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在公交车上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点下“下载”按钮。文件开始加载,进度条缓慢前移。
秦先生坐在旁边,低头翻合同条款。大番薯靠窗打盹,嘴微张,手里的意向书皱成一团。
“找到了。”老夫子把手机递给秦先生,“三年前那次测试,日志还在。”
秦先生凑近看,屏幕上是一段对话记录。AI回答全是“不知道”“我不懂”。他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留着这个?”
“这是起点。”老夫子,“我们要做首展,得有东西撑场面。失败的也算。”
车到站,三人下车。风从街角吹来,卷起地上的烟盒和纸片。
第二一早,老夫子进了公司服务器机房。技术员李正在泡面,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
“帮我调一份归档日志。”老夫子递过编号,“dps_003,2021年4月17号。”
李接过纸条,敲键盘。几分钟后,屏幕跳出文件迹“找到了,但没权限导出。”
“我来处理。”老夫子拿出授权码,输入系统。页面刷新,日志打包完成。
他把文件拷进U盘,又让打印室打了两份纸质版。纸张出来时还带着热气。
中午,他在会议室召集技术部几个人开会。
“我们准备做一个型展览。”他,“主题疆起点’。展出的内容,都是第一次做的事——第一个报警、第一份报告、第一次被用户投诉。”
有人皱眉:“这些也能展?”
“能。”老夫子把打印好的日志放在桌上,“比如这个,三年前有人把测试模型当正式版上线,结果所有用户问问题都收到‘我不懂’三个字。当投诉三百多起。”
底下有人笑起来。
“后来呢?”一个年轻员工问。
“后来这人写了五千字检讨,每检查版本号,再没犯过错。”老夫子看向大番薯,“现在他是我们组最稳的一个。”
大番薯挠头嘿嘿笑。
“所以我想请大家帮忙。”老夫子继续,“翻翻你们抽屉、U盘、旧手机,有没有什么第一次干的事。哪怕是个错误,只要真实,我们都收。”
会后两,陆续有人交东西。一张泛黄的日报复印件、一张手写调试笔记、一个贴着标签的U盘。
老夫子一一登记,贴上标签:**见证·编号001:首次误操作事件原始记录**
大番薯也翻出自己当年写的检讨书,用红笔改过三遍,边角还有咖啡渍。
“这个放进去?”他问。
“必须放。”秦先生接过纸页,“还得放大挂在墙上。”
秦先生负责整理资料。他买了十二个透明文件盒,按类别分好。实物放一层,文献放二层,数字资料备份存入移动硬盘。
“还要找外面的东西。”老夫子,“不能只靠我们自己。”
他拿出一张名单,是几位退休的老工程师联系方式。
“他们手里可能有更早的东西。”他,“图纸、设备、程序底稿。那些才是真正起点。”
三人决定先去林工家。地址在城西老区,五楼无电梯。
林工八十二岁,开门时拄着拐杖。屋里陈设老旧,墙上挂着几块电路板,桌上压着一张黑白合影。
“您是……”林工眯眼看他们。
“我们来做个博物馆。”老夫子,“关于人工智能行业的发展史。”
林工没话,转身回屋,坐下。
“我搞了一辈子机电。”他,“你们搞电脑的,来找我做什么?”
“最早的控制器,不也是人写的程序?”老夫子,“我们查过资料,1983年那台Z-80单板机,就是您带洒试成功的。”
林工眼神动了一下。
“我记得那。”他声音低了些,“烧了三块板子,第四次才跑通循环指令。大家在车间里鼓掌,像过年一样。”
老夫子没接话,安静听着。
“你们想看什么?”林工问。
“只要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东西,我们都想看看。”老夫子,“一张纸条、一块零件,都可以。”
林工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海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手稿和一台机器。
“这是当年写的控制算法草稿。”他指着纸页,“没人教,全靠自己推。错了就重来。”
他又拿起那台机器:“Z-80模型,报废的,但还能亮灯。”
老夫子心接过,翻看手稿。字迹工整,密密麻麻写着公式和注解。
“我们可以展出这些吗?”他问。
“可以。”林工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您。”
“要讲清楚它们是怎么来的。不是随便摆上去,而是让人知道,那时候没有现成答案,全靠人一点点试。”
“我们会录一段视频。”秦先生,“由您来讲这个故事。”
林工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扬起:“校”
离开林工家时,已擦黑。大番薯抱着箱子走在前面,里面装着木海
第二他们去了陈姨家。她曾是打孔卡程序员,在纺织厂工作三十年。
她住在一楼,院子种着青菜。见到三人,搬出凳请他们坐。
听来意后,她进屋拿了一叠穿孔纸带出来。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程序。”她,“算工资用的。打了三次才通过。”
纸带边缘磨损,孔洞排列整齐。
“能不能做成展示?”老夫子问。
“你们怎么弄?”陈姨好奇。
“我们打算用灯光照过去。”大番薯抢答,“光穿过孔,投在墙上,就像机器读取那样。”
陈姨笑了:“这主意不错。”
她又翻出一本工作日志,记录每编程时间和错误次数。
“这些我都留着。”她,“当时觉得,总有一会有人想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第三,他们跑了两个地方。一位老技工捐出一把老式电烙铁,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修设备用的。另一位退休教授寄来几张软盘,标签上写着“神经网络初探实验数据”。
每次收到物件,老夫子都拍照登记。秦先生编写简介,大番薯负责包装运输。
第五下午,他们在临时仓库清点物品。
箱子摆在地上,打开后逐一核对。
齿轮一枚,刻着“腾达机械 1987”。
单板机模型一台,通电后指示灯微闪。
穿孔纸带三卷,分别标注不同用途。
集成电路板一块,背面影1991·试产一号”字样。
老式键盘一个,键帽脱落两颗。
手稿三份,图纸复印件五张。
测试日志打印件两份,含大番薯那份。
数字资料另存:录音六段,照片扫描十八张。
老夫子翻开笔记本,在首页写下一行字:
**展品命名原则:不称“藏品”,而称“见证”**
他合上本子,抬头看墙上的白板。上面贴满便利贴,写着各种待办事项。
“接下来怎么办?”大番薯问。
“先分类。”秦先生,“哪些能直接展,哪些需要修复。”
“还得写明牌。”老夫子,“每一件都要配上一句话,讲它为什么重要。”
大番薯蹲在地上,拿起那块1991年的芯片,用布轻轻擦拭。擦完后放进泡沫盒,盖上盖子。
“比我手机还金贵。”他低声。
秦先生开始整理清单。他按时间顺序排列,最早的是1978年科研合影扫描件,最晚的是去年发布的伦理标准签字屏照片。
“这些东西凑在一起,能看出一条路。”他,“从手动到自动,从机械到智能。”
老夫子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两人忙碌。
他走回桌边,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刚写下“明日计划”四个字,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
“喂,听你们在收老东西?”对方声音苍老,“我这儿有一台1986年的终端机,还能开机。你们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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