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四十分，阳光斜切过主卧的纱帘，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淡金色的线。琴雯睁眼时，绒毯还盖在身上，体温尚存，呼吸平稳。她没立刻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袖口——昨夜藏起的那枚红“车”早已不见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加密专线。
她接通，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姐，建华建筑资金链断了。”林特助语速极快，“三座商场挂牌急售，总价九十八亿七千万，今上午十点开始接受尽调预约。我拿到了内部评估报告，情况比预想严重，但资产质量不错，尤其是A市旗舰mall，位置核心，租户稳定。”
琴雯坐直，指尖按住太阳穴。脑海里突然响起那一夜董氏晚宴的提示音——枭治送礼，系统返现共获得五十五亿多。那笔钱躺在账户里，一直没动。她原本就打算收购一个商城。
现在机会来了。
“三家分别在哪？”她问。
“A市市中心商业区，b市大学城板块，c市老城区改造带。”林特助顿了顿，“运营状况差异大。A市那个去年营收增长百分之十二，b市受电商冲击空置率升到百分之三十四，c市那个老旧，但周边居民依赖性强，社区附近，稳定性强。”
琴雯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心窜上来。她拉开衣柜，取出一套藏青色西装套裙，动作干脆利落。镜子里的女孩马尾高扎，眼神清亮。
“联系当地物业、税务、客流监测机构。”她，“我要这三的真实经营数据，不是财报数字，是水电用量、poS流水、停车场进出记录、外卖订单热力图。另外，调取所有租赁合同明细，重点看违约条款和优先续约权。”
“已经在做了。”林特助回，“两时内第一批数据能汇总。”
“不够。”琴雯扣上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我要现场团队今就到位。财务模型组随我出发，先去A市，再转b、c。”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您要亲自去？”
“是的。”她拿起包。
她把银行卡塞进包内。
“另外，查一下建华建筑的股东结构。”她补充，“重点关注有没有地下钱庄或灰色资本介入。如果背后有黑社会的人，我们得提前准备应对方案。”
“明白。”
挂断前，林特助低声：“枭总那边……需要告知吗？”
“不用”。
琴雯站在玄关，手停在门把上。
客厅茶几已经收拾干净，紫檀木棋盘不见了，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檀香。
她转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响声。
电梯下行时，她拨通助理电话：“调整行程，提前一时出发。”
车停在楼下，黑色商务车，车窗深色，车牌无标记。司机开门，她抬腿上车，动作干脆。
车内桌板已展开，平板亮着，显示三家商场的卫星图和初步人流热力分析。她戴上耳机，连接远程会议系统。
车子启动，驶出区，汇入早高峰车流。
她翻开第一份资料：A市旗舰mall，建筑面积二十三万平，日均客流量八万人次，主力店为连锁百货、儿童乐园和ImAx影院。过去三年租金年涨幅平均百分之般五。
“这个数有问题。”她指着屏幕，“去年消费降级明显，周边新开两个奥莱，它怎么可能逆势上涨？”
“可能是刷流水。”远程财务主管回应，“我们正在比对商户的实际进货量和销售额。”
“查下去。”她，“如果是假数据，明卖家想抬价。如果是真增长，明管理层有能人，多加关注。”
她合上平板，看向窗外。
城市快速后退，高楼、立交、广告牌一闪而过。她忽然开口：“林特助。”
“在。”
“通知A市接待方。”她，“我们提前四十分钟到达。让他们准备好所有原始凭证，包括消防验收、环保批文、产权抵押状态。”
“是。”
她靠向椅背，闭眼片刻。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前方高速路牌闪过：A市，87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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