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提亲吉日
蔷薇胭脂的香还没散尽，阿芷就开始琢磨着给石头和林婉儿挑个提亲的日子。她翻出太爷爷留下的那本泛黄的皇历，戴着老花镜，一页页地翻，嘴里念念有词：“三月初三宜嫁娶，可这是巳日，石头属蛇，犯冲；三月十六……嗯，辰日，与婉儿的属相相合，还是个黄道吉日。”
石头蹲在旁边劈柴，耳朵却竖着听，斧头落下的力道都轻了几分。林婉儿在灶房洗碗，水声哗哗的，却盖不住阿芷的念叨，脸颊烫得像揣了个炭炉。
“就定三月十六吧。”阿芷把皇历合上，拍了拍桌子，“我这就去跟李大叔，让他做个媒人，去婉儿娘家那边走一趟。”
“阿芷，不用这么急吧……”林婉儿从灶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块抹布，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这还急？”阿芷眼睛一瞪，“我像你这么大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再，石头这子早就盼着这一了，是吧？”她冲石头挤了挤眼。
石头的脸也红了，斧头差点劈在手上，赶紧低下头“嘿嘿”笑了两声，算是默认。
李大叔听要做媒人，乐得合不拢嘴，当下午就提着两斤红糖、一包点心，跟着阿芷去了林婉儿的娘家。林婉儿的爹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早就看出女儿和石头有情意，见阿芷和李大叔上门提亲，满口答应，连彩礼都没多要，只“只要孩子们好好过日子就斜。
回来的路上，阿芷一路笑个不停：“我就嘛，准成！婉儿爹娘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
李大叔也：“石头这子有福气，婉儿姑娘又能干又贴心，以后药铺的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石头和林婉儿在药铺等着消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听到院门口的脚步声，两人都赶紧站起来，像两只受惊的鹿。
“成了！”阿芷一进门就喊，“三月十六，就这么定了！”
石头和林婉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又慌忙低下头，耳根却红得厉害。
接下来的日子，药铺里就热闹起来了。李大叔带着几个乡亲帮忙修补屋顶，把漏雨的地方都糊好；张婶送来几匹蓝布，是给新人做衣裳；王大娘则教林婉儿绣嫁妆，绷着布框坐在院里，银针穿来穿去，不一会儿就绣出朵栩栩如生的紫苏花。
“这紫苏得绣得旺实点，寓意日子过得红火。”王大娘手把手地教，“针脚要密，不能露白，就像过日子，得细水长流。”
林婉儿学得认真，指尖被针扎了好几下，也不吭声，只把血珠在布上蹭掉，继续绣。石头看在眼里，心里疼得慌，晚上就偷偷在她指尖涂药膏，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
“别绣了，累眼睛。”他声。
“没事，”林婉儿笑了笑，“王大娘，这是规矩，得自己绣才诚心。”
石头没辙，只能在旁边给她研墨，或者递个针线，眼睛却总忍不住往她专注的侧脸瞟。芽儿也凑趣，拿着块碎布，用彩线胡乱缝着，是要给姐姐做个荷包。
三月十五那，药铺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阿芷在门上贴了张红纸剪的囍字，虽然剪得歪歪扭扭，却透着浓浓的喜气。李逸风把劈好的柴码得整整齐齐，还在灶房里多烧了几捆，让屋里暖融融的。
傍晚，石头提着灯笼去药圃看细辛。月光下，那些紫褐色的叶子更显精神，像是在为明的喜事高兴。他想起第一次在药圃里见到林婉儿的情景，她穿着蓝布褂子，蹲在那里看紫苏，阳光落在她发梢，好看得让人不敢出声。
“明，她就是我的媳妇了。”石头对着细辛喃喃自语，嘴角忍不住上扬。风吹过药圃，带来阵阵清香，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回到屋里，林婉儿还在灯下绣嫁妆。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长长的，温柔得像首诗。石头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林婉儿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手里的针线慢慢停下。
“明……别紧张。”石头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林婉儿轻轻应着，眼角却有些湿润。她想起这几年在断星崖的日子，有苦有甜，却因为身边这个人，变得格外踏实。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方绣了一半的紫苏帕子上。明，就是新的日子了，像这刚发芽的细辛，像这含苞待放的花，充满了希望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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