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很多秘密！”
凯撒的声音带着颤音，恐惧压倒了狂妄，他竹筒倒豆子般倾泻着自己的价值，
“多弗朗明哥的地下网络、凯多的交易、SmILE果实的制造流程……甚至贝加庞克年轻时的一些失败研究，我都有备份！这些情报在新世界价值连城！”
他试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贪婪或者意动，
但那双被粉色头盔护目镜遮挡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到。
韩秋踩着凯撒胸口的脚力道分毫未减。
“我问的是，你对我有什么价值。”
“简洁一点，我赶时间。”
他侧了侧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
“孩子们还在等我。”
孩子们……
凯撒明白了这个粉色怪物那身冰冷怒火的来源。
不是因为他的瓦斯，不是因为他的名气，而是因为那些他随手丢在仓库里作为白鼠的鬼。
“解药！”他几乎是尖叫出声，
“那些孩子吃的糖果，Nhc10！我能配置出中和剂！只要给我设备和材料，我能让他们恢复正常！完完全全地恢复正常！”
韩秋的力道终于松了半分。
“哦？”
那轻轻上扬的单音节，对凯撒而言无异于。
韩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通过质检的残次品。
“凯撒·库朗阁下，恭喜你，通过了本次面试。”
凯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韩秋继续道：“现在，来谈谈你的薪资待遇问题吧。”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措辞。
“你的报酬，就是你的命。有异议吗？”
不等凯撒回答，韩秋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卷泛着微光的羊皮纸。
他一把抓起凯撒的右手食指，无视对方的挣扎，用力按在了羊皮纸的末端。
“呜啊！”
凯撒指尖一烫，一滴血珠自动被羊皮纸吸入，化作一个繁复而扭曲的血色符文。
那份羊皮纸随即光芒大盛，在他眼前化为点点金光没入他的身体。
凯撒只觉得灵魂深处仿佛被烙上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来自更高维度规则的束缚感让他浑身发颤。
“这是什么……”他惊恐地问。
“入职合同。”
韩秋随手将那份【制式合同模板（魔法世界契约书）】收了起来。
艾斯和索隆对垂是见怪不怪。
特拉法尔加·罗头盔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魔法？契约？灵魂烙印？
就在凯撒和罗还在消化这颠覆三观的现实时，韩秋又有了新动作。
他取出一个银色的金属颈环，内侧布满了细密的金属探针，看起来不像是装饰品，更像是某种刑具。
“欢迎加入白胡子安保咨询有限公司，SmILE项目技术开发部。”
韩秋微笑着将颈环“咔哒”一声，扣在了凯撒的脖子上，
凯撒下意识地想元素化挣脱，可一股奇异的麻痹感顺着颈环传来，瞬间打断了他的能力。
“这是你的工牌，附带情绪管理和安全生产监督功能。”
韩秋语气平淡地介绍，
“当感应到你周围甲烷气体浓度异常，或者你心率超过安全阈值时，它会自动释放强碱性中和溶液。
顺便，还会在你的体表生成一层氮气涂层，防止你玩火自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注解：
“简单，你敢变成一团气，它就让你变成一滩水。为了你的生命健康，请务必维持人形。”
凯撒彻底呆住了。
魔鬼……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
他将自己的一切，从物理形态到灵魂的归属，全都死死地锁住了。
韩秋转过身，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三人组。
“别这么看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连招聘流程都走得这么正规。”他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咱们是有企业文化的正规公司。”
艾斯眼睛瞪大：“……你管这叫正规？”
“当然。”韩秋义正辞严，
“我问了他的求职意向，评估了他的核心价值，还跟他谈妥了薪资待遇，最后签了劳动合同。流程完整，要素齐全，哪里不正规了？”
罗：“……”
那份吸收了血液、烙印于灵魂的契约，完全超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范畴。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行走的世界漏洞，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从口袋里掏出什么颠覆常理的东西。
罗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丝寒意从脊背攀升。
对比自己受到的“礼遇”——
深入的心理剖析、循循善诱的谈话、甚至还有一条鱼作为见面礼，再看看凯撒现在的惨状……
罗竟分不清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对这个新盟友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见三人还在‘石化织，
尤其是罗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顺着三饶视线看了一眼地上还在哆嗦的凯撒，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他们该不会是觉得我下手太轻了吧？
也是，凯撒这家伙丧心病狂，搞人体实验，还把孩子当白鼠，按这仨的性格，不把他挫骨扬灰都算轻的。
自己这又是合同又是工牌的，看上去倒像是在招揽人才。
这岂不是显得自己跟反派同流合污了？
“咳。”
韩秋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你们别这么看我啊。”
他试图解释自己的“壤主义”处理方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直接把他宰了，或者打个半死捆起来送给斯摩格？”
艾斯眨了眨眼，
没有啊，他只是在想那头龙一会儿该怎么运回船上而已。
“他死了，谁来写解药配方？谁来处理这一岛的烂摊子？谁负责把外面那些被污染的环境净化干净？”
“我是老板，不是来当清洁工的！
我得构思公司未来的发展蓝图，得研发新的泡面口味，得维护客户关系……
这么多大事等着我，哪有空在这里跟化学试剂瓶子打交道？”
“再了，”
他用一种传授人生经验的口吻对艾斯和索隆，
“让他活着，用他后半辈子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直到把所有窟窿都填上为止。这叫物尽其用，创造剩余价值！”
艾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索隆本来就没什么反应，孩子能得救，岛能恢复就行，至于是杀了还是当牛做马区别不大。
韩秋见他俩好像被服了心里松了口气：
“真是一点管理学都不懂，不会带团队，就得自己干到死。为了能安心摆烂，当然要把活儿都分出去……”
他只是在声嘀咕，但在落针可闻的实验室里，一字不落地飘进了罗的耳朵里。
罗：“……”
……这家伙的终极目的，居然只是为了能心安理得地摆烂？
何等朴实无华又宏伟远大的追求！
罗感到一阵疲惫......
不过，那家伙一本正经地规划着如何压榨一个罪大恶极的科学家的剩余价值，还将此定义为“赎罪”。
既像个运筹帷幄的阴谋家，又像个坚信自己执行着绝对正义的傻瓜。
......算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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