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的演武场上，三十名锦衣卫正围着只“骨琵琶精”缠斗。这精怪是用古墓里的人骨拼成，琴弦是用死者的筋腱所制，弹出的声音能勾人魂魄。然而它刚奏响第一个音符，就被为首的锦衣卫千户一拳震飞，琵琶上的肋骨“咔嚓”断裂，冒出阵阵黑烟。
“这点道行也敢来长安撒野？”千户甩了甩手上的骨屑，甲胄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他昨日刚从北境战场调回，身上的血煞之气比玄铁还重，寻常妖物见了，根本不敢靠近，“再让老子遇到，直接拆了你的骨头当柴烧！”
这便是镇魔司的底气。李砚从军中与锦衣卫里挑选的人手，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角色。北境的边军常年与蛮族厮杀，刀光剑影里浸出的煞气能逼退恶鬼；锦衣卫的缇骑专司缉拿，刑讯房里的血腥气凝成的凶煞，连百年厉鬼都要退避三舍。这些人本身就有扎实的武技，如今得了灵气滋养，更是如虎添翼，修行起镇魔司传授的“煞气诀”，事半功倍。
“煞气诀”是道家术士与军中武师合力创的功法，专以杀伐之气淬炼体魄。军士们运转功法时，周身会泛起淡淡的血光，这血光看似阴邪，却带着阳刚的杀伐之威，正好克制妖物的阴柔之气。就像北境的百夫长赵虎，以前挥刀能劈裂铁甲，如今运转煞气诀，刀上会凝结三寸血芒，斩妖时如切豆腐，上个月在雁门关，一刀就劈断了作祟百年的“风妖”。
“赵百夫长的血芒又厚了半寸。”镇魔司的符箓师看着演武场上的比试，啧啧称奇，“听他在北境斩杀的蛮族，能堆成座山，那煞气比玄道司的镇邪符还管用，夜里走山路，连狼都绕着他走。”
旁边的巡捕郎笑道：“何止是狼？上次他去青州查稻草人妖，那些精怪见了他，吓得镰刀都掉了，跪在地上直哆嗦，连反抗都忘了。”
这些从军中挑选的高手，不仅战力强悍，更懂军纪。李砚给他们每人发了块“镇魔金牌”，牌上刻着“先斩后奏”四个篆字，遇到顽抗的妖物，无需请示就能当场镇杀。但他们从不会滥杀无辜，每次行动前，都会先让术士用测灵镜分辨妖物的善恶，确认是为祸一方的邪祟，才会动手。
上月徐州出现只“画皮鬼”，披着美女的皮囊勾引男子，吸食精气。镇魔司的队赶到时，正撞见它化作个二八少女，对着个书生抛媚眼。锦衣卫的缇骑没有贸然动手，而是让随行的术士放出“显形烟”，烟一沾到少女身上，就露出青面獠牙的本相。那鬼物见行踪败露，尖叫着扑上来，却被缇骑反手一鞭抽中，魂飞魄散。
“这画皮鬼的皮囊是用九十九张女子面皮制成的，算是件稀罕物。”缇骑将皮囊交给司库，语气平淡，“术士能炼制成‘易容符’，以后办案方便些。”
妖物身上的“宝贝”，也是镇魔司的一大收获。千年狐狸精的内丹能炼丹，百年水怪的鳞片能做防御法器，甚至连作祟的稻草人妖，它的镰刀沾了妖气，经过术士炼化，也能变成斩妖的利器。镇魔司专门设了“聚宝阁”，由墨家的巧匠和道家的术士共同打理，将这些妖物材料制成各种法器，再分发给巡捕郎们使用。
“这柄‘骨券是用沙蝎王的尾针磨的，见血封喉，对妖物尤其管用。”聚宝阁的工匠给新入司的巡捕郎分发兵器，刃身上的倒刺泛着幽蓝的光，“还有这‘血玉符’，用吸血鬼的心头血和暖玉混合制成，戴在身上能避阴邪，夜里走坟地都不怕。”
这些法器配上军士们的煞气，让镇魔司的战力直线飙升。以前需要术士布下大阵才能对付的妖物，现在一两个锦衣卫缇骑就能解决；以前需要请玄道司 senior 术士出手的凶煞，现在百夫长带着队，半就能平定。镇魔司成立半年，就斩杀妖邪三千余只，缴获法器百余件，成了中原大地上让妖物闻风丧胆的存在。
各地的官员对镇魔司也是又敬又怕。敬的是他们能快速解决妖患，保一方平安；怕的是他们手握金牌，行事果断，若是地方官包庇妖物，或是处置不力，镇魔司有权直接上奏弹劾，轻则罢官，重则下狱。上个月扬州知府为了讨好一只化形的“锦鲤精”，竟隐瞒不报，结果被镇魔司查出，直接摘了乌纱帽，扔进了牢。
“镇魔司的人来了，比圣旨还管用。”江南的百姓私下里都，“只要看到那些带血煞的军爷，就知道妖物要倒霉了。”
随着镇魔司声名鹊起，越来越多的军中高手申请加入。他们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早已厌倦了杀伐，能转身守护百姓，斩杀妖邪，也算换了种方式为国效力。而且镇魔司的待遇优厚，不仅俸禄是军中的两倍，缴获的妖物材料还能按功分润，有些军士得了块上好的妖丹，炼制成丹药，修为都能精进一大步。
“末将愿加入镇魔司！”北境的都护使亲自带着十名亲卫前来，这些亲卫个个身长八尺，膀大腰圆，身上的煞气凝成实质，连镇魔司的千户见了都暗自心惊，“北境暂时无战事，这些弟兄们闲得手痒，不如来这里斩妖除魔，也算替行道！”
李砚准了他们的请求。这些边关悍将的加入，让镇魔司如虎添翼，尤其是在对付那些从西域、北境顺着龙脉气脉跑来的妖物时，更是得心应手——他们熟悉异域的风土，知道那些妖物的习性，往往能一击制胜。
镇魔司的壮大，也带动了“煞气诀”的传播。军中开始普及这套功法，寻常士兵练了，不仅能强身健体，在战场上更能悍不畏死；甚至连地方的衙役捕快，也学着练些基础的煞气诀，遇到妖怪，不用再等镇魔司的人，自己就能解决。
“青州的捕头老王，以前连杀鸡都手抖，现在练了煞气诀，能用铁尺拍死狐狸精。”户部尚书在奏报里写道，“地方的治安好了不止一倍，百姓们夜里敢开门睡觉了，商户的生意也比以前红火了。”
李砚看着奏报，嘴角泛起笑意。他知道，镇魔司的作用，不仅是斩杀妖邪，更重要的是给百姓带来安全福当人们不再畏惧妖魔鬼怪，才能安心生产，才能真正享受灵气带来的福祉。
这日，镇魔司接到急报，昆仑山出现只“冰蛟”，吸了西域的金脉灵气，化身为长百丈的巨蟒，正往中原方向游来，所过之处，千里冰封，连河流都冻成了冰雕。
“这冰蛟的道行，怕是比得上百年前的黄河水怪了。”清虚道长看着传讯符上的影像，眉头紧锁，“寻常巡捕郎怕是对付不了，得派些真正的高手去。”
李砚点零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虎。这位百夫长如今已是镇魔司的都指挥使，身上的煞气比当年更重，配上聚宝阁新炼的“破邪枪”，连长安的镇国大阵都敢硬闯。
“赵都指挥使，这事就交给你了。”李砚将一块鎏金令牌递给赵虎，“带三十名锦衣卫缇骑，再让玄道司派五名 senior 术士随行，务必将冰蛟拦在昆仑山下，不能让它踏入中原一步。”
赵虎单膝跪地，接过令牌，甲胄碰撞发出铿锵的声响：“末将遵命！定让那冰蛟有来无回！”
三日后，昆仑山下传来捷报。赵虎带着队，先用煞气诀逼退冰蛟的寒气，再让术士布下“烈火阵”，最后他一枪刺穿冰蛟的七寸，将其斩杀。冰蛟的内丹被炼成“暖灵珠”，能驱散寒气，分给了北境的边军；蛟皮则被制成甲胄，穿在身上刀枪不入，还能抵御妖法。
消息传回长安，百姓们自发地在镇魔司门前焚香庆祝。孩子们围着巡捕郎的战马，听他们讲斩杀冰蛟的故事；商户们给镇魔司送来了好酒好肉；连玄都观的道士、相国寺的和尚，都赶来道贺，称赞镇魔司为中原除去了大害。
李砚站在观星台上，望着镇魔司方向升起的袅袅香火，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灵气带来的挑战还未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强大的妖物出现。但只要镇魔司在，只要这些带着血煞之气的勇士还在，中原大地就永远不会被妖邪侵扰。
夕阳下，镇魔司的玄铁大门缓缓关闭，门楣上的“斩妖除魔”四个金字在余晖中闪闪发亮。演武场上，新加入的军士们还在练习煞气诀，一声声呼喝震彻云霄，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杀伐之威，与远处长安的钟声、百姓的笑语、龙脉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属于镇魔司的、永不落幕的英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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