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如果只凭这铃铛中的杂音。
虽然可以让听觉敏锐之人，无法凭听力，来判断铜钱的正反状态。
可是，如果用神识直接打探呢？”
想到此处，他甚至本能地调用起了神识。
却发现，自己的神识，是有那么一点点。
可是，太弱。
弱到程浩可以感知到，有一个虚弱的主神识，还有几个零散的自由神识存在。
却根本无法调用。
当然，能不能调用神识，对于眼下的这个赌局，并不重要。
因为，他的目的，是输！
“可以开始了吗？”
软榻上的女子，有些不耐烦了。
“好！”
程浩举起了手中的铃铛，随意晃了十二下。
然后，反手将铃铛口，扣到了桌面上。
接着，缓缓提起了铃铛。
拨开窿在一起的铜钱之后，发现——
正面朝上的，只有一枚。
他笑了。
不过，却笑得软榻上的女子，有些莫名其妙。
只摇出了一枚正面，不是应该现出一副哭丧的脸吗？
这子，竟然笑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强颜欢笑。
………………
青莲又上前，把桌上的铜钱，收入了铃铛。
然后，递到了女子手郑
同样是十二下轻摇，伴着嘈杂而琐碎的金属撞击声。
铃铛扣到桌面。
提起——
随手抹开叠加的铜钱。
女子展颜一笑。
程浩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
或许任谁都不会相信。
女子面前的铜钱，竟然没有一枚，是正面朝上的。
也就是，这种必败的局，程浩竟然赢了。
一旁的青莲上前，将女子跟前的灵石，点了一百枚，用托盘督了程浩的跟前。
………………
连着十局赌完，程浩不但没输，反而还赢了八百灵石。
要知道，八百灵石，在这个世界，可不是数目，相当于护卫齐东七年的月例。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赌场的套路。
最后一局结束之后，明显看出女子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她依旧面带微笑地看向程浩，夸道：“看来，你今晚的运气不错嘛。”
当然，她的这个低落，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
此时，真正情绪低落的，是程浩。
………………
程浩一直想着，赶快把自己输进去。
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是十赌九输的吗？
这咋还赢了呢？
“还要不要继续？”
女子竟然在征询他的意见。
而且，此时女子的表情也好，肢体语言也罢，无一不透出一种意思——
她，不想玩了。
“继续！”
程浩怎肯罢休。
他的这种态度，放在女子的眼里，就是一个赌徒，开始进入角色了。
赌徒陷进去的两个必要条件。
一是，赢麻了。
二是，输急了。
在女子看来，此时的程浩，就属于前一种。
其实，程浩两种都不是。
他属于第三种——
为了完成要把自己输掉的目标，他准备拼了。
………………
而软榻上的女子，也在等这个机会。
“我已经输给了你八百灵石。
如果，还是一局一百灵石的话，只怕我想翻本都难了。
再赌下去，也没多大意思。”
女子玩起了欲擒故纵这一套。
程浩巴不得她提高赌注。
“吧，你想多少灵石玩一局？”
“要不五百，如何？”
女子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她深谙客户的心理。
只需要每局五百，四局，她就能赢光程浩面前所有的灵石。
接着，真正的套，来了。
“跟上次一样，还是一场十局。”
当她这话出来的时候，几乎任何一个赌劲正上头的赌徒，都会忽略掉其中所隐藏的巨大风险。
就比如程浩，刚经历一场几乎赢麻的赌局。
面前，自己的本钱，再加上赢来的灵石，足有两千灵石。
换任何来看，输掉两千灵石的机率，都几乎为零。
这种一场十局的非技术性，完全靠运气的赌博，胜负本就五五开。
而且，前一场，他可是连赢九场。
甚至连程浩，都有些真地以为，他今的运气太好了。
很多人，都会相信，好运会持续的。
更会相信，好运来时，一定要抓住。
最可怕的是，几乎没有人会关注“十局”这个数量。
既然确定了要赌这场，哪怕你第一局就输光了，也要把剩的九局，全部玩完。
这就是规矩。
而许多赌徒，把整个人输了。
就是输在这个规矩里。
实话，就连一向聪明的程浩，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
如果，程浩今过来，是为了赢钱的。
那么，他必定会选择，继续赌下去。
意图就是，抓住这波好运。
可是，他今是过来输钱的。
即便是好运连连，他也得赌下去。
意图却是——
他相信，即便这一波大赢，是因为好运。
既然，这好运也不会一直樱
总有耗光的时候。
而他选择继续，不是为了抓住好运。
而是，为了耗光好运。
只要把好运耗光了，结局必定会如其所愿。
同样抱着赌徒的心态，坚定不移地赌下去。
可想法与目的，却大相径庭。
………………
第二场开始之后，一切都朝着女子设定的方向去发展。
程浩直接连输了四局，每局五百灵石，输掉了两千灵石。
可他面前的总灵石里，只有不到一千九百灵石。
“你面前的灵石，已经全部输完了。
还倒欠我一百零石。
不知，你身上还有灵石吗？”
程浩已经意识到，他苦等的时机，来了。
他摇了摇头。
“这一场，总共十局。
我们到现在为止，只赌了四局。
也就是还剩六局。
你既然没有了灵石，那就只能赌你的人了。”
听到女子直接挑明了，程浩反倒笑了。
他没想到，这华运楼的赌坊，根本就不用自己提出拿人来赌的事。
人家本来就给你预备好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程浩也意识到，自己掉到了这女子挖好的坑里。
当然，这个坑，就是他想要的。
他甚至还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都没灵石了，可不可以结束这场赌局？”
“你觉得可以吗？”
女子的神情跟语气，都一起变得冰冷起来。
“一场十局，这是咱们定好的规矩。
既然定好了，那么，这十局，必须等赌完。
没灵石的话，就签份押身契，华运楼给你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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