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萧清河进到屋子后，敏锐地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
明亮的烛光下，李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萧清河内心一咯噔：他今又犯什么错了？
回想了一下，萧清河没想出来。
萧清河走到李晏身边坐下，“怎么这样看着我？”
李晏伸出手指托起萧清河的下巴，看着他。
萧清河的五官并不符合万华国的主流审美，但李晏看习惯后，觉得萧清河长得很有魅力。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萧清河更加成熟稳重，坚毅淡然、冷峻飘逸的气质也更加迷人。
“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魅惑人。”
萧清河抓住李晏的手：“殿下，我可有魅惑到你？”
李晏悻悻然将手收回：“你都堂而皇之住进东宫了，还要如何？”
萧清河再次握住李晏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你和成阮熟吗？”
“成阮是谁？”
萧清河眼神透露出几分疑惑。
李晏看萧清河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这样看来，事情与他无关。
萧清河只是单纯被盯上了。
李晏转了话题：“你认识龙武军卫尉黄凡吗？”
“认识。当初他跟着殿下去了溪州。”
“他也去了溪州？”
“嗯，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今英国公夫人来了东宫，她想将成阮嫁给黄凡。”
“成阮是英国公什么人？”
听萧清河这样问，李晏更加确定萧清河不认识成阮。
“成阮是京兆尹的庶女，她求我将你赏赐给她。”
李晏故意用了“赏赐”的字眼。
怪不得李晏刚才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这事可得解释清楚，否则又没好果子吃。
萧清河将李晏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我只愿为殿下攻城掠池，求殿下不要将我赏赐给他人。”
“攻城掠池”是李晏和萧清河亲热时的一句玩笑话。
当时李晏玩笑地对萧清河道：
“你在我身上这样卖力，也不知道到时让你攻城掠池有没有这般勇猛？”
一向嘴笨的萧清河当时回道：
“城池哪有殿下重要？
臣只愿一辈子在殿下身上攻城掠池。”
现在从萧清河嘴里再次听到这句话，再想到萧清河在床上的勇猛，李晏的脸红了。
李晏将手抽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腔滑调了？”
萧清河实在不擅长调情，要他再一句，他都不出来。
他只好转回正题：
“黄凡品性、能力都不错，长得也不错，只是……”
萧清河到这里略停了停：
“我曾听龙武军的人，黄凡和他逝去的妻子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
如果成姑娘嫁给他，只怕很难二人同心。”
“成阮都求我将你赐给她了，你还担心她能不能得到黄凡的真心，莫非你们二人真有奸情？”
萧清河在李晏脸上亲了一下：
“我真不认识成阮。
我只是将可能的情况出来。”
李晏揭过成阮想嫁给萧清河之事，问：“黄凡与他妻子是怎么回事？”
“他妻子自体弱多病，黄凡母亲本不同意黄凡娶她，但黄凡坚持要娶。
两人成亲后，黄凡的妻子主动替黄凡纳了妾室繁衍子嗣，但不知为何，黄凡一直没有子嗣。”
李晏好奇道：“黄凡没有碰妾室？”
“不知道，有是黄凡没有碰妾室的、也有是黄凡没有生育能力的、还有人是黄凡让妾室喝了避子汤。”
“你这些消息是从哪里听的？”
“黑衣卫收集来的。”
看来琼皇还是想打造一支情报队伍。
不过也无可厚非。
没有哪个皇帝想做聋子。
见李晏出神，萧清河搂住她：“殿下，我们攻城掠池去吧。”
这一晚，萧清河竭尽所能攻城掠池，将李晏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直到李晏再三丢械投降，他方作罢。
……
第二，眉梢眼角还荡漾着春色的李晏召了京兆尹到东宫。
这还是李晏第一次单独召见京兆尹，现在的皇太女无论在朝在野都有威望，京兆尹颇有些忐忑。
见到李晏后，京兆尹视线低垂，恭恭敬敬行礼：“微臣见过殿下”。
李晏看了京兆尹两眼，见他态度恭谨，内心的不满也散去了一些。
想着还要用京兆尹，李晏尽量态度和善：
“昨日，婶婶来了东宫，成阮想嫁给萧统领。
我想着成阮是自家人，如果萧统领愿意娶她也是好事，特意找了萧统领问他的意见。
可萧统领他这辈子只会和他心悦的人在一起，拒绝娶成阮。
我问萧统领心悦谁？萧统领却不肯，只不是成阮。
萧统领救过我性命，我也不好强迫他，只能作罢。”
李晏这番话时，已经用了她面对京兆尹能用的最亲和的语气。
不过这番话，三分真七分假。
听李晏这样，京兆尹知道成阮嫁给萧清河之事无望了，内心颇为失望。
但他也知道他与李晏的关系没那样亲近，不敢勉强李晏。
“此事是微臣给殿下添麻烦了。”
“麻烦算不上。
只是我听婶婶成阮的亲事不太顺利，可有此事？”
见李晏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和他拉起了家常，京兆尹放轻松了些。
“成阮是庶女，亲的时候受到诸多限制。
可她毕竟姓成，亲事也马虎不得，因唇现在也没能一门合适的亲事。”
“原来是这样。
那她想嫁萧统领，是不是因为爱慕萧统领？”
李晏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起来。
听到这话，京兆尹吓了一跳：可不能让殿下以为成阮轻浮！
京兆尹忙道：
“成阮和萧统领并无私交，是微臣觉得萧统领人品高洁、能力出众，才生了妄念。”
“原来是这样。
萧统领容貌出众、气宇轩昂，年纪轻轻立下无数功劳，又封了方定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想让成阮嫁给他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他曾当众立誓非心爱之人不可，恐怕世家、勋贵嫡女都想嫁给他。”
听李晏如此看重、高看萧清河，京兆尹忙道：
“萧统领的确优秀，以他的条件，如果想娶妻，世家、勋贵嫡女都娶得。
成阮是庶女，原本不敢高攀萧统领，只是微臣想着成阮与殿下有亲，所以才求到殿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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