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那边也没闲着，他原本伸手想去拿旁边的吉他——这把吉他前几首歌曲都用它伴奏的，音色很轻快，适合唱民谣。
但手刚碰到吉他弦，他又缩了回来，琢磨着：《路》这歌讲的是草原和路，得配个浑厚点的乐器，吉他太轻快了，撑不起那种辽阔的感觉，不太搭。
他扫了一眼周围，正好看见舞台角落放着一架黑色钢琴——这是节目组为了满足不同歌曲的需求特意准备的，还是用钢琴吧。
他走过去，掀开琴盖，手指轻轻按了按琴键，“哆来咪发嗦”五个音依次响起，音色饱满又沉稳，没有一点走音。他满意地点点头，坐在钢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对着镜头那头的韩鸿老师点零头，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过去：“我这边也好了，那咱们开始？”
韩鸿老师对着麦克风应了声“好”，老张就轻轻推了一下调音台的推杆，把背景音乐的音量调至最。
钢琴前奏一响起，整个草原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那旋律缓缓的，像草原上刚睡醒的风，轻轻拂过挂满露珠的草地，又像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反射的光，带着一丝纯净和清凉。
每个琴键都按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把那种开阔又温柔的感觉拿捏得刚刚好。韩鸿老师站在草原中央，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长得齐腰高，风一吹就跟着晃，像绿色的海浪。
远处还有几群牛羊在慢悠悠地吃草，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绵羊散在草地上，像撒了一把黑白棋子。蓝上飘着几朵白云，走得特别慢，看着就像画里一样，连时间都好像跟着慢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草原上的青草香混着泥土的味道钻进鼻腔，她对着麦克风缓缓开口，唱道：“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她的嗓音本来就辽阔，像草原上的空一样，配上草原的背景，更显得有力量，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把那种清晨牧场的宁静和美好全唱了出来。
刚唱两句，远处的牛羊好像被歌声吸引了，原本低着头吃草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抬起头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连最调皮的羊羔都不蹦跶了，乖乖地站在母羊身边，耳朵竖得高高的。
直播间里的观众瞬间就炸了，弹幕刷得满屏都是——“我的！这声音也太绝了吧！韩老师的嗓子简直是被使吻过！”
“这景配这歌，绝了绝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懂啊！看着草原，听着歌，我都想立马买张票去草原了！”“许哥的钢琴也弹得好，特别稳，一点不抢戏，和韩老师的声音太搭了！”
许意的钢琴弹得很稳，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旋律紧紧跟着韩鸿的歌声走，该轻的时候轻，该重的时候重，把歌声衬托得更饱满。
比如唱到“霞光”两个字时，他轻轻加重了琴键的力度，让旋律里多零光亮的感觉，正好呼应歌词里的“霞光”。
当唱到“像一片祥云飞过蓝，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时，远处突然传来“呜——”的一声火车鸣笛声，悠长又响亮，正好卡在旋律的停顿处。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只见一列白色的火车正沿着那条被牧民们称为“路”的铁路缓缓驶过，车身在碧绿的草原和蔚蓝的空之间划出一道干净的线，车窗反射着阳光，像一串会动的珍珠。
从远处看，那火车走得并不是很快，慢悠悠地穿过草原，正好应和着歌词里的“祥云”，仿佛真的是一朵会带来吉祥的云，从草原上飘过。
韩鸿老师也看到了那列火车，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原本就饱含情感的歌声里又多了几分真切，像是在跟火车打招呼，又像是在诉着草原的故事：“那是一条神奇的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她唱得特别投入，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一点不突兀——谁都知道，这条铁路修通的时候，多少牧民跑到铁路边看，有的老人还抹了眼泪，这辈子终于能坐着火车去北京了。
她唱的时候，脑子里还闪过刚才卓玛的话：“等我长大了，要坐着火车去外面上学，学了本事再回来建设家乡。”
这歌声，不就是在替卓玛这样的孩子诉心愿吗？
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香味和远处雪山的清凉，把歌声传向了更远的牧场。附近牧场的牧民们听见歌声，都放下手里的活往这边来——有扛着锄头的大叔，锄头上还沾着泥土；有牵着牛羊的阿姨，手里还拿着赶羊的鞭子；还有几个穿着藏袍的孩，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刚摘的格桑花。
人群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手里还抱着一把马头琴——这琴是他年轻时自己做的，琴身上的木纹都被摸得发亮。
他走到人群后面，站定了听了一会儿，手指忍不住在琴杆上轻轻摩挲，等听到“路”两个字时，就慢慢拉起了琴。
马头琴的声音醇厚又悠扬，像草原上的故事在慢慢流淌，和钢琴的清脆、韩鸿的歌声混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反而多了几分草原独有的韵味，就像奶茶里加了奶渣，更有味道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看呆了，弹幕都慢了半拍——“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现场！有草原，有火车，还有马头琴伴奏！”
“这简直就是现成的mV啊！比导演拍的都好看！太真实了！”“韩老师唱得太有感觉了，我都跟着哭了！这才是音乐该有的样子！”“许哥的钢琴也太会了吧！还能跟着马头琴调整节奏，绝了！”
许意也听到了马头琴的声音，他悄悄调整了钢琴的节奏，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让钢琴的旋律能更好地和马头琴融合。
他的手指还是那么稳，却在细节处加零变化——比如在马头琴拉长音的时候，他用钢琴轻轻弹了几个装饰音，像给草原上的风加零花纹，特别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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