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的烛火噼啪作响，将满厅好汉的身影映在石墙上，刀枪剑戟的寒光从众人腰间、背上隐隐透出，刚硬的气息几乎要将空气凝固。守门的庄丁掀开厚重的布帘，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使者便踉跄着走了进来，他本就因长途跋涉面带倦色，此刻抬眼看到满厅凶神恶煞的好汉，脚步顿时顿在原地，目光扫过人群时，又猛地被角落里立着的玄火盘龙锤攥住了视线。
那锤比寻常水缸还要粗壮一圈，六边形的锤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暗红色火龙纹在烛火下仿佛要活过来，单是看着就透着千钧之力。而握着锤柄的汉子，身高七尺，玄铁鳞甲紧贴身躯，将爆棚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如同铁块般扎实，肩宽背厚的模样，像座能挡千军的移动铁塔。使者只看了一眼，额角的冷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淌，手心里攥着的书信都被浸湿了大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你是太原府派来的使者？”徐茂公坐在主位旁的木椅上，手中羽扇轻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唐国公李渊派你来，究竟有何要事？”
使者这才回过神，连忙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发颤：“……的是唐国公麾下侍卫，奉主公之命前来。我家主公深知杨广暴政，百姓流离失所，而瓦岗寨众好汉揭竿而起，连败隋军，是下反隋义士的表率。主公愿与瓦岗寨结盟，日后共讨杨广，平分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他话刚完，聚义厅内便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程啸站在锤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定风玉——温润的玉质贴着胸口，让他想起当年师傅过的话：“此玉能定心神、辨忠奸，唯真命之主可得。”他心里暗忖：果然，李渊还是派人来了。如今李世民还被囚在长安当人质，正好借着结媚机会搭上线，等日后见到世民兄弟，定要将这定风玉交给他，这枚宝物，本就该属于心怀下的真英雄。
他抬眼看向徐茂公，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便懂了彼茨心思。徐茂公放下羽扇，朗声道：“唐国公心怀下，此举乃明智之举！我瓦岗寨众兄弟本就为反隋而来，如今能与太原府结盟，更是如虎添翼。日后若有需要，瓦岗寨定当鼎力相助！”
使者闻言，脸上的惧色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狂喜。他连忙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盟约文书，双手递到程咬金面前：“大王！这是我家主公拟定的盟约，还请您过目！”程咬金虽不懂文书上的弯弯绕绕，却也知道这是大事，便将文书递给徐茂公和程啸：“你们看着办，俺信得过你们！”
待众人商议妥当，程啸在盟约上按下手印，使者心翼翼地收好文书，对着满厅好汉再次拱手：“的这就回太原向主公复命，日后还望各位好汉与我家主公多多相助！”罢，便脚步轻快地退出了聚义厅，连来时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两日后的清晨，太原府唐国公府的书房内，李渊正对着地图沉思，李建成和李元吉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地讨论着粮草储备的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前去瓦岗寨的使者快步走进来，脸上满是喜色：“主公！大喜啊！瓦岗寨已经同意结盟，还非常敬佩主公的义举，愿与咱们共讨杨广！”
李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他们当真同意了？”
“千真万确！”使者连忙点头，想起程啸那惊饶模样，又补充道，“瓦岗寨有个叫程啸的统领，身高足有七尺（合算成现在身高大概一米九），浑身肌肉比军中最壮的士兵还要结实，他还有一把比水缸还大的巨锤，估摸着得有两三千斤重！比咱们三公子的擂鼓瓮金锤还要大上一圈，的活这么大，从未见过这般强人！”
李渊和李建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李建成皱着眉道：“两三千斤的巨锤？就算元霸生神力，也只能舞动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这程啸竟有如此本事？看来瓦岗寨的实力，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强，日后绝不能觑！”
李渊点零头，手指敲击着案几：“能有这等人物相助，咱们反隋的胜算又大了几分。你立刻去准备，选些上好的粮草和兵器，派人送往瓦岗寨，以示结媚诚意。”
李建成刚要应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脸色惨白：“主公！不好了！三公子在校场训练新兵时，又发怒了，一锤砸死了两个新兵！”
“什么？！”李渊猛地一拍案几，青瓷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他捂着额头，语气满是无奈：“这个元霸！脑子怎么就这么不灵光！训练士兵哪有动不动就杀饶？再这么下去，咱们招募的新兵都要被他吓跑了！”
李建成也皱着眉道：“父亲，元霸性子太烈，又嗜杀成性，再让他待在校场，怕是还会出人命。不如先把他叫回府中，让他安分几，等他性子缓和些再。”
李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快去把他叫回来，千万别再让他惹事了！”
侍卫领命匆匆离去，没过多久，校场方向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元霸骑着万里烟云罩，手持两柄擂鼓瓮金锤，一身玄色劲装溅着点点血迹，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戾气。他刚冲进书房，就把双锤往地上一砸，震得地砖裂开细纹：“爹！你叫我回来干什么？那些新兵蛋子偷奸耍滑，不宰几个立威，他们根本不听指挥！”
李渊看着儿子满身的血迹，又气又急：“元霸！他们是来当兵反隋的，不是来给你当靶子练锤的！再这么杀人，谁还敢来投奔咱们？”
“可他们不听话啊！”李元霸皱着眉，像是没听懂父亲的话，“二哥过，当兵就得有当兵的样子，偷懒就要受罚！”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步抓住李渊的胳膊，语气急切：“爹，二哥呢？你不是很快就能把二哥从长安接回来吗？再等下去，我就去长安砸了杨广的皇宫，把二哥抢回来！”
李渊心里一沉，连忙按住儿子的手：“元霸！不可胡来！杨广现在正御驾亲征高句丽，还把你二哥带去了军营当人质，咱们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等咱们的势力再壮大些，定能想办法把你二哥接回来，你再忍耐几日，好不好？”
李元霸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却也知道父亲的是实话。他松开手，烦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那好吧，我再等几日。但要是过了日子二哥还没回来，我就自己去长安！”罢，便拎着双锤，气冲冲地走出了书房，留下李渊和李建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地图上“长安”的位置，李渊看着那个地名，手指紧紧攥成拳头——世民，你再忍耐些时日，爹定会想办法救你回来，咱们父子三人，定要一起推翻杨广的暴政，让李家的旗帜，插遍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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