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窗外阴沉的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过了许久，赵刚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花板，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妻子。
赵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羚话。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温柔的声音。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今是咱儿子的生日，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
赵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我这边有点事，你陪陪儿子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是儿子稚嫩的声音。
“爸爸，你答应过我今陪我过生日的，你骗人！”
赵刚的心猛地一揪。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哽咽道。
“儿子，对不起，爸爸实在走不开。等爸爸忙完这阵，一定好好陪你。”
挂羚话，赵刚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花板。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赵刚猛地一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吼道。
“不是了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让进来吗！”
门外传来秘书心翼翼的声音。
“赵副省长，下班时间到了，您还有没有其他安排，如果没事我想给你请个假，今我约了桃去挑选婚纱，我能不能先回去了！”
秘书口中的桃是他的未婚妻，起来还是赵刚给他们牵的线。
赵刚听到“赵副省长”几个字。
身体瞬间僵住，刚刚还愤怒的吼声戛然而止。
“赵副省长……”
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个称呼，这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头衔，此刻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他的内心。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机械地走到门口，手颤抖着打开了门。
秘书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依然心翼翼。
“赵副省长……”
赵刚嘴唇微微颤抖。
想要些什么，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你先走吧。”
赵刚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
秘书如释重负，匆匆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赵刚又一次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结束了，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铁窗和漫长的牢狱生活。
“他再也无法陪伴儿子过生日，再也无法和家人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晚餐……”
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双手抱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突然，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刚才那个陌生电话。
赵刚犹豫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按下了接听键。
“赵副省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催促，像一根细针，精准刺中赵刚此刻紧绷的神经。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指腹冰凉，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一层绝望的沙哑。
“你…你真能保证，让孙明不把我供出来？”
“赵副省长，都到这时候了，您该关心的不是我能不能保证，是您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对方的语气轻飘飘的。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福
“我再给您透个底，孙明的老婆刚才已经去纪委递材料了，虽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但架不住调查组顺藤摸瓜。您要是再磨蹭，等他们查到您和孙明那几笔‘合作’，到那时候，你再答应就已经没机会了。”
“什么？！”
赵刚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胸口一阵窒息般的剧痛，他扶着桌沿大口喘气，眼前阵阵发黑。
“孙明的老婆向来胆怕事，怎么敢主动去纪委？”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个神秘人在背后捣鬼，一边用孙明威胁他，一边又断他退路，把他逼得死死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刚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你要是真想拿项目，我可以给你牵线，找其他路子，没必要非要在这项目上死磕！”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赵副省长，您还是没明白。我要的不只是项目，是您这个‘副省长’的投名状。这项目这么敏感，您敢帮我拿下，才证明您彻底跟我一条船，我也才敢信您，帮您保下孙明这条线。”
赵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不出话。
对方要的哪里是项目，是要把他彻底拖进泥潭，让他从此成为对方手里的傀儡，一辈子被拿捏住把柄。
可他没得选：“孙明的老婆已经递了材料，调查组随时可能找上门，他只能赌，赌对方真能守住承诺。”
“好…我答应你。”
赵刚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但你必须保证，孙明那边绝不能出任何问题，还迎我家人，你不能动他们。”
“放心，我对您的家人没兴趣。”
对方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带着一丝满意的轻快。
“明上午十点，省招标办会发布补充公告，您只需要让他们把‘企业资质审核标准’里的一条改了——删掉‘需具备三年以上同类项目经验’这一条。我的公司刚成立，就差这一步。”
赵刚的瞳孔骤然收缩，删掉那条标准，无异于直接为对方开了绿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可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咬牙应下。
“好，我知道了。”
“合作愉快，赵副省长。”
对方轻笑一声，又补充道。
“对了，提醒您一句，别想着耍花样。您的一举一动，我都盯着呢。”
电话挂断，忙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赵刚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直直地瘫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空彻底暗了下来，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是在为他的末路敲打着丧钟。
赵刚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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