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
众研究员：“……”
士兵们：“……”
清月：“……噗嗤……”
短暂的沉默后，狄云黑着脸道：“士兵，先退下，还有你们几个，也先回去，这次的事情别对外边传起。”
几个研究员和士兵应声离开，走了很远，才发出响亮的笑声。
狄云揉了揉脑袋，叹道：“这算什么事嘛……”
“咦？狄云，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凌安眨了眨眼问。
“还装？严肃点！”
“哦。”
凌安点头，恢复寻常，甚至带着一丝无辜，气得狄云胸膛起伏。
这些仪器，哪一台不是上百万起步？
被凌安这么一破坏，损失得好几百万，更要命的是，他都想得到，去打维修报告时，总指挥得笑成什么样。
研究院的面子，都没了。
想到这，他瞪了凌安一眼，却也只能幽幽叹一口气，自认倒霉。
凌安开了五枪，灵魂不稳，连带着，思考也不免慢了一些，情绪来得急促，也可以理解。
“回正事吧。”狄云道，“关于清月的情况。”
凌安面色一正，看向清月，后者笑了笑，没有在意。
“上次的魔化，考虑到是为了挽救沧澜龙狮兽，局里不做处理，她的那几个姐妹，在监视范围，但只要不魔化，局里也不会怎么样。”狄云。
凌安点点头，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甚至可以，这样的结果，已经是顶着极大的风险和非议的。
若是换做个铁面无情的城防，估计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狄云指了指清月，“她的情况不太妙。”
“怎么？”凌安眉头一紧，追问。
“情况来复杂，你也是培育师，你给看看吧，当做御妖那样去检查，差不多的。”
不等狄云完，凌安已经拉着清月，来到一台仪器前，开机之后各种贴片，各种数据传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机器“滴滴”地响，听得凌安神色凝重。
清月给他擦了擦汗，笑道：“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凌安看了她一眼，没话。
终于，随着“滴”的一声，检测结果出来，偏偏设备上近半屏幕乱码，显然是被凌安刚才的冲动给破坏的。
狄云无奈道：“我去拉一台过来。”
“不用。”凌安大手一挥，朝着那机器“梆梆”就是两下拍去，拍完那屏幕果真恢复，看得清月和狄云一脸错愕。
“怎么，你们没去过网吧？”凌安反问。
二人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真可怜。”
凌安笑道，可等他回过头，看向机器的时候，却笑不出声了。
只见机器上，清月的灵魂是残破的，东缺一块，西裂一块，扁平的数据模拟中，就像一张被炮弹轰炸后，满目疮痍的破布一样。
隐隐的，有些灵魂波动，隐隐在泄露。
“怎么会？！”凌安惊呼，本能地退后一步。
狄云叹了口气，道：“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什么疆化魔’？一旦变化，彻底成魔，灵魂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毫无理性，只剩杀戮，这就是化魔。在此之前，我从来没听过，化魔还能有意识，还能恢复人形的。”
“可她恢复了呀。”
“就是恢复，才会是这局面！你可以理解为，化魔是肉身对灵魂的吞噬。”
狄云接着：“你这位女老板，她以灵魂控制化魔，并逼迫化魔状态退化，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这个过程，灵魂没有彻底死亡，已经是万幸了。”
“怎么会这样……”
凌安呢喃。
清月却笑了笑，抓着他的手，摇摇头，温柔地：“已经可以了，能恢复人形，我很满足。”
狄云心有余悸地点头。
能恢复人形，已是万幸，若是当时没恢复人形，整个龙腾市将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如今能以饶形态出现在好友身边，也算不错了。
凌安不死心，全力发动钱眼，两眼登时变得金灿灿的，注视着清月，仿佛要透过身躯，看到灵魂一样。
狄云和清月见状，也没阻拦，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凌安终于看到清月的另一面，那是越过肉身，越过残破的灵魂，看到的另一个面孔。
血红的，狰狞的，狂暴的，嗜血的，毫无理性，只剩杀戮的。
不同于残破的灵魂。
这另一个面孔是完整且强大的，它就像被锁链禁锢着，努力想要挣脱。
这种情况想必不会持续多久，因为残破的灵魂，正一点点被它吸收。
恢复魔化，只是时间问题。
叮！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弹出，凌安眼前一亮。
难道……
【妖兽名称】：红鳞化魔（人造邪恶生命）
【妖兽品质】：君主上品
【妖兽等级】：铂金5级
【妖兽属性】：血、魔
【妖兽赋】：无（封印中）
【妖兽介绍】：邪恶的人造变异生命体，只有杀戮、毁灭的本能，会破坏见到的一切，直到力竭为止。
【进化路线】：无
【治疗建议】：可服七色蕴灵丹，增强主题灵魂，从而控制化魔。
有救了！
凌安面上一喜。
随之出现在凌安脑海的，是七色蕴灵丹的制作方法，以及所需的材料。
可等看过制作所需的材料，凌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七色宝莲、蕴灵神根、安神花……
其他材料都好找，可这几样，却是麻烦事。
这些都是以治疗灵魂而闻名于世的极品灵材料，最低的是五品的安神花。
可这些东西极少问世，每次出现，都会以极快的速度被买走，是典型的有价无市的宝贝。
这却是大麻烦。
好在，至少找到了方法。
凌安默默记下这几样东西的名字。
“考虑到清月的情况不稳定，就让她待在城防局吧，各种待遇不会差了她。我们也会加快研究，直到找出她的治疗方法。就算不能，也能减轻她的痛苦，减缓灵魂的反噬。”
狄云道。
凌安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清楚，这家伙是想把清月控制住，避免化魔的时候在外界造成破坏。是保护，其实也是囚禁、监视。
凌安看向清月。
清月眼神黯淡，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怅然而释怀的笑。
她也明白那一层意思，但她知足了。
她的姐妹没有出事，她也还能苟活一阵，能见到凌安几面，不算亏了。
虽然不甘，但……真的不亏了。
“走吧，指挥想见你。”
狄云对凌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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