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辉和高云的窝,自打潘辰“驾到”后,就彻底告别了宁静。这家伙,别看白睡得像个使,嘴嘟嘟,呼吸均匀,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可一到晚上,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准时开嗓!那哭声,不是那种哼哼唧唧的,而是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的“哇——哇——”,仿佛在宣告:“本少爷醒了,全世界都别想睡!”
潘辉,这个平日里在五金店搬货卸货都不眨眼的汉子,此刻被儿子的哭声治得服服帖帖。他抱着儿子在不到六十平的屋子里来回转悠,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厨房,活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工蚁。他哼着歌,调子从《摇篮曲》跑到《爱拼才会赢》,再到完全即心“哦哦哦~乖乖睡~”,毫无章法,效果甚微。几下来,他眼下的乌青浓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成了他“光荣上岗”的爸爸勋章。
高云更是辛苦。剖腹产的刀口还没好利索,就要忍着疼起身喂奶、换尿布。缺觉让她头晕眼花,有次差点把奶瓶塞到潘辉脸上。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再听听耳边永不停歇的“交响乐”,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依辉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到了林家老宅。四代同堂已经升级为“总指挥”的郑美娇义太嫲(义太嫲=外太姥姥)一听就坐不住了,拍板定案:“这还撩!新手爸妈没经验,咱们得支援!” 一场围绕潘辰的“后勤保卫战”就此打响。
潘辰的二舅婆曹浮光第一个提着大包包进驻“前线”。包里是她不亮就炖好的老鸭汤、熬得糯糯的拗九粥(虽然已过拗九节,但营养好消化)。“依云,趁热吃!月子里可不能亏了嘴!”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洗涮奶瓶,还把潘辉赶到客厅沙发睡,“你白还得看店,晚上好好睡,这儿有我!” 她用朴素的行动,为两口撑起了一片。
郑美娇外太嫲带着她的“传家宝”——几块洗得发白的软棉布来了。她戴上老花镜,坐在床边,一边利落地飞针走线,一边用闽都话念叨:“你们年轻人不懂,良哦央(方言谐音=婴儿·幼儿·孩)像个嫩芽,得裹得暖暖的,才有安全感,这疆蜡烛包’!” 她亲手缝制的襁褓,把潘辰裹得像个精致的粽子。也奇怪,被紧紧包裹后,家伙的哭闹似乎真的少了一些。郑美娇得意地传授经验:“这都是老辈传下来的智慧!比你们那啥高科技的玩意儿实在!”
就连影恐女症”的大叔林丕邺也来贡献“力量”。他不敢靠高云太近,远远地塞给潘辉一个盒子,里面是他改造的“降噪耳塞升级版”——一个类似飞行员头盔的大耳罩,还连着个的辰力发生器,据能发出模拟母体环境的白噪音。“晚上试试,隔音……效果还校” 他红着脸完,就溜之大吉。潘辉哭笑不得地试戴了一下,效果嘛……隔音是真好,连老婆叫他吃饭都听不见了,只好作罢,但这份笨拙的关心让人暖心。
林澘醋鸥咴票砩┿俱驳难樱奶鄄灰选K肫鹱约何璧钢性擞玫某搅Φ鹘诤粑ǎ榛欢K桓抑苯佣员Ρτ贸搅Γ谟ざ拷锹洌那牟贾昧艘桓鑫⑿偷某搅Τ》⑸鳎髡郊淙岷汀⒗嗨颇盖仔奶谧嗟牟ǘ!罢饨杏臁残姆瘴А彼蚪沤傻谋砀绫砩┙馐停熬拖裨勖窃诎簿驳幕肪忱锶菀追潘梢谎! 起初大家没抱希望,但连续几个晚上,当潘辰在那个角落附近被抱着时,哭闹的时间似乎真的缩短了,偶尔还会打出的哈欠!高云惊喜地:“依潱阏狻瘴ё椤械闵癜。
在“林家军”的全力支持下,潘辉渐渐从手忙脚乱中摸到点门道。他学会了怎么正确拍嗝,怎么判断宝宝是饿了还是尿了,甚至还能笨拙地给儿子换尿布(虽然经常前后穿反)。有一次,他抱着儿子,哼着跑调到姥姥家的歌,家伙居然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一刻,潘辉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和责任感,觉得所有的疲惫都值了。他对着儿子的脸傻笑:“臭子,就知道折腾你爹!”
高云的心情也渐渐多云转晴。有外太嫲·婆婆和二舅妈照顾饮食起居,有表姑们宽心,有林澋摹昂诳萍肌敝螅沼谀艽谄煤眯菹⒘恕D趟懔耍成埠烊笃鹄础K醋耪煞虮孔居峙Φ难樱睦镉趾眯τ指卸
周末,一家人聚在老宅吃饭,话题自然离不开潘辰。
潘辉抱着儿子,虽然眼圈还黑,但精神头足了很多,绘声绘色地讲述“夜哭郎”的最新战况和各位长辈的“神助攻”。陈露在一旁笑着补充,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郑美娇笑眯眯看着重外甥,满眼慈爱:“这家伙,就是个‘司令’,一哭,把咱们全家都调动起来咯!”
林敬波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总结道:“养儿方知父母恩。现在知道我们当年带大你们几个,不容易了吧?不过,看着一代代健康成长,再累也开心。这就是家,互相帮衬,互相依靠。”
林丕稼大伯笑着对潘辉:“依辉仔,这下体会到当爹的责任了吧?好好干,以后潘辰的纸尿裤·奶粉·学费,还得靠你这个当爹的努力呢!” 大家哄堂大笑。
这场“新手爸妈攻坚战”,在林家全员“支援作战”下,终于从最初的“兵荒马乱”转向了“有序进斜。潘辰在满满的爱意中,一长大。而潘辉和高云,也在家饶扶持下,慢慢适应了父母的新角色,体会着忙碌与幸福交织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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