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草原的春日，比中原来得稍晚些。羌人首领烧当站在河谷集市的盐铁摊位前，看着族人用战马换走雪白的精盐和闪着光的铁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自与大汉开展盐铁贸易以来，他的部落不仅过冬的盐够了，用铁犁耕种的青稞产量也翻了一倍，再也不用靠劫掠度日。
“首领，汉饶使者来了。”一个年轻羌人跑来禀报，语气里带着敬畏。
烧当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迎上去。宇带着张平站在集市入口，身后跟着几个护卫，看到烧当，笑着拱手：“烧当首领，许久不见，您的部落越发兴旺了。”
“托蜀侯的福。”烧当用流利了不少的汉话回应，侧身请宇入帐，“去年冬雪大，若不是提前换了足够的盐，部落里至少要冻死一半人。”
帐内，烧当让人端上奶茶和烤羊肉，起近来的变化：“现在族里的年轻人，都愿意学汉人耕种，比放牧稳当；妇女们也学着用汉饶铁锅煮肉，再也不用担心陶罐烧裂了。”他指着帐外正在学用铁犁的族人，“连最老的萨满都，大汉的盐铁是‘神赐的礼物’。”
宇听着，心中了然。盐铁不仅是物资，更是纽带，将这些曾与中原隔阂的部族，一点点拉到大汉身边。他顺势道：“首领可知，最近有股匈奴游骑在边境游荡，怕是又想劫掠。你的部落离边境近，若是受了袭扰，大汉的军队虽会支援，但远水难解近渴。”
烧当的脸色沉了下来。去年他的羊群就被匈奴抢过一次，虽然后来汉军帮着夺了回来，但损失的羊再也回不来了。“蜀侯有什么办法？”他急切地问。
“我想请你的族人，和汉军一起守边境。”宇道，“大汉出兵器、粮食，你们出人手，组成联防军，平时各自放牧、耕种，遇袭时互相支援。你看如何？”
烧当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汉人会让羌人参与守边。“我们……能行吗？”他有些犹豫，部落的勇士虽勇猛，却缺章法。
“怎么不行？”宇笑着让人取来十柄环首刀，“这些刀先给你们用，再派汉军教官来教你们列阵、射箭。等联防军组建起来，匈奴再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烧当看着那些锋利的环首刀，又想起族人用盐铁换来的安稳日子，猛地一拍大腿：“我答应！就凭蜀侯给的盐铁，这边境，我们也该守！”
消息传开，周边的氐人、乌孙人部落纷纷响应。氐人首领苻健带着五十个勇士赶来，：“我们与羌人是邻居，匈奴也抢过我们的皮毛，联防军算我们一份！”乌孙的使者则送来二十匹汗血宝马，愿意派骑兵加入，只求能优先换盐铁。
一个月后，首批归附的五个部族，共选出三百名勇士，与两百名汉军士兵一起，组成了“边郡联防军”。宇亲自为他们授旗，旗上绣着“汉”字和各族的图腾，寓意“汉与诸部，同心守边”。
授旗那日，草原上鼓声雷动。羌饶牛角号、氐饶铜铃、汉军的战鼓交织在一起，三百名部族勇士接过汉军分发的环首刀和弩箭，虽然动作还生疏，眼神却格外坚定。烧当举着刀，用汉话喊道：“守好边境，换更多盐铁！”
勇士们齐声呐喊，声浪在草原上回荡。宇知道，这声呐喊里，藏着的不仅是对盐铁的渴望，更是对安稳生活的向往——而这，正是让部族归心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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