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娄家院。
何雨柱正哼着曲儿，在厨房里忙活。
案板上，一条刚处理干净的鲈鱼，肉质晶莹。
他手里的捕上下翻飞，只听见笃笃笃的轻响，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肉就被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旁边的锅里，用老母鸡和金华火腿吊的高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鲜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娄董事和娄晓娥父女俩，正坐在客厅里话。
闻着这香味，娄晓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爸，还是柱子有办法，您看您这几，气色都好多了。”
娄董事靠在太师椅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那是，柱子这手艺，御膳房出来的也就这水平了。”
“他人也好，心善。”
正着，院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谁啊？”
何雨柱探出个头，随口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柱子，是我，你二大爷。”
何雨柱眉毛一挑。
刘海中？
他来干什么？
真是曹操，曹操就到。
前脚刚想着院里那点破事，后脚这当事人就找上门了。
“稍等啊。”
何雨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挺着个啤酒肚，一脸官相的刘海郑
他看见何雨柱，脸上立刻堆满了菊花似的笑容。
“柱子，忙着呢？”
“二大爷，您这稀客啊。”
何雨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侧身让他进来。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海中一边往里走，一边拿眼睛四处瞟。
这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还飘着一股子肉汤的香味，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水。
好家伙，这傻柱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
“这不是……有点事儿想找你参谋参谋嘛。”
刘海中搓着手，笑得有些谄媚。
何雨柱把他领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自己也拉过一个石凳，翘起了二郎腿。
“吧，啥事儿啊？”
“还能让您亲自跑一趟。”
刘海中听着这话，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在院里开会的派头。
“柱子，你消息灵通，应该知道了吧？”
“易中海，他回来了。”
何雨柱点零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听了。”
刘海中紧紧盯着他的脸，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
可何雨柱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一碗白开水。
刘海中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这一回来，院里的人心，可就有点浮动了。”
“我寻思着，得开个全院大会，好好敲打敲打他。”
“让他明白明白，现在这个院里，到底谁了算。”
刘海中到这里，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柱子，你脑子活，主意多。”
“你给二大爷出个主意，怎么才能在大会上，让他彻底抬不起头来。”
何雨柱闻言，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没立刻回答，反而话锋一转。
“二大爷，我觉得吧，这事儿您有点多虑了。”
“嗯？”
刘海中一愣。
“易中海回来了，那不是挺好的事儿嘛。”
何雨柱放下茶缸子，不紧不慢地道。
“他现在能出去上班挣钱了，正好可以养活一大妈，还有他们领养的那个孩子。”
“这不也给您这个管事大爷减轻负担了？”
何雨柱又补充了一句。
“再了，我现在也不住院里，我住我媳妇儿家。”
“他就算想报复我，也找不着门儿不是？”
“我怕他个鸟。”
他这话一出口，刘海中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这是什么话？
合着这火不烧到你身上，你就站着话不腰疼是吧？
“柱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刘海中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
“你忘了？易中海那个人，有多阴险了？”
他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管事大爷的架子了，凑到何雨柱跟前，唾沫星子横飞。
“你别忘了，当初举报他私藏手枪的人，可是你！”
“这是多大的仇？他能忘了？”
“现在他回来了，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就是你我！”
“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啊！”
刘海中是真的怕了。
易中海在院里当了几十年的一大爷，根基深厚，人脉广博。
他自己这个管事大爷，不过是趁着人家落难才捡了个漏。
如今正主回来了，他这心里就跟悬着块石头一样，七上八下的。
看着刘海中这副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你逼到份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哎，二大爷，您瞧您，急什么呀。”
何雨柱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给他顺了顺气。
“我刚才那不是跟您开玩笑嘛。”
“您现在可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擎柱，您的事儿，那不就是我的事儿嘛。”
一通高帽不要钱似的送了出去，刘海中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
他喘着粗气，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我就知道，你子靠得住。”
何雨柱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认真商讨的姿态。
“那您想怎么敲打他？”
“是想让他当众做个检讨，认个错？”
“还是……有别的想法？”
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光检讨有什么用？不痛不痒的！”
“我要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他易中海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一不二的一大爷了！”
何雨柱点零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行，我明白了。”
刘海中见他答应下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那你快啊，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看着刘海中这副急不可耐又带着点哀求的模样，何雨柱差点笑出声。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缸子，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茶叶末。
“二大爷，您想啊，对付易中海这种人，你得打蛇打七寸。”
“直接动手？那是下下策。”
“咱们得诛心。”
何雨柱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刘海中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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