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就比较废物了！”文木笙凉飕飕的道，随即又笑了起来，“还好有宥宁在，她一个顶两个，我等着吃就行了。”
“嗯，你想吃啥都行？”徐宥宁认真点头。
“都行？有鹿吗？听大补？”
“生喝鹿血、口嚼鹿茸，最补。”
“咦，算了，那龙凤炖？”
“凤倒是好，就这个龙吧，可能有点怕冷...”
“那还都行！”
“哈哈哈..宥宁你别挠我痒痒肉。”文木笙大笑着往前跑。
徐宥宁故作生气的追上去，“让你挑嘴，我非得给你抓只梅花鹿回来补补..”
“我错了我错了...”
余墨和苏恒看着两人打闹渐远的背影，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推着粮食，紧跟上。
转眼就到了上山打猎这一，徐宥宁作为里面唯一的女同志，丝毫没有引起大家的不满。
单单看着翱翔在半空的金雕，都忍不住咽口水。
自己力气大的可怕就算了，还养这么凶残的猛禽，谁敢惹她。
但很快，大家就知道了不白的好处。
这也是村里唯一一次，不过两，狩猎队就满载而归了。
当大家平安归来的消息被传回来的时候，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好开始下起了雪。
之前狩猎队伍带回来的猎物，基本都是跟村里平分的。
虽然这次，大部分都是出自徐宥宁和不白的功劳，但是她不打算打破规矩，只拿了一头梅花鹿作为辛苦费，其他的，让大家自己去跟村里人分。
狗子看着被摔到地上的梅花鹿，两眼放光，一脸崇拜望着徐宥宁，“姐，你也太厉害了，狩猎队的大家，都多亏你，猎物都是被你一棒子解决的，他们就跟着捡了。”
村里人都老实，大家即使觉得这次上山挂不住脸，但也都打趣自己是跟着去‘捡’猎物的，‘找’有不白，出手有徐宥宁和余墨，吸引有苏恒，大家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转的迷迷糊糊，突然就满载而归了。
文木笙得到消息跑过来的时候，抓着徐宥宁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见人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才转头看着地上的梅花鹿。
“怎么样？开心不。”
“你来真的？”
徐宥宁挑眉，“不然呢？”
文木笙咽了咽口水，生怕让她喝生血，嚼鹿角，脚步都不由得退后了好几步。
见给人吓到了，这才撇不住笑起来，“鹿肉温补，冬炖来吃是再好不过了。”
文木笙长舒一口气，这才颇有兴趣的跟着狗子一样在梅花鹿的皮毛上摸来摸去。
“对了，苏恒和余墨呢？”
“他们也算是狩猎队伍的主力，还要在那边帮忙。”
“嗯，村里分到的那部分是可以用工分换的，之前不是有很多人保留下工分吗，就是为了这一。”
徐宥宁点头，“之前听队伍里的人了，除此之外，还能用钱买，你不去看看？”
“这是唯一一只吗？”文木笙不答反问。
见她点头，当即讨好道，“卖我一条鹿腿。”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完全可以在我这里吃啊！”徐宥宁不解，他们四个人平时也没有分的很清，都是互相蹭吃蹭喝的，当然，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一样，你的，我还是要吃的，不过这个我是打算送给爷奶和舅爷他们当做年礼的，吃点温补的东西，冬也就好过一些，不那么畏寒了。”文木笙连忙摆手。
随即又揶揄道，“我爸就喜欢吃鹿肉，可惜，新知青第一年下乡，不能回家，他是没有这个口福了，下次写信馋馋他。”
徐宥宁跟着调侃，“叔叔收到信，怕不是要揍你一顿了。”
狗子这时也装模作样的叹气道，“我叔也可喜欢吃鹿肉了，以前村里有一次抓到鹿，他衣服都抢破，最后还是爷爷出面才换了一顿回来，可惜，今年不回来过年，没口福。”
“你个屁孩，还不快去通知爷奶他们，今晚过来吃鹿肉火锅。”徐宥宁好笑的踢了踢他的屁股。
“哎，我这就去。”
这头成年梅花鹿属实体型够大，不枉她追了那么久。
就在徐宥宁以为后面就能平静的猫冬了。
没成想，还是有人顶着大雪来到了千工大队。
看着眼前眼眶发红的男人，徐宥宁叹了口气，给续了一杯热茶，“叔，爸妈的事情不怪你，而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也看到了。”
“宁，对不起，在你最需要叔的时候，我却不在..”徐正光声音嘶哑，可他身负重任，心里即使再难过，也不得不等一切结束后才能来见这最后一个亲人。
徐宥宁轻轻摇头，脸色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妈妈是医生，所以她不会抛弃病人独自逃命，爸爸对面危险的敌人，第一时间也是想着保护大家及时撤退，因为他有自己的信念。”
“叔也一样，上无愧于国家，下对得起身上的军装，我们都没有错，你无须内疚自责。”
徐正光猛地抬头，突然就抹掉眼泪笑了起来，“宁长大了，倒是叔丢人了。”
“阿阳跟我了，多亏你救我，不然我也不可能醒过来，及时完成任务，所幸牺牲都是值得的。”
“现在又看到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叔足矣。”
门外的余墨同谢规一起靠在屋檐下，看着外面雪花飘飘。
“老头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谢规接了一片六瓣雪花，毫不意外的道，“你不是心里都清楚吗？事情发酵了这么久，迟早会有这一。”
余墨皱眉不满，“可是要过年了？”
“所以呢？我跟着市长，都五年没有回过家了。”
交谈戛然而止。
是啊，很多人何尝不是如此。
房门打开，徐宥宁笑着对两人道，“中午吃鹿肉火锅怎么样？”
余墨站直身体，“我来帮忙。”
叫上隔壁的苏恒和文木笙，六个人围着火炉吃的满头大汗。
结束后，徐宥宁又去取了风干兔肉和风干狍子肉出来，分别递给了苏恒、文木笙和谢规。
“礼轻情意重，这些都是不白去后山狩猎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我就借花献佛，当做年礼送给你们了。”
文木笙不理解，“我们不是好一起过年吗？现在还有一个月呢？”
徐宥宁指了指徐正光，解释道，“我叔来接我去过年，特批的，你就羡慕去吧！”
“原来如此，好吧，那我不是只能跟苏知青和余知青一起过年了..”文木笙语气可惜，但心里更多的是为好友高兴。
余墨抬头看了徐宥宁一眼，顺嘴道，“你只能跟苏恒搭伙了，因为我也拿到了特批条子。”
苏恒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看了看文木笙，想起那下午，那双白皙手掌，不由得就红了眼尖。
看着文木笙那张苦兮兮的脸，徐宥宁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行了，我这还没有走呢，你这脸已经要垮到地上去了。”
一旁的谢规看了眼手表，插嘴道，“时间差不多了，还要走去县城，再坐车去市里，明一早的火车，不能耽误了。”
徐宥宁点头，“嗯，我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家里就交给你们俩了。”
“放心吧！我会给你扫雪的。”苏恒率先拍胸脯表示。
文木笙也紧接着附和，“我也会隔三差五过来给你烧炕。”
“那就好，雪堆里埋了一条鹿腿，给你们过年加餐，剩余两条我就带走了。”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包裹放到文木笙面前。
“这是给我爷奶家的年礼，到时候，就麻烦你拜年时候帮我送过去了。”
“嗯，好！”
裹紧毛皮帽，系紧围巾，徐宥宁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又挥了挥手告别两人，才带着黑和不白跟着深一个浅一个脚印出村。
见到叔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果然，来看她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A国来人，希望见一面‘神医’，这个人关乎着重要外汇来源，不得不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还来找她。
事关国家经济，她当然不可能推脱，而是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多压榨一些利益出来。
想的出神的间断，带着毛线手套的右手，突然被前面的男人牵起。
“怎么越走越慢，是不是走不动了？”
徐宥宁摇头，“还行，不过被你这么拉着走，确实省力不少。”
“好，那我就一直拉着你走。”余墨收紧手掌，笑着转头继续向着白雪茫茫的前路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徐正光异常敏感，回头见到这一幕，眉头皱起，但也没有多什么，只能转身顶着风雪继续开路。
等到了市里的招待所时，已经黑透了。
徐宥宁摸了摸自己的皮毛袄，虽然表面湿粘，但内里一点事都没有，风也吹不透，她下定决心，明年要跟梅花婶子家再多订两件，上次订的都送给余墨三人了，这种好东西，放在以后可是万字打底了。
清晨，她的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外面的还是黑色的。
但余墨已经拿着热乎的馒头在门口等着她了。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由得勾起唇角，“快去洗脸清醒一下，等上了火车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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