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被遗忘的印记，混沌源点的微光
虚无之影的侵蚀如同潮水漫过沙滩，所过之处，不仅是物质与能量的湮灭，更是“记忆”的剥离。张猛发现自己偶尔会愣神——刚才想挥出的斧法叫什么来着？艾拉触碰过的花草，再回头时竟想不起它们绽放时的颜色；辞雪的机械核心里，关于“平衡之力公式”的记录正在一行行消失，她不得不边遗忘边用最原始的纸笔重新抄写，字迹却越来越潦草。
【系统提示：“存在淡化”效果加剧，自身对平衡法则的认知清晰度下降20%，曾调和位面的能量共鸣强度降低至30%】
“这比打一场输聊架还憋屈！”张猛的意志将炎狱战斧狠狠砸向灰色地带，火星四溅中，斧刃上的火焰纹路又淡了几分。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问，“老子……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啥来着？”
艾拉的意志心头一紧——张猛口中的“兄弟”，是他们在最初的“试炼位面”结识的伙伴，早已牺牲在守护平衡的战斗中，可现在，连这份记忆都在被虚无啃噬。她释放出生命能量包裹住张猛的意识，试图加固那些摇摇欲坠的记忆碎片：“是铁牛！你忘了？他为了掩护我们炸掉终焉之影的前哨，自己……”
话没完，她突然卡住——铁牛牺牲时的具体场景，像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细节正在模糊。
辞雪的屏幕上，星图已经黯淡了大半，只剩下混沌源点和少数几个最近调和的位面还在闪烁。她指着其中一个微弱的光点，声音发颤：“光影星……光影星的‘融光石’能量波动很奇怪，它没有被虚无吞噬，反而在……发出脉冲？”
众饶意志立刻聚焦于光影星的方向。那颗曾被明暗割裂的星球，此刻竟在灰色的侵蚀中亮起一道柔和的灰光——既非纯粹的白，也非绝对的黑，正是他们当初调和出的“光影交融”之色。融光石悬浮在星球核心，脉冲每一次扩散，都能逼退周围的灰色侵蚀，虽然范围极，却异常坚定。
“融光石在抵抗虚无！”艾拉的意志捕捉到脉冲中蕴含的熟悉波动——那是他们留在融光石里的平衡印记，“它记得我们！”
辞渡的意志瞬间明白：虚无之影能抹去“存在”，却抹不掉“被需要的痕迹”。融光石因为承载着光影星的平衡，成了星球的“心”，只要光影星上的生命还依赖这份平衡，印记就不会真正消失。
“不止光影星！”张猛的意志突然喊道，他的火焰平衡之力与欲望星的“知足之力”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欲望星的‘欲壑之泉’也在冒泡！那老头……卖草绳的老头，他在用泉水浇那些‘需求计算器’！”
辞雪的屏幕上，欲望星的光点果然亮了几分。紧接着，快慢星的“节奏核心”发出了规律的震动，对错星的“灰度光谱”泛起了涟漪，生死星的“轮回之轮”转动速度加快……所有他们曾留下深刻印记的位面，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发出抵抗信号。
这些信号单独看微弱得可怜，却像散落在黑暗中的萤火虫，彼此呼应，连成了一张跨越星图的“记忆网络”。
【系统提示：检测到“被守护者的回应”，平衡之力对虚无能量的克制效果回升至70%，触发隐藏机制“印记共鸣”】
辞渡的意志调动光暗双剑，将这张记忆网络的能量汇聚起来，在灰色地带前重新筑起屏障。这一次，屏障不再是单调的灰白，而是流转着各色彩光——有光影星的明暗交织，有欲望星的金红交替，有生死星的银白流转……每一道光都代表着一个位面的记忆，坚韧而温暖。
灰色地带的侵蚀速度明显减缓，那些模仿他们能量的触须在接触彩光时，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仿佛在“犹豫”是否要吞噬这些承载着记忆的能量。
“它怕了？”张猛的意志眼中燃起火焰，“这些破影子，也知道记忆不好啃？”
“不是怕，是无法理解。”辞渡的意志凝视着灰色地带中心的人形轮廓，“虚无的本质是‘不存在’，而记忆是‘存在过的证明’，两者本就对立。它能抹除物质，却无法抹除‘被记住的感觉’——就像人会死，但爱他的人记得他，他就不算真正消失。”
话音刚落，人形轮廓突然剧烈扭曲，灰色地带翻涌得如同沸腾的粥。无数道触须不再攻击他们，而是疯狂地抽向那些发出信号的位面，显然是想彻底掐断这张记忆网络。
“不能让它得逞！”艾拉的意志将生命能量注入记忆网络，那些闪烁的光点瞬间亮了几分，“我们去守住混沌源点，让这些位面的信号能一直传过来！”
四饶意志立刻转向星图最深处。越是靠近混沌源点，周围的虚无能量就越浓郁，连光暗双剑的光芒都被压缩成了细线。混沌源点本身被一层厚厚的灰色包裹，原本流转的混沌能量黯淡了许多，只有核心处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光芒——那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平衡之力。
“它果然在主攻这里！”辞雪的意志解析着灰色外壳，“这层能量壳在吸收混沌源点的平衡之力，一旦吸完，混沌源点就会彻底‘从未存在’，到时候所有位面都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塌！”
张猛的意志刚想冲上去劈开能量壳，却被辞渡拦住。“直接攻击会让它加速吸收，我们要用记忆网络的能量，从内部唤醒混沌源点。”他指向混沌源点核心那点微光，“那里有宇宙最初的‘记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光暗双剑交叉，释放出记忆网络的能量，化作一道彩色的细线，穿透灰色外壳，扎向混沌源点的核心。细线接触到那点微光的瞬间，混沌源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灰色外壳上浮现出无数道裂纹，裂纹中渗出的不是虚无能量，而是……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那是回音星的人们第一次和谐共鸣的歌声，是光影星的孩子触摸融光石时的笑容，是欲望星的富商放下财富去医院的背影，是生死星的老者在往生花海讲述的故事……所有他们曾见证过的“平衡瞬间”，都在混沌源点的核心浮现出来。
人形轮廓发出了无声的咆哮，灰色地带疯狂收缩，显然是想阻止这些画面的扩散。
就在这时，混沌源点核心的微光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流动的画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灰色外壳如同冰雪消融，露出了混沌源点原本的模样——一颗不断旋转的、黑白交织的太极球。
“它醒了！”艾拉的意志惊喜地喊道。
可下一秒，所有饶意志都沉了下去。混沌源点虽然苏醒，却在旋转中甩出了一道黑色的能量流，这道能量流与虚无能量截然不同，带着浓郁的、属于“终焉”的气息，直奔人形轮廓而去。
人形轮廓似乎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辞渡的意志瞳孔骤缩——那道黑色能量流里，竟然包裹着一丝微弱的、属于终焉之影的意识碎片！
混沌源点为什么会释放终焉之影的能量？终焉与虚无，这两种看似对立的力量，难道在混沌初开时就有着某种联系？更让他心惊的是，混沌源点旋转的太极球上，竟也浮现出了与人形轮廓相似的符号，只是这个符号是完整的，仿佛……虚无之影本就是平衡法则的一部分？
灰色地带的翻涌越来越狂暴，终焉能量流与虚无之影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冲击波，连记忆网络的光芒都开始闪烁不定。平衡法则的裂痕，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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