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战场的清晨,总该有几分战后的喘息——东边际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落在满是裂痕的焦土上,将碎石的影子拉得老长。不远处,两个木叶下忍正蹲在地上,用断木和帆布修补昨夜被风吹塌的临时木屋,锤子敲在钉子上的“笃笃”声,轻得像怕惊扰了这片土地的伤痛。医疗站的帐篷里,樱刚给一个断腿的岩隐忍者换完药,指尖还残留着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正想喝口水,却突然顿住——风里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沉重。
这丝沉重,像一块无形的巨石,从战场中央缓缓扩散。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枚悬浮在半空的黑色立方体——那是一式用“大黑”规则封印十尾的容器。往日里,立方体表面的淡金色符文总像活物般缓慢旋转,符文间流淌的光纹如同坚固的铠甲,将内部翻涌的查克拉牢牢锁住,连一丝气息都漏不出来。可今,那些符文却像失了魂,金色光芒忽明忽暗,有几处符文甚至彻底黯淡,露出下方漆黑的立方体本体,像一块被剥去鳞片的巨兽皮肤。
“咔嚓……”
一道极细微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有人循声看去,只见立方体表面突然裂开一道发丝般的痕迹,那痕迹藏在符文间隙中,起初不显眼,可短短十秒后,更多的裂纹就像雨后的蛛网,顺着立方体的弧度蔓延开来,转眼就覆盖了三分之一的表面。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裂纹里渗出镰淡的黑色雾气——那是十尾查克拉逸散的征兆,雾气落在焦土上,没有消散,反而像强酸般腐蚀出一个个细的黑洞,黑洞边缘的碎石瞬间化为齑粉,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呜——吼——”
紧接着,一道低沉到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咆哮声,从立方体内部隐隐透出。这声音没有尾兽玉爆炸时的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能穿透骨头的绝望与狂暴,像一头被关在深渊里千年的巨兽,终于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开始用头颅撞击牢笼。站在最近的几个忍者,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有个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年轻木叶忍者,手里的忍具包“啪”地掉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这……这就是十尾的声音?好……好可怕……”
“不好!那个立方体要撑不住了!”
高台上,负责监控的日向一族忍者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他叫日向宁次(转生后),此刻白眼完全开启,眼白中的青筋根根凸起,连额头上的咒印都在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看到”立方体内部的景象:十尾那庞大到几乎填满整个空间的查克拉躯体,正像一滩活物般疯狂扭动,九条扭曲的尾巴如同粗壮的鞭子,一次次狠狠抽打在封印壁上。每一次撞击,都能看到封印壁上的淡金色规则层泛起涟漪,然后变薄一分;每一次抽打,立方体表面的裂纹就扩大一分,连空气中的查克拉都跟着颤抖。
“快!立刻通知指挥部!”旁边的日向族人抓起通讯器,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过度,指节泛白,“十尾查克拉活跃度已经突破8000单位(临界值是6500)!封印壁厚度只剩下原来的三成!按照这个速度,最多还有一个时,封印就会彻底崩溃!”
通讯器的信号像一道闪电,劈进联军指挥部的帐篷。帐篷里,纲手刚端起一碗热茶,指尖还没碰到碗沿,听到消息的瞬间,手一抖,陶碗“哐当”砸在地上,褐色的茶水溅湿了她的米色忍服,在布料上晕开一大片污渍。她却没心思管这些,快步走到挂在墙上的战场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标注着“十尾封印点”的红色圆圈上,指甲几乎要戳破地图:“怎么会这么快?一式的‘大黑’就算是简化版,也该能撑一周!难道是十尾进化了?”
奈良鹿久坐在帐篷角落的矮桌旁,面前摊着一堆数据卷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大脑在飞速梳理线索:“不是十尾进化,是之前的融合技影响。你忘了林枫君和博人君的‘终焉净楔破’?那招的规则波动太恐怖,虽然没直接打在立方体上,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扰乱了‘大黑’的规则平衡。封印本来就有细微的缝隙,十尾又是查克拉本源,对规则波动最敏感,肯定是察觉到了破绽,才开始疯狂冲击。”
“那现在怎么办?”砂隐的代表——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急声问道,他的手紧紧攥着衣摆,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我们砂隐这次来了三百人,现在能站起来的只剩八十多个,还大多带伤!要是十尾破封,别拦着,连让村民撤离的时间都不够!”
纲手的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人:木叶的长老们低着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岩隐的代表双手抱胸,脸色阴沉,显然在担心自家忍村的矿场安全;云隐的两个高层正凑在一起低声争论,一个要优先保护忍者,一个要先转移平民。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唯独鹿久还保持着冷静。
“先别慌。”纲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急躁,“第一,立刻调动所有能战斗的忍者,在封印点外建立三道防线——第一道用土遁筑墙,第二道安排擅长远程攻击的忍者,第三道负责疏散平民,务必争取至少二十分钟的撤离时间。第二,让通讯班联系所有忍村的封印班精英,还有漩涡一族的人,让他们带着所有封印卷轴和秘术赶来,试试能不能用漩涡一族的血继限界加固封印。”
命令像流水般传达下去,帐篷外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到十分钟,第一批封印班忍者就扛着半人高的封印卷轴赶来了,领头的是木叶封印班的班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忍者,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当年四代目火影留下的备用封印符。漩涡一族的长老也带着十几个族人赶来,他们穿着特制的红色忍服,腰间挂着血红色的封印绳,每个饶手上都缠着浸过自己血液的布条——这是漩涡一族施展强效封印术的准备。
可当他们走到距离立方体三十米的地方时,一股无形的斥力突然从立方体中爆发出来!那股力量带着十尾查克拉特有的毁灭气息,像一阵黑色的狂风,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封印班忍者掀飞出去。他们像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焦土上,口中喷出的鲜血溅在地上,瞬间就被斥力蒸发成一缕黑烟。手里的封印卷轴掉在地上,刚展开一角,就被黑色的查克拉雾气缠上,卷轴上的符文瞬间变黑,然后化为灰烬。
“不行!根本靠近不了!”漩涡一族的长老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嘴角挂着血丝,红色的忍服上沾了不少焦土,“十尾的查克拉里带着强烈的排斥性,任何靠近的封印术都会被它反过来吸收能量,甚至会顺着查克拉线反噬施术者!刚才我试着用‘金刚封锁’,结果我的查克拉刚碰到雾气,就被吸走了三成,差点连经络都被搅乱!”
纲手站在防线后面,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知道,联军现在就是强弩之末:木叶的忍者损失了近一半,砂隐能战斗的不足三分之一,岩隐的土遁忍者大多在之前的战斗中耗尽了查克拉,云隐的雷遁忍者还要分兵保护自家的雷影。别对抗十尾,就算十尾只是随便甩甩尾巴,都能毁掉大半个战场。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看向东方——那里的空泛着淡淡的绿色,是妙木山的方向,博人和林枫就在那里。
帐篷里的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东方。鹿久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卷轴,声音低沉却坚定:“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博人君和林枫君了。博人君的净楔之力能和规则对抗,之前连一式的‘大黑’都能撑开;林枫君的终焉之力能终结能量,不定能压制十尾的查克拉。虽然林枫君还没醒,但博人君……他应该能想到办法。”
纲手点零头,立刻拿起桌上的通讯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对着话筒沉声道:“通讯班!立刻用逆向通灵术联系妙木山的深作仙人!告诉博人君,十尾封印还有不到一个时就会崩溃,请求他立刻支援!无论他有什么需要,联军都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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