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煞潮汹涌，绝境寻路
深渊之下，煞气冲！
无数剑煞灵如同被惊扰的蜂群，自无尽的黑暗中苏醒、升腾。赤红的火煞、幽蓝的冰煞、青碧的木煞、暗金的锐煞……五颜六色的煞灵之光将深邃的渊底映照得光怪陆离，它们发出尖锐的嘶鸣与咆哮，汇聚成一股毁灭的洪流，朝着凌夜三人所在的平台汹涌扑来！
那场面，宛如百鬼夜行，万魔出笼！恐怖的煞气混合着驳杂却磅礴的剑意，形成了一道席卷一切的死亡浪潮！其中几道特别强大的气息，丝毫不弱于之前的巨剑煞灵王，甚至犹有过之！
“完了……”陆明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在这等地之威般的煞灵狂潮面前，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林清月亦是俏脸煞白，紧握冰璃剑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她看向凌夜，此刻，他是唯一的希望。
凌夜瞳孔紧缩，心沉到了谷底。他再自信，也绝不认为自己能硬抗这成千上万、其中不乏强横存在的煞灵狂潮！轮回剑域再强，也有其极限，一旦被如此数量的煞灵同时冲击，必然崩溃！
逃？向上是来时路，但煞灵狂潮已然封死了上方大片区域，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向下？深渊之下煞灵更多，更是死路！
电光火石间，凌夜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罗盘，疯狂扫视着四周，寻找一线生机！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未尽的使命，还有需要守护的人！
“跟我来！”
千钧一发之际，凌夜猛地大喝一声，一把抓起瘫软的陆明，同时对林清月喊道。他没有选择向上或向下，而是朝着平台侧后方，那处由巨剑煞灵王镇守的、原本插着巨剑的方位冲去！
就在刚才神识扫过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在那巨剑原本所在的位置下方，因为之前激烈的战斗和巨剑的彻底崩碎，岩层似乎出现了些许不寻常的松动，隐隐有一丝极其微弱、却不同于周围煞气的、带着古老封印意味的能量波动透出！
这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轰隆隆——！”
煞灵狂潮的先头部队已然撞上了平台！无数属性各异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火球、冰锥、风娶金石……混合着滔煞气，瞬间将平台淹没！
凌夜将轮回剑域收缩到极致，仅能勉强护住三人周身，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孤舟，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中艰难前行，朝着那处岩层松动点冲去！剑域光壁剧烈扭曲，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挡住！”凌夜怒吼，轮回剑狂舞，道道灰蒙蒙的剑气斩出，将最前方的几只强大煞灵暂时逼退，但更多的煞灵前仆后继地涌来！
林清月也咬牙挥动冰璃剑，竭尽全力辅助防御，冰寒剑气化作一道道冰墙，虽然瞬间就被击碎，却也稍稍延缓了煞灵的攻势。
“在那里！”
凌夜目光锁定那处岩层，轮回剑凝聚全力，一道凝练无比的寂灭剑气狠狠斩在松动处！
“咔嚓！”
岩层碎裂，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向下的洞口！一股更加古老、更加苍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纯净”感的气息，从洞内弥漫而出。这股气息与周围狂暴的煞气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洞口出现的刹那，周围汹涌的煞灵狂潮似乎微微一滞，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煞灵，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本能的畏惧，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瞬！
就是现在！
“进去！”凌夜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陆明率先塞进洞口，然后一把拉住林清月，两人紧随其后，瞬间没入那幽深的洞口之中！
就在三人身影消失的下一秒，恐怖的煞灵狂潮彻底淹没了整个平台，将那里化为了绝对的死域。无数煞灵围绕着那新出现的洞口咆哮、冲击，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无法侵入分毫，只能不甘地在外围肆虐。
……
洞内并非想象中那般狭窄。
这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然甬道，四壁光滑，仿佛被某种力量常年冲刷而成。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古老苍凉的气息，精纯而平和，不再有外界的驳杂煞气。更令人惊奇的是，甬道的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异晶体，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安……安全了？”陆明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林清月也靠坐在岩壁旁，脸色苍白，刚才短短片刻的防御，几乎耗尽了她的剑元。她看向凌夜，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感激。
凌夜状态稍好，但气息也有些不稳。他警惕地以神识探查甬道前后，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里的气息……好奇特。”林清月感受着周围精纯平和的能量，受损的剑魂竟然感到一丝舒适的滋养。
凌夜点零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簇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封印或者结界，隔绝了外界的煞气。而且，这股气息……与那巨剑煞灵王最后散发的‘守护’意念，隐隐有些相似。”
他走到岩壁旁，触摸着那些发光晶体。晶体入手温润，其中蕴含的能量并非灵气，也非剑元，而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带着神圣与净化意味的力量。
“这似乎……不是剑修留下的手段。”凌夜沉吟道。星舰核心的知识碎片中，也没有关于这种能量的明确记载。
“前辈，您看这里！”陆明忽然指着前方甬道拐角处的岩壁喊道。
凌夜和林清月走过去，只见那处的岩壁上，刻着几幅模糊的壁画。壁画风格古朴抽象，但大致能辨认出内容：第一幅，描绘了无数剑修在一处战场上与一些笼罩在黑影中的怪物浴血奋战；第二幅，战场崩毁，大地开裂，形成深渊，无数剑修陨落，他们的佩剑插入大地；第三幅，一道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身影出现在深渊，似乎在布置着什么；第四幅，壁画到此戛然而止，似乎被人为抹去了一部分。
“这些壁画……记录的是葬剑渊的成因？”林清月推测道。
凌夜目光凝重地看着那第三幅壁画中的白光身影，以及那被抹去的第四幅。“看来，这葬剑渊并非简单的古战场。上古时期，这里可能发生过我们难以想象的变故。那道白光身影，以及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恐怕就是关键。”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无意中，触及到了一个被尘封了万古的秘密。
“我们继续向下走。”凌夜做出了决定。外面是绝路，唯有向前，或许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甚至……揭开簇的真相。
这条神秘的甬道，会将他们引向何方？
是更大的机缘，还是更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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