁的侍女笑着递上食盒：“世子妃今日太医署有急症会诊，劳烦六姐照看半日。”
紧接着乔兰芷的嬷嬷也送来骆辰轩兄妹：“我们夫人被急召入宫给贵妃诊脉。”
江清晏刚接过食盒，乔兰若的乳母又抱着萧承曜出现：“二皇子妃去探望染疾的杜太傅……”
转眼间，原本清幽的院挤进七个孩子。
萧承煜熟门熟路往江清晏背上爬：“姨父！举高高！”
“别碰那个毒草！”乔兰菲急忙抱开乔霁月。
江清晏手忙脚乱地给孩子们分药糖：“一人两颗，不许抢。”
张景行大人似的维持秩序：“表弟表妹排好队，姨父的糖要公平分。”
不到半个时辰，药圃里的珍稀药苗被踩倒三株，晾晒的药材混进泥沙，乔兰菲最爱的医案上印满爪印。
当萧安宁把蝴蝶结系在药碾上时，江清晏终于瘫坐在石凳上：“我现在相信几个姐姐当年为什么总黑眼圈了。”
午后孩子们睡倒一片，乔兰菲轻轻拍着怀里的萧承曜，江清晏为踢被子的张知夏掖好被角。
“累吗？”他拭去她额角的细汗。
她望着满榻熟睡的脸轻笑：“其实……挺有趣的。”
他凑近她耳畔：“那我们要个女儿？定比安宁更乖巧。”
乔兰菲羞赧地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腕。
指尖相触的瞬间，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轻笑。
江夫人扶着江院首站在月洞门前，身旁站着风尘仆仆的江大人。
“父亲！”江清晏惊喜地迎上前，“您何时回京的？”
江大人朗声笑道：“今早刚向陛下复命，就听你们这儿成了娃娃窝。”
孩子们闻声醒来，乖巧地行礼。
江院首挨个摸过脑袋，最后停在萧承煜面前：“这子筋骨奇佳，是学针灸的好料子。”
江夫人则拉着乔兰菲的手细看：“累着了吧？当年我带清晏他们兄妹三个时，想把他们塞回肚子里。”
晚膳时分，江大人忽然放下筷子：“既然到孩子，孙辈的名字该提早想了。”
江院首沉吟道：“若是男孩，叫江远志如何？取志在四方之意。”
“太板正。”江夫人摇头，“叫江怀瑾吧，怀瑾握瑜，品性高洁。”
江清晏与乔兰菲对视一眼，轻声道：“女儿的话……叫江清浅可好？疏影横斜水清浅。”
乔兰菲惊喜抬眼，这正是他们初遇时她吟过的诗句。
萧承煜突然举起鸡腿：“妹妹叫江糖糖！好吃！”
满堂笑声中，江大人欣慰地看着儿子媳妇：“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用上这些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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