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林溪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她动了动，身体每一处都透着一股被精心呵护后的慵懒。
昨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人打着“补偿”的旗号，用近乎膜拜的珍视，将她带入了一场又一场极致蝉绵的梦境。
林溪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唇角忍不住弯起。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间，快九点了。
回国后，她的睡眠质量前所未有地好，尤其是在顾衍身边，那种被牢牢守护的安稳感，足以驱散所有梦魇。
林溪换好衣服下楼，顾衍穿着一身质感极佳的深灰色家居服，长腿随意地盘着，坐在客厅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陪着两个女儿玩乐高。
晨光透过落地窗，像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打磨得温润如玉。
这一刻的他，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顾三爷，只是一个耐心陪伴女儿的丈夫和父亲。
“爸爸，这个，放这里！”爱溪举着一块红色的积木，像个的总指挥。
顾衍便全然依着她，将积木稳稳地搭了上去，眼神里满是纵容。
淼淼则安静地坐在旁边，手里也拿着几块积木，学着爸爸的样子，专注地、慢慢地往上垒。
“醒了？”顾衍听到脚步声，看到林溪站在楼梯口，眸子里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张妈把早餐温在厨房了，快去吃点东西。”
“妈妈！”两个家伙也看到了她，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里是满满的欢喜。
林溪走过去，在顾衍身边坐下，俯身亲了亲女儿们的额头，“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爸爸，妈妈昨晚太累了，要让妈妈多睡一会儿。”爱溪一脸“我很乖巧”的表情。
林溪心里一暖，有些脸热，嗔怪地看了一眼身旁那个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
一家人转移到餐厅吃早餐。
今的餐桌上，多了一份儿童版的草莓松饼，烤得金黄松软，上面用蓝莓酱和奶油画着可爱的笑脸。
“哇！是笑脸松饼！”爱溪惊喜地叫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做的。”顾衍将切好的一块松饼放进爱溪的盘子里，又给淼淼也分了一份。
林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又解锁了这项新技能？
顾衍迎上她探寻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解释：“在德国的时候，你陪淼淼做康复，我看酒店的宣传册学的。想着你们会喜欢。”
在那些她陪着女儿，心力交瘁、几近崩溃的日子里，他不仅要处理公司堆积如山的事务，要分神安抚她的情绪，甚至还偷偷学做这些复杂的点心，只为了能让她和孩子们能收获一份的惊喜。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深沉的爱，都藏在这些细节里。
“妈妈，你也吃。”淼淼用的叉子，心翼翼地叉起一块带着草莓的松饼，认真地举到林溪嘴边。
林溪连忙张嘴吃下。香甜的草莓味混合着奶香在口中化开，到了心底最深处。
“我们淼淼真棒！谢谢宝贝。”林溪夸奖道，眼眶微微发热。
淼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个羞涩又满足的笑。
一顿早餐，在温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动画片。
爱溪和淼淼一人一边，像两个柔软的挂件，亲密地靠在林溪身上。顾衍则坐在林溪身侧，长臂一伸，就将母女三人都圈在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姿态尽显占樱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热门的亲子动画，讲的是猪一家的故事。
看到猪妈妈的肚子里，又多了一只猪宝宝，爱溪忽然仰起脸，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妈妈，猪妈妈的肚子里为什么会有宝宝呀？”
童言无忌。
林溪愣了一下，还没想好该怎么用孩子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这个深奥的课题。
旁边的顾衍，正端着水杯喝水，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因为猪爸爸和猪妈妈非常相爱，所以才会有宝宝呀。”林溪想了想，决定先用最温暖的理由来解释。
“那妈妈和爸爸也相爱吗？”爱溪眨巴着大眼睛，追问道。
“当然。”林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爱溪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手抚上林溪平坦的腹，一脸期待地问，“那妈妈的肚子里，什么时候也会有宝宝呀？我也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我玩！”
“噗……咳咳咳！”
顾衍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没能咽下去，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
他连忙侧过身，一张英俊的脸都有些涨红，肩膀也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
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顾三爷，此刻被女儿一个问题，问得方寸大乱。
林溪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脸颊热得厉害。
她一边轻轻拍着顾衍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对爱溪解释道：“这个……宝宝是使送来的礼物，要等使安排好了，才会送到妈妈肚子里哦。”
“使？”爱溪似懂非懂地点零头，“那我要去告诉使，让他快点送一个宝宝来！”
林溪哭笑不得。
一直安安静静靠在她另一边的淼淼，忽然也抬起头，学着妹妹的样子，将自己温热的手放在林溪的肚子上。
然后，她转头看着还在咳嗽的顾衍，用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爸爸，要宝宝？”
这一下，简直是双重暴击。
顾衍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活了四十多年，在商场上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被两个女儿的童言无忌，问得狼狈不堪，耳朵都红透了。
林溪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衍抬起头，对上她那双带着促狭笑意的明亮眼眸，无奈又宠溺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林溪的脸更烫了，连忙转移话题：“快看快看，动画片结束了，你们该去洗澡睡觉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家伙哄睡着，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尴尬，和更多的暧昧。
顾衍放下水杯，长臂一伸，就将林溪捞进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
“顾太太，”他低下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看来，我们得努力一点，不能让女儿们失望，嗯？”
他故意加重了“努力”两个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
林溪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心跳如擂鼓。
她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羞恼道：“胡什么呢！孩子还，什么都不懂……”
“她们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顾衍的指腹，在她要间不轻不重地摩挲着，“爱溪和淼淼也需要一个伴儿。而且……”他顿了顿，黑眸深处翻涌着浓烈的情感，“我想把过去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回来。我想让我们的家，再添些人气。”
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的羽毛，搔刮着林溪的心。
是啊，她也想过。
如果能再有一个孩子，一个在爱与期待中降生的孩子，该是多幸福的事。
看着她眼底的松动和羞赧，顾衍不再话，直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所谓的“努力”。
他抱着她，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主卧走去。
林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博子。“顾衍，你……”
“嘘，”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大闯上，高大的沈影随之覆了上来，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世界里，“今晚，我们认真‘讨论’一下，给爱溪和淼淼添个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
窗外的月光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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