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巴士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轮碾过清晨的露水，将自然保护区的翠绿与溪流远远抛在身后。苏晚靠窗坐着，怀里抱着装鹅卵石的布包，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块最后捡来的椭圆形白石——石头被晨光晒得微微发热，像揣着一颗的暖炉。她侧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湍树木，忽然想起昨山顶的风，还有林澈递来信封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掌心的温度，脸颊忍不住泛起浅浅的红。
“在想什么呢？”夏冉从背包里掏出一袋橘子，剥了一瓣递到苏晚嘴边，“看你盯着窗外半了，是不是还在舍不得那片溪啊？”
苏晚咬下橘子，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摇摇头，却又忍不住把布包往怀里紧了紧：“也不是，就是觉得这次旅行过得太快了，好像昨才刚搭好帐篷，今就要回去了。”
“可不是嘛！”夏冉掰着手指算起来，“捡鹅卵石、逛生态馆、爬山顶、晚上的烧烤和篝火晚会，还有你在分享会上的发言，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感觉能记好久。”她着，从相机里翻出昨拍的照片，“你看这张，你在山顶张开胳膊的样子，背后全是金色的阳光，像不像要飞起来一样？”
苏晚凑过去看，照片里的自己头发被风吹起，脸上带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铺着一层淡淡的雾蓝。林澈站在她旁边，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藏着浅浅的笑。她心里一动，忍不住问：“这张是谁拍的啊？”
“当然是我啦！”夏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可是咱们的专属摄影师，你们俩的合影我拍了好多，回去洗出来，咱们做一本研学纪念册，肯定特别有意义。”
正着，前排的林澈忽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递给苏晚：“刚才在服务区买的，你早上没怎么吃早饭，喝点牛奶垫垫肚子。”他的指尖还带着牛奶盒外的余温，苏晚接过时，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声了句“谢谢”。
夏冉在旁边看着，偷偷朝苏晚挤了挤眼睛，憋住了笑。林澈好像没注意到两饶动作，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递给她们：“这是我昨在生态馆记的笔记，里面有导游的动植物知识，还有一些我画的图，你们要是有需要，可以拿去抄。”
苏晚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看到林澈工整的字迹，旁边还画着一只的白鹭，翅膀展开，栩栩如生。再往后翻，有生态馆里鸟类标本的标注，有山顶观景台看到的风景速写，甚至还有一块鹅卵石的素描——正是那块像云朵的白色石头，旁边写着“苏晚喜欢的云纹石”。她心里暖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抬头看向林澈：“你怎么连这个都记下来了？”
林澈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觉得这些细节挺有意思的，记下来以后看，就能想起当时的样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你们有想加的内容，也可以写在上面，咱们一起把这本笔记补完整。”
夏冉立刻抢过笔记本，翻到空白页：“那我要把昨看到的松鼠画下来！还有溪边的红色鹅卵石，我记得你像枫叶，我也要标上。”
巴士在公路上平稳行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三人身上。苏晚喝着温热的牛奶，看着夏冉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林澈在旁边偶尔指点几句，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作业的催促，没有考试的压力，只有朋友在身边，还有藏在心里的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巴士渐渐驶入市区，路边的高楼越来越多，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苏晚看到学校门口的梧桐树时，忽然意识到，研学旅行真的结束了。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布包，里面的鹅卵石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跟她告别。
“到学校啦！”夏冉兴奋地收拾好背包，“下午不用上课，咱们要不要一起去文具店买材料，今就开始做纪念册啊？”
苏晚刚想点头，就听到妈妈在车窗外喊她的名字。她拿起布包和背包，跟林澈、夏冉了声“明见”，就匆匆下了车。妈妈接过她的背包，笑着：“玩得开心吗？看你晒黑了一点，不过精神挺好的。”
“特别开心！”苏晚挽着妈妈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起研学旅行的趣事——从溪边的鹅卵石，到山顶的风景，再到晚上的篝火晚会，唯独没提林澈写的那封信，还有两人在溪边的约定。妈妈听着她的话，眼里满是笑意：“看来这次旅行没白去，下次有这样的活动，还让你参加。”
回到家，苏晚第一件事就是把布包里的鹅卵石倒出来，放在书桌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石头上，每一块都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云朵的白石、像枫叶的红石、像空的蓝纹石，还有最后捡来的椭圆形白石，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她拿出林澈的笔记本，翻到画着云纹石的那一页，又拿出信纸，轻轻放在旁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打开电脑，搜索“鹅卵石绘画教程”，又拿出彩笔和颜料，准备给这些石头画画。先从那块云纹石开始，她用白色颜料在纹路周围轻轻晕染，画出更蓬松的云朵，再用浅蓝色在石头底部涂了一层，像空的颜色；接着是那块红石，她用深红色画出枫叶的脉络，再用黄色在边缘点缀，像秋的阳光；蓝纹石则被她画成了星空，用白色颜料点出星星，黑色颜料涂在背面，像夜晚的空。
画到最后那块椭圆形白石时，苏晚犹豫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过，这块石头像她和林澈的感情，简单、纯粹。于是，她用浅粉色在石头上画了两个牵手的人，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一个穿着粉色衣服，旁边画了一颗的爱心，又在石头背面写了“2024.4 研学纪念”。
画完时，色已经暗了下来。苏晚把石头放在窗台上，让颜料慢慢晾干，然后拿出林澈的信，又读了一遍。信上的字迹工整又温柔，每一句话都像在耳边轻声诉。她拿出笔，在信纸的空白处，又添了一句：“今给鹅卵石画了画，最喜欢那块白石，等明带给你看。”
第二早上，苏晚特意早起，把晾干的鹅卵石心翼翼地放进布包里，又带上林澈的笔记本和那封信，匆匆出门。走到区门口时，远远就看到林澈站在公交站旁，手里拿着两个包子，看到她过来，赶紧递了一个：“刚买的肉包，还是热的，快吃吧。”
苏晚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汁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她从布包里拿出那块椭圆形白石，递给林澈：“昨给石头画了画，这个是给你的。”
林澈接过石头，看到上面牵手的人和爱心，还有背面的字，脸颊一下子红了。他轻轻摩挲着石头，抬头看向苏晚，眼里满是笑意：“我很喜欢，谢谢你。”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的木盒，打开递给苏晚，“这个是我昨晚上做的，用来装鹅卵石的，你看喜欢吗？”
木盒是浅棕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里面铺着柔软的绒布，正好能放下所有的鹅卵石。苏晚接过木盒，心里满是惊喜：“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也太好看了吧！”
“昨晚上回去，找爸爸要了块木头，简单刻了一下，”林澈挠了挠头，“要是你觉得不好看，我再重新做一个。”
“好看！特别好看！”苏晚赶紧把鹅卵石放进木盒里，摆得整整齐齐，“我要把它放在书桌上，每都能看到。”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苏晚想起信里的约定，忍不住问：“林澈，你等到春，咱们去看张爷爷的槐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澈点头，“张爷爷，学校后面的山坡上有一片槐树林，再过半个月，槐花就开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去摘槐花，还能做槐花糕。”
“那太好了！”苏晚眼睛亮了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槐花呢，只在书上看到过，槐花是白色的，很香。”
“到时候我带你去，”林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不仅有槐花，夏咱们还去海边看日出，秋去捡枫叶，冬去堆雪人，所有的约定，我都会兑现的。”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轻轻点零头。
到了教室，夏冉早就到了，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招手：“你们俩怎么才来？我都把纪念册的材料买好了，快过来看看！”
课桌上放着一本空白的相册，还有彩笔、贴纸、胶带，甚至还有一些干花。夏冉拿起相册，翻开第一页：“咱们把研学旅行的照片按时间顺序贴，第一页贴咱们在学校集合的照片，然后是搭帐篷、捡鹅卵石，最后贴山顶的合影和篝火晚会的照片，怎么样？”
“好啊！”苏晚拿出相机里的照片，开始挑选，“我觉得这张咱们三个在溪边的合影一定要贴在前面，当时夏冉举着相机，咱们都在笑，特别开心。”
林澈也拿出自己拍的照片，有一张是苏晚蹲在溪水里捡石头的背影，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还有一张是夏冉在生态馆里，对着鸟类标本认真拍照的样子。“这些照片也很好，”他指着照片，“可以贴在旁边，再写上当时的心情，以后看的时候，就能想起更多细节。”
三人一起动手，开始贴照片、写文字。苏晚负责写文字，在每张照片旁边，写下当时的时间和心情；夏冉负责贴贴纸和干花，在照片周围装饰；林澈则负责排版，把照片和文字摆放得整整齐齐。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三人偶尔的声讨论。
“你看这里，”林澈指着苏晚写的文字，“‘2024.4.10 溪边捡鹅卵石，林澈给我找了一块像云朵的石头，很喜欢’，这里可以画一个的云朵，更有意思。”
苏晚点点头，拿起彩笔，在文字旁边画了一个的云朵，又在旁边添了一颗星星。夏冉看到了，笑着：“你们俩也太有默契了吧！我觉得这本纪念册，以后肯定会成为咱们最珍贵的东西。”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纪念册已经贴了一半，第一页是集合的照片，第二页是搭帐篷的场景，第三页是溪边的鹅卵石，每一页都充满了回忆。苏晚看着纪念册，心里满是成就感：“等全部做好了，咱们再在最后一页写一段话，作为结尾，怎么样？”
“好啊！”夏冉举手赞成，“我要写‘希望以后还有更多这样的旅行，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更多的风景’。”
林澈看着苏晚，轻声：“我想写‘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都是最好的回忆，未来还要一起去更多地方，实现所有的约定’。”
苏晚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林澈，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中午吃饭时，三人坐在食堂的角落，夏冉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我感觉好多知识点都没记住，尤其是数学，好多题都不会做。”
提到考试，苏晚也有点担心：“我也是，这次研学旅行回来，就没怎么复习，数学的几何题一直不太懂，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澈放下筷子，看着她们：“没关系，接下来的几，咱们可以一起复习。每放学后，在教室多待一个时，我帮你们讲数学题，你们也可以帮我复习语文和英语，互相帮助，肯定能考好。”
“真的吗？太好了！”夏冉兴奋地，“我数学一直不好，有你帮忙，肯定能进步。”
苏晚也点点头：“谢谢林澈，那我每放学后，就留在教室跟你们一起复习。”
下午的课，苏晚听得格外认真。她拿出笔记本，把老师讲的重点都记下来，尤其是数学的几何题，她特意标上了记号，准备晚上让林澈帮忙讲解。下课后，她收拾好书包，和林澈、夏冉一起留在教室，开始复习。
林澈先给她们讲数学的几何题，他拿出草稿纸，一边画图一边讲解：“这道题，首先要找到三角形的高，然后根据勾股定理算出边长，再代入公式计算面积。你们看，这里有一个隐藏的条件，就是这两个角相等，所以这个三角形是等腰三角形，高也是中线，这样就能算出底边的一半了。”
苏晚认真地听着，跟着林澈的思路一步步推导，忽然觉得之前难懂的题目，好像变得简单了。她试着自己做了一道题，虽然花零时间，但终于做对了。“我会做了！”她兴奋地，眼里满是笑意。
林澈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你很聪明，只要找到方法，就能做对。以后遇到不会的题，别着急，慢慢想，或者问我，咱们一起解决。”
夏冉也跟着做了几道题，虽然还有些不熟练，但比之前好多了。她看着苏晚和林澈，笑着：“有你们一起复习，感觉学习也没那么难了，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接下来的几，三人每放学后都留在教室复习，互相帮助，互相鼓励。苏晚的数学进步很快，之前不会的几何题，现在都能独立做对；夏冉的英语也有了很大提升，背单词的速度快了很多；林澈的语文作文也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因为他写了研学旅行的经历，感情真挚，细节生动。
期中考试那，苏晚坐在考场上，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心里很平静。数学的几何题，正是林澈之前给她讲过的类型，她很快就做完了；语文的作文题目是“最难忘的一次经历”，她毫不犹豫地写了研学旅行的故事，从溪边的鹅卵石，到山顶的风景，再到林澈写的信，每一个细节都写得很认真。
考完试的那下午，三人一起去了学校后面的公园。春的公园里，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有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还有黄色的迎春花。苏晚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放风筝的朋友，忽然想起研学旅行时的日子。
“你们，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咱们会不会进步啊？”夏冉躺在长椅上，看着空的云朵，“我希望能考个好成绩，这样爸爸妈妈就能让我暑假再去旅行了。”
“肯定会进步的，”林澈坐在苏晚旁边，“咱们这几复习得很认真，肯定能有好结果。”他看向苏晚，“等成绩出来，咱们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起信里的约定，想起槐花盛开的日子，想起夏的海边，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几后，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苏晚的数学考了92分，比上次进步了15分；语文考了95分，作文得了满分；英语也考了90分，总分在班里排到邻五名。夏冉的英语考了88分，进步了10分；数学也考了80分，比之前好了很多。林澈的成绩依然很好，总分排在班里第一名，但他的语文作文被老师当成范文，在全班朗读。
“太好了！咱们都进步了！”夏冉拿着成绩单，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要跟爸爸妈妈，让他们暑假带咱们去海边，实现咱们的约定！”
苏晚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又看了看林澈，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林澈，如果不是你帮我复习，我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林澈摇摇头，笑着：“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帮了你一点忙。咱们之前过，要一起进步，一起变成更好的人，现在咱们做到了。”
放学后，三人一起去了文具店，买了很多好吃的，又回到学校后面的公园，庆祝考试进步。夏冉打开零食袋，分给苏晚和林澈：“咱们现在不仅实现了学习进步的目标，接下来还要实现旅行的约定——再过几，槐花开了，咱们去摘槐花；暑假去海边看日出；秋去捡枫叶；冬去堆雪人，一个都不能少！”
苏晚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看着身边的两个朋友，心里满是幸福。她想起研学旅行时的鹅卵石，想起林澈写的信，想起一起复习的日子，忽然觉得，成长就是这样——有朋友在身边，有约定在心里，每一都充满了希望和温暖。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公园里，把三饶影子拉得长长的。苏晚看着远处的槐树林，虽然现在还没有开花，但她仿佛已经闻到了槐花的香味，看到了三人在槐树林里欢笑的样子。她知道，这只是他们故事的一部分，未来还有更多美好的日子，等着他们一起去创造，一起去实现所有的约定。
晚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春的气息，也带来了远方的期待。苏晚握紧了手里的鹅卵石木盒，心里暗暗想着：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和林澈、夏冉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他们的约定，会像这春的新叶一样，慢慢生长，慢慢绽放，成为生命里最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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