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的摇晃愈发剧烈,头顶的碎石簌簌坠落,沈砚辞攥着那块失去光泽的玉佩碎片,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拓拔雪和秦少羽一左一右护在他身侧,时不时挥手拨开挡路的断石,三人循着来时的微光,在坍塌的通道中艰难穿校
“快!前面就是出口!”拓拔雪突然加快脚步,她记得这处拐角外便是崖底的溶洞入口。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轰然巨响,一截通道彻底塌陷,扬起的尘土呛得三人连连咳嗽。沈砚辞下意识回头,目光穿透烟尘落在祭坛方向,心口的剧痛远胜身上的伤口——那里,是婉清消散的地方。
“沈大哥,别回头!再不走我们都要被埋在这里!”秦少羽用力拉住他的胳膊,肋下的伤口因用力而再度渗血,染红了原本就斑驳的衣衫。沈砚辞终是闭了闭眼,将满心的悲痛压在心底,跟着两人冲出了溶洞。
崖底的浓雾仍未散去,但黑煞的气息已淡了许多,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腐臭与泥土混合的味道。三人顺着崖壁的藤蔓缓缓爬上断魂崖顶,此时已微亮,雾隐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再没了昨日的诡异阴森,却更显凄凉。
“先找个地方休整,再做打算。”拓拔雪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那里看着还能遮风挡雨,我们去那里暂歇。”
山神庙早已荒废,神像倾颓在地,布满蛛网与灰尘,墙角堆着些干枯的杂草。秦少羽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又点燃一根枯枝,火光跳动着驱散了庙内的阴冷。沈砚辞独自坐在角落,将玉佩碎片贴在胸口,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纹路,始终一言不发。
拓拔雪端着半壶从幽谷带出的清水递给他,轻声道:“沈大哥,婉清若是知道你这样,定然也会难过。她用自己的方式平息了灾祸,我们该带着她的心意好好活着,也该查清楚最后那点黑丝和微光到底是什么。”
秦少羽也附和道:“没错,沈大哥。黑影地宫是唤醒煞主的地方,可婉清碎玉后,黑煞虽散,但那碎石堆里的异动绝非偶然。而且这玉佩碎片……”他着指向沈砚辞手中的碎片,“刚才在撤离时,我好像看到它闪过一丝极淡的光,或许它还藏着秘密。”
沈砚辞终于抬起头,眼中的绝望渐渐被坚定取代。他握紧碎片,碎片的冰凉透过衣物传来,竟真的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你得对,婉清不会白白牺牲。我们必须查清楚,确保始祖不会再有重生的可能,也……查清她消散前那番话的真假。”
就在这时,秦少羽突然捂住胸口,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冷汗。“怎么了?”沈砚辞立刻起身扶住他,却见秦少羽的指尖竟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与之前被黑煞浸染时的气息相似,却又更微弱。
“不知道……突然觉得心口发闷,灵力也有些紊乱。”秦少羽喘着气,运转灵力试图压制黑气,可那黑气却像附骨之疽,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拓拔雪皱起眉,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点清魂粉撒在他指尖,清魂粉遇着黑气,瞬间冒出白烟,黑气淡了些,却并未彻底消散。
“这不是普通的黑煞残留。”拓拔雪的语气凝重起来,“像是被某种咒文附着的煞气,清魂粉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
沈砚辞突然想起黑影手中的玉佩碎片,以及他的“唤醒之地”,沉声道:“或许和玉佩有关。黑影收集碎片,又以婉清的魂魄为引,少羽之前接触过碎片,不定是那时沾染了咒煞。”
话音未落,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三个身着黑袍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袍角绣着玄阴教的诡异符文,眼神锐利,不似之前被黑煞控制的余党那般空洞。“果然在这里。”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手中握着一柄弯刀,刀身泛着黑气,“教主有令,取沈砚辞性命,夺回玉佩碎片!”
“教主?黑影不是已经被埋在地宫了吗?”秦少羽一惊,强撑着站起身,与沈砚辞、拓拔雪背靠背站成一排。
黑袍人嗤笑一声:“区区一个残魂傀儡,也配称教主?我们是玄阴教正统遗部,等候煞主觉醒已有百年,岂会被你等辈破坏大计!”
沈砚辞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金光再起:“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率先冲了上去,长剑直指为首的黑袍人,金光与刀身的黑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拓拔雪握紧手中的木棍,虽已斑驳,却仍是她的武器,趁着两人交手的间隙,绕到侧面,一棍砸向黑袍饶膝盖。
秦少羽忍着身体的不适,指尖结印,念起镇魂咒。淡金色的咒文在空中浮现,朝着另外两个黑袍人飞去。可这两个黑袍人显然早有防备,同时掏出腰间的黑旗,挥舞间召来黑煞屏障,咒文撞在屏障上,瞬间消散。
“看来你们还没认清局势。”为首的黑袍人逼退沈砚辞,一刀劈向旁边的石柱,石柱瞬间被黑气蚀出一道深痕,“地宫崩塌只是暂时的,煞主的残魂并未消散,只要找到本源玉佩,依旧能完成觉醒。而你们手中的碎片,就是找到本源玉佩的钥匙!”
沈砚辞心中一动,故意拖延时间:“本源玉佩?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又知道些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再废话,挥刀再次冲来。沈砚辞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划过他的手臂,金光瞬间灼烧了他的肌肤,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后退几步。就在这时,沈砚辞胸口的玉佩碎片突然剧烈发烫,一道金光从碎片中射出,直指黑袍人腰间——那里竟挂着一块与他手中相似的碎片,只是颜色更暗。
“果然还有碎片!”拓拔雪大喊一声,趁机冲上前,伸手去抢那块碎片。黑袍人急忙护住腰间,却被秦少羽甩出的符咒击中后背,动作一滞。拓拔雪趁机夺过碎片,可就在她触碰碎片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黑气,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而上。
“拓拔雪!”沈砚辞立刻上前,将自己的碎片按在拓拔雪的手臂上,金光与黑气碰撞,拓拔雪手臂上的黑气才渐渐褪去。而两块碎片相触的瞬间,竟同时发出微光,上面的纹路隐隐相连,像是在诉某种秘密。
为首的黑袍人见碎片被夺,眼中满是焦急,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也好,两块碎片相聚,正好能指引我们找到本源玉佩。你们就乖乖跟着我们走吧!”他抬手一挥,庙外突然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显然是还有埋伏。
沈砚辞知道簇不宜久留,当机立断:“少羽,拓拔雪,我们冲出去!”他将两块碎片塞给拓拔雪,长剑舞出金光屏障,挡住冲进来的黑袍人。秦少羽和拓拔雪趁机从庙后的破窗跳出,沈砚辞紧随其后,一脚踹倒追来的两个黑袍人,也跟着跳了出去。
三人朝着雾隐山外跑去,身后的黑袍人紧追不舍。跑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甩掉了追兵,三人瘫坐在一处山坡上,大口喘着气。拓拔雪拿出那两块碎片,放在手心,两块碎片依旧泛着微光,纹路贴合得愈发紧密。
“看来这些碎片真的能指引方向。”秦少羽看着碎片,脸色依旧苍白,“只是那黑袍人的本源玉佩,还有正统遗部,都让人心慌。他们显然知道更多关于邪煞始祖和玉佩的秘密。”
沈砚辞看着碎片,指尖轻轻拂过,脑海中突然闪过林婉清消散前的笑容,心中愈发坚定:“不管他们藏着什么秘密,我们都必须查清楚。不仅是为了阻止始祖觉醒,也是为了婉清。”他拿起碎片,两块碎片的微光突然汇聚成一道细弱的光束,指向雾隐山的另一处——那里正是玄阴教昔日的总坛遗址,也是他们最初出发的方向。
就在这时,秦少羽突然指着沈砚辞的手腕,惊道:“沈大哥,你的手腕!”沈砚辞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竟出现了一道与玉佩纹路相似的印记,正泛着淡淡的金光,而那印记的形状,竟与壁画上双玉拼合后的图案一模一样。
三人都愣住了,一股不安与疑惑涌上心头。这印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会与玉佩纹路相似?而更让他们心惊的是,远处的雾隐山深处,突然升起一道淡淡的黑气,与清晨的霞光交织在一起,诡异而刺眼。
沈砚辞握紧手中的碎片,站起身:“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总坛遗址,找到本源玉佩的线索。”秦少羽和拓拔雪也纷纷起身,虽然前路未知,危险重重,但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查清真相、告慰林婉清的方法。
三人循着光束的方向,朝着总坛遗址走去。没人注意到,沈砚辞手腕上的印记,正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变得清晰。而在他们身后的雾隐山深处,那股黑气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悄然跟了上去。本源玉佩的秘密、煞主觉醒的真相、林婉清消散前的遗言,以及沈砚辞身上突然出现的印记,所有的疑云都交织在一起,指引着他们走向一条更加凶险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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