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要你的命。”
野没有啰嗦，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为什么啊？杀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神子不理解野的想法。
明明可以用他的命交换很多东西，比如教廷的秘宝、比如教廷的妥协，甚至能用他改变西方对龙国的态度。
可野偏偏油盐不进。
“打蛇不死··必遭蛇咬。”
“我在无人区长大，我见到的所有放过仇饶傻子，最后都被反噬了。”
“我不想赌你的人性，我也赌不起。”
“杀了你，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野一把扯住神子的头发，让其仰面朝，露出脖颈。
寒风吹过，扬起他的长发。
对上野凌厉冷漠的双眸，
神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挣扎着想要摆脱对方的魔掌。
他刚站起半条腿，就见黄术一刀扎进他的大腿。
二刀和顾求求默契上前，一左一右摁住神子的肩膀。
“铁子，别挣扎啊，等下扎错位置了··你又要多遭罪。”
二刀舔舐着嘴唇，兴奋地笑道，“出来混，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这点觉悟你都没有，跑龙国来装什么b？”
“呵呵，你他妈比年猪还难按。”
野嚣张地抽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
心满意足地将战刀横在神子喉管前：“有啥遗言不？”
“别杀我，我还有用··”
“哗”
神子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一僵，
眼中流露出惊恐、对人间的眷念，以及无尽的悔恨。
他低估了龙国才的实力，低估了龙国才对异族的恨意。
失去教廷的庇护，他屁都不是。
“让你遗言，没让你许愿”野咧嘴一笑，
熊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白皙的脸上满是神子喷溅的血迹。
带着哭腔对手机吼道：“欧哥··神子··被··被司空野··割喉了！”
“滋滋滋”
刀锋撕裂皮肤的声音还在继续。
野就像杀猪一般，一点点割开神子的喉管，
任由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血腥的一幕，让熊少几乎崩溃。
本以为来神仙山装装b，
耀武扬威一番就完事了，
不曾想··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看着野那副恶魔般的样子，熊少肝胆俱裂。
他笃定对方杀完神子，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救··救救我··”神子不甘地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倒在地上，艰难地看向熊少。
“别看他了，我马上送他下来陪你。”野风轻云淡地将战刀上的血迹在神子衣服上擦拭干净。
“不是··野哥··杀了他··就不能杀我了啊！”
熊少再也没有刚才的气焰嚣张。
他就是个跟在欧旻背后的跑腿弟，
仗着自己家里有权势，仗着攀上欧旻这棵大树，
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到底他只是一个靠着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上位的狗腿子。
碰上野这种亡命徒，他所谓的背景都成了泡影。
“欧哥··救我，欧哥，快救我！”
熊少一把抢过手机，歇斯底里地对手机吼道：“司空野把神子整死了，他··他向我走来了··欧哥！”
“闭嘴！”
电话中，欧旻严肃地吼道：“有点骨气，不许嚎！”
“不嚎··我害怕啊··”熊少被一顿呵斥，声音了不少，带着哭腔委屈地道。
“把电话给司空野。”
“好好！”
后者忙不迭地双手捧着手机高高举起，对野吼道：“欧哥要跟你话，你··你把刀收一下！”
“不是，”野站定，被对方滑稽的样子逗笑，“你刚才不是很屌吗？”
“我他妈也不知道你身边还有个老瘟啊！”
熊少眼角涌着泪水，鼻腔挂着鼻涕，狼狈地抱怨道。
早知道老瘟在神仙山，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会接这趟活。
本来是想着接神子，趁机跟教廷搞搞关系，
谁会想到居然碰上春府的杀神。
“你是春府的人？”
欧旻的声音依旧平静，
完全没有受熊少的影响，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是。”
野没有狡辩，
老瘟的出现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
能让瘟鬼当护卫，他要自己不是春府后人，谁信？
“你爹是··老八？”
“不是啊，”野想都没想地摇头，“我爹是老九。”
干爹也是爹。
“那你为啥姓司空？司空不是鸢的姓氏？”熊少就像见了鬼，如丧考妣地抱怨道，“你早你是春府的人啊，我他妈拍拍屁股就走了！”
西资派的人恨春府，但也是真怕春府。
他们敢背地里给春府使绊子，但绝不会蠢到正面跟春府高层开战。
若是知道老瘟在这里，熊少打死不会降落。
“呵呵，那你应该是老九跟夏娃的孩子，可你为什么不姓李？”欧旻同样疑惑。
野眉头一挑：“我爹了，司空这个姓氏好听一些，行不行？”
“没毛病，是老九能做出来的事。”
出乎意料，欧旻想也没想就认可了这个法。
毕竟老九的脑回路一向··很奇葩。
一个精神病，做出任何决定都有可能。
况且老九虽然叫李华九，可他是孤儿，原本就不姓李。
老八同样没有真名，跟着鸢姓也无不可。
“呵呵，既然是··九爷的孩子··我给你个面子，神子的死我不追究，放了熊。”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大溃
野对欧旻的第一印象就是真正难缠的对手。
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透他。
“如果··我不放呢？”
野戏谑地抽了口烟。
“为什么不放呢？”欧旻反问一句，“担心他报复？呵呵，你觉得他能威胁到你？”
“熊这子就得了个嘴巴硬，我也是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才带着他玩。”
“放了吧，这子成不了大器，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欧旻得风轻云淡。
野张了张嘴，竟觉得对方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逝。
“放不了，他得死，刚才他想杀我来着。”
熊少瞬间面如死灰。
“友情提示一下··他家在京都还是有点能量，杀了他你会有麻烦。”
欧旻不置可否地笑道，“我知道你们春府的行事方式，不过··九爷不在，还是不要树敌太多，你觉得呢？”
“放了他，我保证··西资派不会主动招惹春府，行不？”
“不行，他得死。”
野扫了眼熊少，沉思片刻，还是决定不留尾巴。
他的行事准则完全按照老九的风格来——不给仇人留活口是最基本的。
原以为对方会愤怒，或者觉得脸上无光，
却不料，欧旻平静地叹了口气：“那行吧，你··动手利落点，这子怕疼，别让他遭罪。”
“完事··你可能会被报复，我也会做做样子，主要还是熊家的人出手。”
欧旻的话直接明了。
听得野一愣一愣的。
对方几个意思？
全程对话没有剑拔弩张，倒像是··朋友在闲聊。
“妥。”
野竟然有点不敢继续跟他对话，欧旻这人完全看不透。
“欧哥··欧哥！”
熊少急了。
电话那头的欧旻叹了口气：“熊，不好意思啊，我服不了他。”
“我也不能为你跟春府开战，你知道我的抱负，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内斗上。”
“你家人如果要报复春府··我会为他们提供资金，也不枉··你跟着我混了这么久。”
“行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就这样。”
“嘟··嘟··”
电话挂断。
全场懵逼。
欧旻坦诚得可怕。
“西资派历代主事人都是人杰··”老瘟皱着眉头，低声提醒道，“不要看他们，跟春府打了几十年，反而越打越鼎盛，唯此一家。”
“这人··有点可怕。”二刀咽了口口水，“虽然不知道他哪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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