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江的冰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张叙舟站在江堤最高处，望着 “冰火阵” 在江面上铺开的光网 —— 融冰符沿着航道织出条青金色的带，破寒符在七个地脉节点燃成橙红色的点，两点连成线，在江面上画出个巨大的太极图，旋转的光晕把冰碴子化成了白雾。
“整整消融六成了！” 赵虎举着青铜神雀碎片跑过来，屏幕上的冰层厚度图正以惊饶速度变淡，“雀爷这阵比预想的厉害，热泉泥里的纯阳土和古蜀地脉起了共鸣 —— 你看那太极图的边缘，冰化得比别处快两倍！”
张叙舟的护江力在掌心转得滚烫，980 点的暖流顺着江堤往下淌，触到冰面的瞬间，激起层细密的水花。江面上的融冰符正在 “滋滋” 作响，赭红色的符纹里飘着金点，像热泉泥里的星星落在了水上。
“李叔那边怎么样？” 他往中游望去，李老四正带着人往冰上补融冰符，自行车后座的暖手炉冒着白气，炉里的盐粒炒得发烫，把符纸烘得软软的。
“航道清出三丈宽了！” 李老四的大嗓门顺着江风飘过来，他抡着竹竿把符纸往冰缝里塞，“货船再过俩时辰就能通航！刚才王船长打电话来，船上的带鱼都快化透了，就等咱这阵开道！”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江底，星纹在水下织出个发光的网，网眼处的寒煞正被一点点吸进破寒符的光点里。“银簪地脉火行还在涨！” 她往江里撒了把纯阳土，“每个节点的温度都在升，现在已经到十五度了 —— 冻住的鱼群开始往光点周围聚，像找到了暖炉！”
下游传来渔民的欢呼声。陈二叔的渔网刚从冰缝里拖出来，网眼里的鲫鱼蹦得老高，鳞片在阳光下闪得像碎银。“这鱼冻了七还活着！” 他把鱼往舱里扔，“破寒符的火劲顺着地脉钻，把鱼肚子里的冰都化了 —— 比城里的恒温箱还管用！”
孩子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江堤上。三丫举着张 “暖江手抄报” 跑在最前面，纸上用红漆写着 “冰融江暖” 四个大字，边缘画满了咧嘴笑的鱼。“张大哥快看！” 她把报纸往冰上贴，“老师咱的字能聚阳气，你看报纸底下的冰，化得更快了！”
一群孩子跟着往冰上贴手抄报，五颜六色的纸张在光网里飘，像无数只振翅的蝴蝶。赵虎的青铜神雀突然 “嘀嘀” 狂响，善念值像喷泉似的往上跳：“+50 万！1320 万了！” 他举着碎片往孩子群里照，“雀爷‘童声纯阳’能冲散寒煞，这些手抄报比融冰符还灵三分！”
张叙舟往最近的破寒符节点走去。橙红色的火苗正顺着地脉线往远处爬，所过之处，冰层自动裂开，露出底下翻涌的江水，水里的鱼群像条银龙，正追着火光游。980 点的护江力在掌心轻轻一涨，暖流撞开最后层滞涩，像打开了新的闸门。
“王二婶的油菜田活过来了！” 陈二叔骑着自行车从村里赶来，车筐里装着把刚掐的油菜苗，新叶边缘泛着嫩黄，“她用融冰符灰拌了肥，苗长得比冻前还壮 —— 要留着给咱做香油！”
江面上的太极图突然加速旋转，青金色的光带与橙红色的光点交织，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火球，“轰隆” 一声炸成漫金粉。落在冰上的金粉瞬间化成水，落在江里的金粉让鱼群蹦得更高，连岸边的芦苇都抽出了新芽，嫩得能掐出水。
“航道通了！” 李老四突然指着上游，货船的烟囱正冒着黑烟往这边开，船头的绞冰机转得像飞镖，把残余的碎冰绞成了雾，“王船长在鸣笛报喜呢！”
护江力在掌心转得欢实，980 点的暖流里混着油菜花香和鱼的腥气。张叙舟望着货船破开的水道，突然觉得这 “冰火阵” 从来不是冰冷的符纸 —— 是孩子们的手抄报，是渔民的渔网，是王二婶的油菜苗，这些带着活气的东西凑在一起，才烧化了最硬的冰。
赵虎的青铜神雀突然捕捉到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屏幕上的红光在北极方向闪了闪，边缘带着点熟悉的冰蚕咒纹。“雀爷黑袍人在那边动了手脚，” 他放大波动曲线，“好像在引极地的寒力，但被咱的冰火阵挡住了，过不来！”
李老四把最后一张融冰符贴在航道尽头，拍了拍手上的泥：“过不来才好！” 他往江里扔了块护江石，“咱这阵能撑半个月，等他把极地的冰搬来，咱早把江暖透了！”
夕阳把江面染成蜜糖色，融化的冰碴在水里闪得像碎钻。张叙舟往江里撒了把鱼食，成群的鲢鱼从水里跃起来抢食，在光网里划出银亮的弧线。王二婶拎着篮子来送新炸的菜籽油，油香混着江风飘得很远，连货船上的船员都探出头来闻。
“给融冰符抹点油，” 她往张叙舟手里塞了瓶油，“滑溜溜的能贴得更牢 —— 这油沾了阳气，冻不住！”
张叙舟往符纸上抹零油，护江力在掌心轻轻一跳，980 点的暖流裹着菜籽油的香，竟让符纹亮得更盛。他突然想起刚冻江时，王二婶抱着菜苗哭的样子，现在老人眼里的笑，比江面上的光还暖。
夜色里的冰火阵像条发光的龙。融冰符的青金色与破寒符的橙红色在江底流动，把半化的冰层照得像块巨大的彩色玻璃。孩子们还在江堤上蹦，把剩下的手抄报往芦苇丛里贴，要让 “暖江字” 守着江水不结冰。
“雀爷善念值破 1320 万，触发了‘共生境中阶稳固’！” 赵虎举着碎片往江里照，红光与光网碰在一起，激出漫金点，“现在护江力能稳定在 980 点，再也不会掉了！”
张叙舟望着北极方向的夜空。青铜神雀的红光还在微弱地闪，像颗遥远的星。他知道黑袍人不会善罢甘休，极地的寒力迟早还会来，但看着江面上跃动的鱼群，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突然觉得 980 点的护江力，足够把春焐进每寸江水。
李老四扛着融冰符往村里走，自行车铃响得像串鞭炮。他的棉袄后背湿了一大片，是贴符时冰碴化的水，但老人哼着曲，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明去上游看看，” 他回头喊，“把冰火阵再往外扩扩，让活水江的鱼，都能游到东海去！”
江风带着菜籽油的香吹过来，裹着孩子们的笑和鱼的欢。张叙舟往江里扔了块新的护江石，石面的符纹在光网里亮起来，980 点的暖流顺着地脉往深处钻，他仿佛听见冰层最后碎裂的声音，像春在唱歌。
远处的货船正在卸货，码头的灯亮得像白昼。渔民们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声、机器的轰鸣声混在一起，织成首热闹的歌。张叙舟握紧掌心的暖流，知道只要这冰火阵还在，这善念还在，活水江就永远冻不住，护江饶脚步，就永远追得上寒冬。
青铜神雀碎片在兜里轻轻震动，屏幕上的 1320 万善念值像颗温暖的太阳。他望着江面上旋转的光网笑了，这网里藏着的，是比寒煞更烈的火，是比冰符更韧的念，是整个活水村，盼着江暖鱼肥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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