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豆子半搂半扶地带着洛婉烟回到杂役独院。
刚进门，四位婢女已经在门口排好队，笑得跟春风似的。
“哎呀！韩爷回来了！”
“可怜见，终于能喝喜酒啦！”
“今晚是不是要洞房啊？”
洛婉烟：“哎呀，这四个丫头懂事，我喜欢！”
韩豆子还没明白啥意思，就被四个婢女七手八脚往屋里推。
婢女们眼神暧昧得能点燃炉火，嘴里还故作含蓄地：
“夫人，夜里风凉，屋里火盆早生好了。”
“被褥也换成新的，铺得软软的。”
“今夜清风徐徐，月色正好，韩爷与夫人可要早些歇息啊。”
韩豆子满脸通红：“哎哎哎，不是，我这、我这还没准备好——”
洛婉烟却神色淡定，面若冰霜，一副高岭之花模样，端庄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晚若不定下名分，他迟早被别人抢走。”
“这四个机灵鬼，果然知我心意——懂进度、会造势、帮铺床！”
门“吱呀”一关，四婢女立刻徒院外，互相挤眉弄眼，全是懂事的坏笑：
“今晚若成好事，咱们四个也算韩家人喽！”
“到时候主母一个缺正妻，我们四个也能混个侧室编制。”
“这波操作，疆主母升职带动下属连跳’！”
屋内洛婉烟端坐如莲，内心狂跳如鼓。
“呼……稳住气质！记住自己的人设——清冷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但今晚嘛……偶尔吃点‘烟火’也无妨。”
韩豆子在旁边还傻傻地搓手，声嘀咕：
“婉烟，今你受惊了，要不我……我先去厨房给你炖碗安神汤？”
洛婉烟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他：“汤不用了，炖我吧。”
韩豆子当场石化，坐在床边，双手不知往哪放，像被命运逼着上台的学生。
洛婉烟低垂着眼，手指一寸一寸地绞衣角，神情柔弱中带着“千万别发现我老练”的微妙紧张。
她声呢喃：“韩爷……婉烟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
韩豆子当场感动得灵根发烫。
“果然！我猜的没错！她是冰清玉女！这就是仙子下凡啊！”
洛婉烟抬起头，假装被烛光晃到，脸红得恰到好处。
双手微抖，不是害羞，而是“剧本要求抖三下”。
当韩豆子靠近时，她又往后挪半步，娇声低呼：
“豆子哥哥，我有点……害怕。”
韩豆子瞬间手忙脚乱，像个准备拆灵符却不敢碰的学徒：
“没事没事，婉烟，我是君子，不急，不急……我等得起！”
他越是不急，眼神就越急。
那模样，像个嘴上“我不饿”，手里却已经端起碗的馋鬼。
洛婉烟心里暗笑：
“他果然信了，哎，这男人真好骗——只要今晚顺利，他这辈子都不会怀疑我不是初级门派弟子——呸，完璧之身。”
她手指轻抖，假装解不动衣带。
韩豆子忙伸手：“我来帮你！”
洛婉烟忙摆手：“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其实她抖的那叫一个精准，像是算准了节拍。
不久，两人交缠在一起。
洛婉烟轻声：“豆子哥哥……你轻一点，我怕……”
韩豆子心疼不已，连忙安抚：“我不会让你疼的。”
洛婉烟心里暗笑：“男人果然都一样，怕女人疼。”
她呼吸开始变乱，不是紧张，而是计算呼吸频率，让气氛更逼真。
韩豆子一看，更是心疼得五脏六腑都冒泡泡：
“婉烟啊，别慌，慢慢来，谁让你是第一次呢……”
洛婉烟眼角一挑，嘴角险些没忍住笑：
“很好，情绪带入成功，他已经彻底入戏。”
“接下来只要我再皱两次眉，他能愧疚到下辈子。”
韩豆子又问：“婉烟，你是不是紧张？”
洛婉烟低声道：“嗯……有点。”
她每次故意轻喘，都是战略表演。
洛婉烟偶尔轻声道：“豆子哥哥……我们别太快……”
韩豆子浑身一震，立刻放慢动作：“你放心！我豆子讲究循序渐进。”
洛婉烟内心翻了个白眼：“循序渐进？我都快打哈欠了你还在这儿慢吞吞？！”
可她表面依旧柔弱可怜，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豆子哥哥，你真好……”
隔壁的屋里，四位婢女正抱着茶壶、耳朵贴墙，一个个神情凝重得像在监听宗门密令。
林秋月压低声音：“嘘！安静点！别出声——夫人那屋好像……没动静了。”
池月寒眨眼：“没动静？不会是韩爷太温柔了吧？”
柳青梅正往耳朵里灌灵气放大听力，听得眼神一亮：
“不对！刚才我听到夫人娇喘一声——韩爷立刻道歉了！”
“啊？”
四人面面相觑。
林秋月捂嘴偷笑：“夫人声音好柔啊，韩爷肯定心疼死了。”
池月寒眨眼：“这叫温柔陷阱，韩爷要是能逃出去我姓他！”
柳青梅感叹：“啧，这夫人不愧是高人，才几个眼神就让韩爷魂都化了。”
叶湘舟叹道：“看来夫人不仅修得仙姿，还修得演技。”
烛火半灭，屋里暖得像个炼丹炉。
一场“情感交锋”后，韩豆子正抱着洛婉烟，脸上挂着梦游般的笑。
整个人一脸“我人生圆满了”的幸福表情。
“婉烟……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一个杂役出身的穷子，这辈子居然能娶到杂役院第一仙女，这不是梦就是道打赏。”
他边边傻笑，笑得那叫一个真诚。
洛婉烟靠在他怀里，嘴角挂着温柔笑意，心里却慌得一批。
“完了完了完了……要是他发现我不是……那种‘未启封的版本’，他还会娶我吗？！”
她眼珠子飞快转着，已经在脑子里列了三个备选理由：
一、体质特殊。
二、时候跌了一跤。
三、前两条一起上。
她已经把台词都准备好了，就等韩豆子那句“你是不是第一次”。
然而等啊等，韩豆子那边只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洛婉烟眨了眨眼，心想：
“咦？他居然不问？”
“他真的不问？”
“这……这傻人也太好骗——不，太纯情了吧？！”
她轻轻推推他：“豆子，你……没什么想问的？”
韩豆子翻个身，搂着她笑得像个傻子：
“问啥啊？你你是第一次，那肯定是第一次啊！你这种仙女怎么可能骗人？”
洛婉烟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居然信了？！这智商……连算命先生都不敢骗他！”
韩豆子继续感叹：“我真是上辈子积谅，这辈子才能娶到像你这么冰清玉洁的仙女啊。”
洛婉烟偷瞄他几眼，见他神情痴迷、毫无怀疑，不禁心头一松。
“看来这韩豆子不仅单纯，还是纯中带甜的那种。嗯，这男人值得深度开发。”
韩豆子正一脸陶醉，感叹道：“婉烟，你是我见过最纯净的女子！像晨露！像白莲！”
洛婉烟心里翻了个白眼：“白莲？你要是知道我‘莲花’早被人踩过几次，怕是得吐血三升。”
不过她表面一副娇羞模样，咬着唇轻声呢喃：“韩爷真会话……”
韩豆子认真点头：“我的都是真心话！你看我这修为不高，但我有眼光！”
洛婉烟笑而不语，心里默默补刀：
“你那不是眼光，是瞎眼。行吧，你不问最好。”
“以后就这么定了——我生玉骨、纯洁如雪、无可考证。”
这一夜，一个人圆梦，一个人圆谎，结果都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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