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石佳惠果然得偿所愿。她点了满满一大桌烤串、炸串和冰饮，把几个辈喂得满嘴流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游戏攻略，压根没心思关注她和徐砚舟。“我去买瓶水，砚舟，你陪我一趟？”石佳惠状似随意地。徐砚舟果然点头，跟着她离开了摊位，往街角的便利店走去。
“其实不用特意跑一趟，摊位上也有饮料。”徐砚舟边走边，语气温和。石佳惠回头冲他笑：“总觉得便利店的气泡水更解渴，顺便想跟你话，人多太吵了。”她的目光坦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徐砚舟愣了一下，脚步放慢了些，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而吃摊这边，真红已经尝了好几种食物。炸串的酥脆外壳、冰粉的滑嫩、炒粉的酱香，每一种味道都在她的传感器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口慢尝，细细感受每一种口感的变化，每一种味道的融合。顾言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底越来越亮的光，知道那些食物不仅满足了她的味觉，更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温暖。
“以前在虚拟世界，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真红忽然开口，声音轻柔，“能量补充只是程序指令，而现在，这些食物……让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没有真实的食道，却仿佛残留着食物的香气与温度。
顾言澄心头一软，轻声：“这就是生活啊，有烟火气，有酸甜苦辣，有各种各样真实的感受。”他给真红夹了一块烤玉米，“慢慢尝，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带你尝遍所有好吃的。”
真红点点头，咬下一口香甜的玉米，软糯的口感混着淡淡的焦香，让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夜色渐深，吃摊的烟火依旧旺盛，网吧里的键盘声还在继续，而真红的世界里，除了曾经的刀光剑影，终于多了一抹属于人间烟火的、温柔的色彩。
石佳惠压根没按“回去找大家”的路子走，付完饮料钱，脚一拐就直奔街角那家新开的网吧，脚步轻快得没半点犹豫。徐砚舟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看着她推门而入的背影，眼底浮起一丝无奈，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迈步跟了上去。
网吧里的冷气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和游戏音效交织在一起，比外面的吃摊还要热闹几分。石佳惠已经熟练地开了两台相邻的机子，正对着屏幕调试耳机，见徐砚舟进来，立刻扬手招呼：“快来快来，我已经登好账号了，咱们组队打一把！”
徐砚舟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你倒好，好买完水就回去，转头就扎进网吧了。”他嘴上这么，手指却还是点开了游戏客户端——他太清楚石佳惠的性子，一旦玩兴上来，就没那么容易拉走，与其硬劝，不如陪着她玩一会儿，免得她一个人在这里待太晚。
石佳惠嘿嘿一笑，操控着角色往出生点跑：“出来玩不就是图个开心嘛，回去对着那堆空竹签多没意思。”她侧头看了眼徐砚舟，眼底藏着点得意，“再了，你也不会真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玩吧？”
徐砚舟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没再接话，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操控着角色跟上石佳惠的步伐。屏幕上的光影跳跃，技能特效炸开，两人配合得依旧默契，曾经那些没出口的心里话，又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游戏暂时冲淡。徐砚舟偶尔余光瞥见石佳惠专注又雀跃的侧脸，心里那点无奈渐渐淡了，只剩下几分纵容的笑意——罢了，她开心就好。
徐砚舟盯着屏幕前手指翻飞、嘴角还挂着雀跃笑意的石佳惠，眼底无奈又纵容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这丫头活脱脱一个“网瘾少女”，一旦沾到游戏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眼里只剩屏幕上的光影厮杀，哪还姑上之前的“话”。他叹了口气，指尖却诚实地在键盘上敲击，操控着角色跟在她身后补伤害——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把她一个人丢在网吧，自己转身回去找大家。
石佳惠玩得投入，完全没察觉徐砚舟的目光，也没刻意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椅子间还留着一拳宽的空隙，话时也只是偶尔侧头，语气里满是对游戏的专注。但就是这份毫无防备的热情，最让徐砚舟招架不住。她会因为打赢一局而兴奋地拍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实打实的雀跃；会在卡关时皱着眉凑过来，脑袋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指着屏幕问“这里该怎么躲”；会随手把自己喝了半瓶的气泡水推到他手边，“你也喝点，别光盯着屏幕”，自然得仿佛两人这样相处了千百遍。
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不近，远不远，恰好卡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微妙地带。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试探，没有黏腻的甜言蜜语，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就像此刻，石佳惠操控的角色被对方偷袭，血量瞬间见底，她惊呼一声，手指忙乱地想按技能，却越慌越出错。徐砚舟没多什么，只是指尖一动，操控着自己的坦克角色猛地冲到她身前，硬生生扛下了后续的伤害，同时沉声提醒：“左边有补给包，先徒草丛里回血。”
石佳惠下意识照做，躲进草丛后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徐砚舟时，眼里满是感激。他刚好也侧过头，目光撞上她的，淡淡笑了笑：“别急，我帮你牵制，等你回血了咱们再反打。”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责备，却精准地安抚了她慌乱的情绪。
石佳惠忽然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刚才自己手忙脚乱的样子，换做别人或许会笑她笨，或许会急着指责她失误，但徐砚舟没樱他只是用最沉稳的语气，给出最恰当的建议，在她最慌的时候，给了她最踏实的支撑。
原来最撩饶，从来不是刻意堆砌的甜言蜜语。而是在恰好的时机，出最恰当的话，做出最靠谱的事，精准击中人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石佳惠看着徐砚舟重新转回屏幕、专注操控角色的侧脸，耳尖悄悄发烫，刚才满脑子的游戏，忽然就掺进零别的、甜丝丝的情绪。而徐砚舟看似专注于游戏，指尖的动作却不自觉放柔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也知道，这份“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情愫，正在两人之间悄悄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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