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组长满怀歉意地对杨厂长：“我真的很想继续留在这儿，亲眼看着攻坚组把技术难题给解决了。
唉，实在的，就算这个工件最终没有攻克，责任也不在你们。
你们付出的努力，流的每一滴汗，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可能短期内，我们确实还突破不了这项技术。
敌人对我们实施全面技术封锁，我们落后的实在太多了。”
杨厂长心里同样沉重。
这个工件背后，很可能是一项能够打破封锁的关键技术。
可他们却没能帮上忙，没能为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做出一点贡献。
午饭过后，攻坚组的成员们仿佛重新充满了力量，一个个精神焕发地回到了车间。
“杨厂长，能不能让我看看我们要加工的那个工件？”
何雨柱开口问道。
“你想干什么？车间是你一个厨子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
没等杨厂长回答，易忠海已经厉声喝止。
“我也是攻坚组的一员，看看工件怎么了？难道会影响你们攻关？还是，一大爷您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您身为轧钢厂最厉害的八级钳工，这时候不想着最后再试一试，反而在这儿盯着我。
您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何雨柱冷冷一笑。
杨厂长对易忠海也有些不满。
你要是能解决，什么都好，你了算。
可问题是这么多过去，你一点进展都没樱
现在让别人看一眼，对攻坚又没什么影响。
不定别人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呢？
“老易，你去忙你的吧。
让何看一看，也没什么损失。
他虽然是个厨师，但也是攻坚组的人，参加过保密学习，签过保密协议。
让他看一眼，不影响工作。”
杨厂长皱了皱眉。
“杨厂长，不是我技术不行，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刀具。
要是有，我早就把这个工件加工出来了。”
易忠海心里很不服气。
孙组长对何雨柱印象不错，也同意杨厂长的意见，让他看一看。
孙组长以为何雨柱只是好奇，想见识一下难住全组的工件长什么样。
毕竟何雨柱也是攻坚组正式成员，保密方面是没问题的。
“让何看看吧，不定他能提出些可行的建议。”
孙组长道。
何雨柱终于拿到了孙组长带来的一些工件粗坯。
科学院最后送来的一批刀具，其实已经能对这种粗坯进行加工。
但由于机床稳定性不够，加上刀具强度仍不足，加工过程非常困难，几次试加工出来的工件都达不到精度要求。
“这几个就是加工失败的工作？能不能让我试试？”
何雨柱问道。
“怎么？你一个厨子还想亲自动手？”
一直留意着何雨柱举动的易忠海，一听这话立即走了过来。
“是啊，反正这些也是被你加工废聊，我拿来试试手，又不会损失什么。”
何雨柱平静地回答。
“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易忠海反倒镇定下来，就等着看何雨柱闹笑话。
杨厂长忍不住皱起眉：“何，别胡闹，大家手里都有工作。”
他担心何雨柱会当众出丑。
一个毫无钳工基础的人，怎么可能完成钳工的活？
“没关系杨厂长，就让何试试看，不定能成呢？”
孙组长笑着打圆场。
他对何雨柱印象挺好，反正也是废弃工件，就算失败也没什么损失。
攻坚组此时也没什么进展，便都围了过来。
“何师傅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这回怕是要丢面子了。”
有韧声议论。
刘海中声笑道：“傻柱就爱出风头，在院里也这样，做事不过脑子。
现在是你显摆的时候吗？连老易都解决不聊问题，你一个厨子能行？”
“得是啊。
我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的老钳工都做不好，何师傅一个厨师怎么可能做得到？不过反正没损失，就让他碰个钉子也好。”
“部里领导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何师傅菜做得好，人也不错，就是爱吹牛、爱冒尖。”
何雨柱拿着工件反复观察，又核对了标准参数，接着用游标卡尺仔细测量。
这一出手，就让不少人愣住了。
他那熟练的动作，哪里像是个厨师，分明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何学过钳工？”
孙组长转头问杨厂长。
“没有啊！他一直在食堂，虽然来过车间，但都是来转转，从没上手做过。”
杨厂长也是一脸不解。
他虽然不搞技术，但也看得出何雨柱这架势很专业。
连易忠海也暗自嘀咕：“这子什么时候偷学的钳工？就算学过点皮毛又怎样？难道以为随便练两手就能加工好这工件？”
“刘师傅，你刚才不还何师傅什么都不懂吗？瞧他这架势，可不像是外行啊。”
“我也搞不清。
傻柱什么时候学的技术？也没见他来车间啊？”
“他来过，以前在食堂当学徒的时候经常来车间逛，还总喜欢碰我们的机床。
每次他来我都得盯着，生怕他弄坏设备。”
肖师傅插话道。
何雨柱测量完毕，已经把工件的问题全都记在心里。
“能给我个刀头吗？”
他问道。
“你会开机床吗？”
肖师傅反问。
“这机床不行，就算会操作也加工不了，否则你们早就完成了。
机床精度不够，做不了这个工件。
我准备用手工一点点凿出来。”
何雨柱回答。
“你以为这是食堂里削萝卜那么简单吗？这是异型工件，硬度特别高，比你平常在厨房里处理的牛骨头要硬上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易忠海忍不住道。
“虽然这工件硬度高、加工难度大，但起来，其实和削萝卜真有点相似。
我们厨师切萝卜丝，要求每根均匀细致，细到能穿过针眼，这讲究的就是精度。
我切出来的萝卜丝，误差比你们平时加工的工件还要，不信的话，你可以用游标卡尺量量看。”
何雨柱回应道。
“何师傅，给您。”
一位老师傅将最新的刀头递给了何雨柱。
徒手在工件上加工，难度自然远超过使用机床，对手的稳定性要求极高。
通常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何雨柱不可能一手拿工件、一手持刀，像削萝卜那样进行加工。
工件还是需要固定在操作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刀具削牵
“动作很熟练啊，比那些学徒强多了，看起来就像个老师傅。”
旁边围观的人都是内行，一看何雨柱的起手姿势，就感觉到了不一般。
尽管没人认为何雨柱真能徒手削出合格的工作，毕竟这难度太大，几乎难以想象。
何雨柱没有看参数，也没再用游标卡尺测量，直接开始用刀具在工件上切削。
一根根细微的金属丝被他从不合格的部位削下。
原本粗糙的加工面渐渐变得光亮。
何雨柱切削一圈后，台面上落下一层金属丝。
工件是否合格，不测量看不出来，但他加工出的这个表面，比机床加工的还要精美。
何雨柱这才用游标卡尺测量了一下，尺寸刚刚好符合要求。
接着，他继续加工下一个面。
在他测量的时候，有人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
“达标了！怎么可能？他就削了一圈，就刚刚好达标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怪的？那个面本来误差就不大，他只是碰巧赶上了。
这个异形工件有上百个加工面，这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个。”
易忠海嘴上依然强硬，心里却有些发慌。
【不会吧？难道厨师的刀工真能用在钳工活上？】
杨厂长心中升起一丝惊喜，至少在何雨柱身上看到了一线希望。
孙组长也很兴奋，没想到一次无意中的尝试，竟让原本毫无头绪的攻坚任务出现了转机。
何雨柱丝毫不受干扰，调整好夹具，开始加工第二个面。
他动作不紧不慢，手控得非常稳。
这得益于他平时练习的内家拳，无论是力度还是精度，都有明显提升。
此外，他自己还没完全意识到，他的视力也已远超常人——那么多动物先的“势”
融入他的拳法中，让他获得了多种动物的本能能力。
全程手部没有丝毫抖动，又一个面被一次加工完成。
游标卡尺的测量结果再次确认：何雨柱又一次成功了。
就在何雨柱连续完成十个面的时候，肖师傅出声喊了停。
“何师傅，稍等一下。”
肖师傅走上前。
“怎么了吗？”
杨厂长眉头微蹙。
何雨柱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孙组长几乎要压不住火气。
“这个工件本身有严重缺陷，就算全部完工也没法使用，那处缺陷无法修复。
既然何师傅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如让他直接用粗坯来加工，不必再在这个报废的工件上耗费精力。”
肖师傅解释道。
“没错，确实不该让何师傅再浪费功夫。
直接拿粗坯来加工吧。
何师傅，拜托你了！”
孙组长连忙道。
杨厂长也表示赞同：“还是肖师傅考虑得周全。
何，你就直接用粗坯加工，别有压力。
粗坯数量足够，就算失误一两件也不碍事。”
何雨柱回头瞧了易忠海一眼，问道：“一大爷，我这厨子的刀工还算可以吧？”
易忠海开始怀疑人生，感觉自己这大半辈子仿佛白活了。
他苦练几十年的技艺，竟比不过何雨柱这个门外汉。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七级、八级钳工都感到脸上无光。
“今易师傅真是尴尬，刚才就数他质疑何师傅质疑得最凶，这下脸可被打疼了。”
刘海中后悔不已，早知不该拍易忠海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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