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
韩秋鬼鬼祟祟地从自己的卧室里探出半个脑袋。
他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走廊，确认没有某个提着十手的家伙，才踮着脚尖溜了出来。
“你这副样子，像是去偷贝利似的。”
艾斯正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闭嘴吧你，”
韩秋打了个哈欠，直接从艾斯盘子里叉走了一半煎蛋塞进嘴里，
“这是战略性规避风险。对付那种认死理的客户，要保持安全距离。”
“客户？”艾斯挑眉，想起了昨晚那鸡飞狗跳的一幕，
“我看他更想把你当成通缉犯。”
“性质差不多，通缉犯也是明码标价的‘商品’，”
韩秋振振有词地，“只不过买家是世界政府而已。”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G-5的海军们三三两两地走了下来，一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一种和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气质格格不入的兴奋。
“韩秋老板，早啊！”
“韩老板，你这船上的床也太舒服了！老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个自动冲水的马桶是怎么回事？我研究了半，差点把头塞进去！”
一群平均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瞬间把韩秋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对这栋“高科技海贼船”的赞叹。
“基本操作，基本操作，都是为了提升用户体验。”
斯摩格最后一个从楼上走下来，他换上了洪洗干净的海军制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
当他看到自己那群无法无的部下，像一群海王类一样围着韩秋，叽叽喳喳地问着“自热火锅怎么卖”、“能量护盾能不能按揭”时，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这群混蛋，还记得自己是海军吗？
“咳！”斯摩格重重地咳了一声。
G-5的糙汉们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体，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藏不住的期待。
“斯摩格先生，我们……”
队长刚想解释，韩秋已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头。
“各位，各位，”
“我知道大家对本公司的产品很感兴趣。作为同僚，我非常理解大家在一线作战的辛苦和高风险。所以，我决定……”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成功吊起了所有饶胃口。
“为大家开放一个‘内部员工亲友价’的专属购买渠道！”
“哗——”
G-5的海军们沸腾了。
“真的吗？韩秋兄弟！”
“太好了！那个‘别死得太快’急救包，我能给我老婆也买一个吗？她总我早晚死在外面！”
“巡逻艇！我要攒钱买巡逻艇！最大马力的那种！”
斯摩格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够了！都给我闭嘴！”斯摩格怒吼道，
“你们是海军！不是来购物的！”
海军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但眼神里的渴望却丝毫未减。
“斯摩格先生，此言差矣。”
韩秋慢悠悠地开口，“这是‘后勤装备升级’，是‘提升基层作战单位存活率’。每一位海军兄弟都能活着回家，这难道不符合您的‘正义’吗？”
斯摩格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口舌上战胜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别墅轻微一震，草坪完美接壤了港口。
“好了，各位，目的地到了。”
离别的时刻到了。
G-5的海军们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舍。
他们磨磨蹭蹭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下舷梯。
“韩秋兄弟，保重！”
“下次来G-5基地，我请你喝酒！”
“记得给我们留着货啊！”
他们每个人走过韩秋身边时，都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们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感谢和认同。
斯摩格站在最后，看着自己的部下们与一个“海贼”告别，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们走。”
“等等。”韩秋叫住了他。
斯摩格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怎么？还想推销你的保健品？”
“斯摩格先生，你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大了。”
韩秋一脸痛心疾首，仿佛受到了大的冤枉，
“我们是正经公司，做的是安保咨询和战略投资，保健品只是为了满足特定高端客户的精神及物质需求。”
斯摩格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他冷哼一声，叼着雪茄的嘴角溢出一缕白烟：
“那你叫住我干什么？”
“售后服务。”韩秋慢悠悠地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物件递了过去。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把做工精致、但比例严重缩水的玩具枪。
“玩具枪？”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危险的意味，这是在嘲讽他所坚持的一切吗？
“斯摩格先生，你的想象力需要升级了。”
韩秋摆了摆手对着它的“枪口”轻轻按动了侧面的一个按钮。
“滋——”
一道淡紫色的电弧在“枪口”凭空跳跃，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这是等离子电弧打火机。防风，防水，USb充电，续航持久。”
对方的理由……该死的无懈可击——
他确实一直觉得在风大的甲板上点雪茄很麻烦。
“当然，它的功能不止于此。”韩秋话锋一转，“看到这个红色的按钮了吗？”
他指了指枪柄上的毫不起眼的红色凸起。
“在遇到你个人无法解决的危险时，长按三秒，它会发射一道特殊频段信号。只要周边三百海里范围内。”
韩秋顿了顿，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的微笑，
“白胡子安保咨询公司的人，会立刻赶过去，对你进行酌情救援。”
“酌情……救援？”
斯摩格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词汇。
“对，酌情。”韩秋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如果是什么超新星、或者海军的叛徒之类的，我们顺手就帮你解决了。但如果你的敌人是海军大将，或者其他四皇……”
韩秋双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我们就会立刻掉头就跑，然后花钱给你发一篇情真意切的悼文，
标题我都想好了——《正义的陨落：一个纯粹的男人和他未抽完的雪茄》，保证让你走得体面。”
“……”
斯摩格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以一种不健康的方式飙升。
这家伙……这家伙是魔鬼吗？！
“拿着吧。”
韩秋把那个玩具枪塞进斯摩格僵硬的手里，
“斯摩格先生，你要理解，我们是商业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为你报仇的成本太高。但给你收尸，还是在我们的‘壤主义关怀预算’之内的。”
斯摩格想把它扔进海里，但不知为何，手指却完全不听使唤。
“混蛋鬼……”斯摩格最终还是没有再什么。
他一言不发地走下了舷梯，背影里充满了“再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动手”的怨念。
“斯摩格先生慢走！欢迎下次惠顾！”韩秋还在后面热情地挥手告别。
斯摩格的脚步一个踉跄，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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