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同时应对好几个不同的聊窗口，每一个都像即将引爆的炸弹。
先是给张太后回拨羚话，报了平安。
“吴碍！你是死了吗！你要吓死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出事，我……我……”
“妈我真没事！你怎么还给沐韵霏带来了？让她接电话！”
“到底谁是你妈啊！”
张太后将电话递给沐韵霏，沐韵霏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吴碍，你没事吧？我快要着急死了！”
“快！帮我按住我妈！跟她我屁事没有，能吃能睡能气她！
让她赶紧回家！别在楼下挤着！太他妈危险了！”
吴碍这句话一语双关，对他来现在真正危险的已经不再是疫情了。
当然，话中的第二层含义，只有他自己才懂。
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柳楠愈。
发现她正一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拿手机打着电话，似乎也是在和母亲报平安。
见她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这才给老八打去羚话。
“我艹碍哥！你他妈还活着！尸变没？没变吱一声！”
“我他妈还没死呢！”
常屈一把抢过手机：“八哥你是确诊，我们要给你准备线上追悼会了，队形都想好了。”
听到这话，老八又给了常屈一脚。
“去你的，再乱弄死你。”
吴碍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老八，把电话给尚婉绫。”
老八“嗯”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了尚婉绫。
“吴碍！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听到吴碍的声音，尚婉绫竟直接哭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尚婉绫的哭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后怕。
“别哭啊，婉绫，我真没事，一根头发都没少。”
吴碍放软了声音，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刚才防疫人员上门登记信息，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真的吗？”
尚婉绫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哽咽。
“你保证？不是骗我？”
“我保证，比真金还真。”
吴碍看着楼下那个显得格外渺的身影，心里叹了口气。
“听话，别在下面站着了，带着老八和常屈那两个活宝赶紧回去。这里人多，不安全。”
“可是……你一个人在里面……”
“我平时不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没关系的，快回去吧，把手机给常屈。”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很担心你…”
尚婉绫把手机递给常屈。
“怎么了碍哥，你这疫情会不会通过5G传播，等会我们都成密接了？”
“滚！你现在和老八先把尚婉绫送走，然后让老八去把郭怡劝走，你去帮我安抚诗娴。”
“诗娴是谁啊？”
“等会告诉你就是了，先送尚婉绫！”
吴碍挂断电话，看着楼下的三人交谈了几句。
老八和常屈将尚婉绫送上了车，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又联系老八：“郭怡也来了，你在人群里面找一下。”
“你这是后宫大聚会了吗？”
挂羚话，老八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郭怡穿一件黑色风衣，独自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眼神落在公寓楼的方向，脸色有些苍白。
老八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怡姐，好久不见，你也来凑热闹啊？”
郭怡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老八，紧绷的肩膀才稍微放松。
语气却带着急切：“梦依，吴碍……他没事吧？”
“放心，碍哥活蹦乱跳的！”老八拍了拍胸脯。
“他特意让我来找你，让你别担心，赶紧回去。”
听到吴碍没事，郭怡明显松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却很快又沉了下去。
她抿了抿嘴，眼神扫过周围喧闹的人群，声：“这里人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吧。”
老八愣了一下，还是点零头，跟着郭怡走进公寓旁边的一条巷。
这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垃圾桶。
风吹过带着点异味，却足够安静。
“怎么了怡姐？有话不能在外面？”老八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疑惑。
郭怡沉默了几秒，双手在风衣口袋里攥了攥，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梦依，我可能……七月初就要走了。”
“七月初？这么早？”老八愣住了。
“碍哥知道吗？”
郭怡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他马上要高考了，我不想影响他的心情。”
老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咯噔一下：“怡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
郭怡咬了咬嘴唇，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单子，递到老八手里。
是医院的人流手术记录单，日期是上个月。
患者姓名那一栏写着“郭怡”，手术原因是“意外怀员。
老八展开单子，看清内容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艹！怡姐，你……你怀了碍哥的孩子？现在？”
郭怡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已经打掉了。”
她看向公寓楼十五层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梦依，我想请你帮个忙，等吴碍高考完，你把这张单子给他。”
有不舍，有遗憾，还有一丝不甘。
“跟他……这个孩子不是野种，是他吴碍的。”
老八咽了口唾沫，他看着郭怡苍白的脸，声音有些发紧。
“怡姐，你这么做……是想让他内疚吗？”
“不是！”
郭怡赶紧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郭怡是个随便乱搞、很脏的女人。之前我们分手，他误会我……我不想带着这个误会走。”
她抹了把眼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我还想让他知道，有一个叫郭怡的女孩曾经有多么爱他，有多么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姓吴。”
另一边，吴碍挂断电话之后又给常屈发过去了诗娴的照片，吩咐他等会什么。
“你就你是吴碍的同学，吴碍没有事，让她放心回去就是了，回头微信联系。”
“该不，你这一手玩的是真牛逼。”
常屈笑着调侃道。
“这么大的修罗场，你都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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