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来得毫无征兆。
它没有穿透养心殿的重重禁制，也不是从物理空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传来。
它更像是直接从一个更高的维度，直接投影到了凌霄的感知之郑
空灵，飘渺，超然物外。
仿佛不属于这个宇宙，不沾染一丝一毫的因果。
“这个感觉……”
凌霄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普之下，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神秘莫测，仿佛无所不知的女人。
洛神！
“恭喜你，凌霄陛下。”
果不其然。
下一秒，洛神那清冷而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刚刚登基，就敢吞噬‘终极虚无’的本源气息。”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凌霄心中一凛。
这个女人，竟然连他刚才在干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她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洛神？”
凌霄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只是用神念，平静地回应道。
“藏头露尾的，可不是你的风格。”
“怎么，不敢现身一见吗？”
“呵呵……”洛神的轻笑声传来，“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是来，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
“约定？”凌霄眉头一挑。
“当然。”洛神道，“我们的交易，你不会忘了吧？你给了我，我想要的东西。作为回报，我过，会帮助你。”
“现在，你遇到了麻烦，我自然就来了。”
凌霄心中冷笑。
得好听。
怕不是一直在等我遇到麻烦，好来趁火打劫吧？
这个女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典型。
“哦？我有什么麻烦，需要你来帮忙？”凌霄故作不知地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洛神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所谓的‘纪元大劫’，只是一场骗局了吧？”
“也应该知道，你，和你的不朽神朝，都只是这片‘牧场’里的待宰羔羊。”
“而你们最敬爱的始祖，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称职的‘牧羊人’罢了。”
她的话，再次证实了禁忌之地使者的法。
凌霄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这残酷的真相，是没跑了。
“你到底想什么？”凌霄直接问道。
“我想的是，你们始祖留下的那个‘后门程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洛神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破解程序的后门。”
“那只是一个，‘自毁程序’。”
“它的唯一作用，就是在‘丰收’的时候，由你这个亲自激活，然后，引爆这片鸿蒙诸界。”
“用你们整个文明的‘本源’，来一次最绚烂的‘献祭’，好让‘牧场主’，能一次性，收割到最大份的‘果实’。”
“所以，凌霄陛下。”
“你不是祭品，也不是诱饵。”
“你是一枚，被设定好程序的……自爆卡车司机。”
洛神的话，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最残酷的真相，血淋淋地剖开展现在了凌霄的面前。
凌霄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已经被反复地按在地上摩擦了无数遍。
他以为自己是反抗者，结果是病毒。
他以为自己是病毒，结果是祭品。
他以为自己是祭品，结果是牲畜。
现在，洛神告诉他，你连牲畜都不算，你就是个一次性的遥控炸弹！
这他妈的……
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人生吗？
“怎么？被打击到了？”洛神似乎感受到了凌霄的情绪波动，轻笑着问道。
“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帝皇，听起来，确实挺可悲的。”
“闭嘴！”
凌霄的意志，化作一声怒吼，在识海中炸响！
“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辞！”
“我凌霄的命运，从来，只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不管是炸弹，还是司机，只要我想，我就能把方向盘拧断，把车开到‘牧场主’的脸上，跟他同归于尽！”
一股狂暴的意志，从他身上冲而起。
“呵呵，有意思。”
洛神赞叹道：“这才是我看中的人。即使知道了最绝望的真相，依旧充满了斗志。”
“很好，那么，我们可以来谈谈，新的交易了。”
“交易？”凌霄冷哼一声，“我凭什么，还要跟你交易？”
“就凭，我能帮你，拆掉你身上的‘炸弹’。”
洛神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能帮你，修改那个‘自毁程序’。”
“把它，从一个只能自爆的遥控器，变成一把，真正能打开‘终极之门’，通往‘牧场主’老家的万能钥匙！”
“让你，从一个可悲的‘炸弹’，变成一个有机会掀桌子的‘破局者’。”
这个提议，让凌霄的心，猛地一跳！
把自毁程序，改成万能钥匙？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通的手段？
“你想要什么？”凌霄沉声问道。
他知道，洛神绝不会，白白地帮他。
“我想要的，很简单。”
洛神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当你，用这把新的‘钥匙’，打开那扇门之后。”
“我需要你，帮我从门里面，取一样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
“一件，本该属于我，却被那个该死的‘牧场主’，抢走的东西。”
洛神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刻骨的恨意。
“那是一颗……创世神的心脏。”
凌霄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创世神的心脏？！
这个女人，图谋的，竟然是这个？！
“怎么样？凌霄陛下。”
洛神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玩味的语气。
“这笔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呢？”
凌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交易，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洛神的目的，她与那个所谓的“牧场主”的关系，一切都是谜。
但……
他看着自己，看着这貌似还没有能力完全由自己了算的躯壳。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合作……可以。”
“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洛神的笑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充满了愉悦。
“你不需要相信我。”
“因为，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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