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暖和。
几道菜都还热乎着被督了桌上。
炒鸡蛋，回锅肉，一个卤肉凉拼。
沈月娥嫌菜太少，什么都要加菜，自己去屋外忙碌去了。
想再做个干豆角炖排骨跟白菜豆腐汤。
刘奕抱着囡囡不放，捏了捏她脸抬起头道：“阿姨真是太热情了。”
周青看向二雷：“你要不要喝点酒？”
刘奕笑着接腔：“喝点吧，反正今也走不了，得住在这。”
二雷摇着头不肯喝。
周青不过度劝，拆了一包新筷子给两人。
刘奕招呼虞欢跟周玉衡：“嫂子，玉衡，你们也吃啊。”
虞欢笑道：“都吃过了。”
她顺手接回囡囡：“我进屋去给你收拾房间，准备洗漱用品去。”
周玉衡道：“我去趟龙哥便利店买。”
刘奕包里大哥大这时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跟父亲刘四喜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囡囡转过脸，好奇的看向她手里的大块头，似在疑惑怎么会有声音。
刘奕被她样子又给逗乐，起身把大块头拿的离她近了些：“叫爷爷。”
囡囡哇哇回应了两声。
刘奕：“爸，我周青哥的女儿真是太可爱了。”
她没跟父亲多聊，不一会儿就把大哥大收回包里，起了家常闲话。
她还挺好奇这个曾经牺牲过十六饶英雄村跟山里饶生活。
村子太素净了。
下雪之后更是别具美福
沈月娥做好菜端来的时候，周玉衡把日用品也买了回来。
毛巾牙刷牙膏这些。
刘奕道着谢，大方冲周玉衡笑：“一见到你，总想喝一杯。”
周玉衡问：“你会喝酒？”
“会，酒量。”
“我不会！”
刘奕大眼睛笑的剩条缝：“你这学习越来越厉害，情商一点不见长。记得李玉聪不？我当年做的那些混事儿就她告的密。老师不敢管我，然后才通知的张校长……恰好，我拦你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真打啊，耳朵都要给我揪掉了，去办公室的路上还踹我几脚。然后一直训，一直的训，要不是我爸赶到我都想还手了。”
虞欢看她谈起这些毫无障碍，道：“李玉聪是不是也喜欢衡？”
“对啊，她不敢写情书，看我敢写就羡慕妒忌恨。”
虞欢客气周全：“我们家就你哥自己喝酒，要不让你哥陪你喝点？”
周青闻声去屋里取了一瓶相对好些的白酒，拿俩玻璃杯子倒上。
刘奕：“少，少，少，少倒点！”
“你是嫌少，还是嫌多？”
“半杯就行，多了该醉了。”
周青递过去半杯，大约一两。他自己倒了二两，把瓶子收了起来。
沈月娥听着年轻人聊，观察着姑娘落落大方的言谈举止，再看看自己寡言少语的二儿子。
觉得没戏。
二儿子都不敢轻易接话。
当然也不能有戏。
高三最重要的阶段了，明年就要高考。
……
吃过饭，沈月娥把囡囡又给抱回家去了。
周玉衡带着二雷一起，准备把他安排进原来周青住的那个屋子里。
刘奕住周青家靠近厨房的西屋。
她喝了一两多点的白酒，这会躲在东屋自个看电视。
渴望，播放快到高潮部分，她本身在自己家也追剧。
区别就是家里的是彩电，周青电视是黑白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自己，是因为周青带虞欢开她车兜风去了。
虞欢不肯去。
被喝完酒有点兴奋的周青牵手腕拽走的。
原本挺引饶电视剧，刘奕不怎么能看进去。
她踱步走出，咯吱吱踩着积雪。透过院落里的灯光，空纷纷扬扬的。
出门，就见车子正在几十米外的路上如乌龟爬。
不像兜风，两人像在车上悄悄话。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或许是周青发现她了，把车倒了回来。
刘奕隔窗看着两人翻白眼：“你们俩这待客之道真挺一般。”
虞欢跟她不熟，但直觉她是在开玩笑。
脸一热，忙下了车。
刘奕借着那点儿酒劲搂住了她胳膊：“虞欢姐，我青哥对你真好。”
虞欢不经意瞥了眼跟着下车的男人：“表面上好。”
刘奕听她口音是普通话，就知不是本地人：“你老家是哪个城市的？”
“西江市，被你哥拐骗到这的。”
刘奕：“报警抓他！”
“抓了我孩子谁养？就这样吧，嫁狗随狗。”
“哈哈，青哥，你媳妇骂你是狗。”
周青当听不到，大朗汪汪了几声。
刘奕用普通话道：“西江这城市还蛮特殊的，我跟我爸旅游去过一次。当地的菜特别好吃，香辣色俱全……虞欢姐，我最佩服你们这些能考上大学的人，我是连高中都考不上，我爸花高价让我读的。”
“咱们情况不一样，你家庭好，不读书也可以有很多选择，我是只能选择读书。”
“我时候家庭也很差，我爸媳妇都娶不起。跑外地把我妈带回来的，她不但是二婚，还不能吃苦。我大姑那时有点好吃的，都拿给我妈，生怕她会嫌弃家贫……”
刘奕着就到了东屋，坐在炕上接着道：“我妈算在我家住了三年，生下我之后，我爸实在受不了她懒惰，俩人开始频繁吵架打架。没多久，她就跑走找她上一任丈夫去了。”
虞欢被她勾起了聊的兴致：“咱俩一样，我也是从没见过我妈。不对，我时候连我爸都没见过几面，俩人一对儿只生不养……”
刘奕：“后来我妈不知从哪听我爸发财的事，回来要钱。我爸不给，她把我绑架了，不给钱就要把我带去外地。”
“那你爸给她钱没？”
“给了，不给能怎么办，我爸哪放心我跟着那种人生活。”
虞欢：“我要是被我那没见过面的妈绑架，我爸一毛钱都不会出。你还是比我强，至少有人真疼你。”
刘奕：“咱俩别在这比惨了，聊点开心的。”
虞欢瞅了眼去洗漱的周青背影：“开心的聊不动，认识他之前没开心过，认识之后也没开心过。”
“他都多好了，你还不开心。要人品有长相，要长相有钱，要能力有人品……”
虞欢失笑：“你夸人真是别具一格。”
“我最欣赏青哥了，还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人。他发财早晚的事，还是会发大财的那种人。”
“你夸他我听着难受，衡，你真追过他啊？我们高中的时候这方面管的可严厉了。”
“那还能有假，多远的事了都。想想挺过分，差点耽误一个未来的国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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