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账本碎片里的惊雷
辞渡和辞雪伏在桌上，指尖捻起泛黄的纸页碎片，像在拼凑一幅残缺的地图。阳光穿过窗棂，在字迹模糊的纸片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苦气息，与账本散发出的陈旧油墨味交织在一起。
“这碎片上写着‘西境铁矿’，旁边还有个‘运’字。”辞雪用镊子夹起一片纸，心翼翼地放在标着“地点”的区域，“和昨看到的‘军火库’碎片能对上吗？”
辞渡正对着一堆标着日期的碎片皱眉，闻言抬头看了眼：“我这边有片写着‘七月十三，西境’的碎片，应该是同一批记录。”他拿起那片纸，轻轻拼在“西境铁矿”旁边，边缘虽未完全吻合，字迹的墨迹却能看出是同一支笔写下的。
两人屏住呼吸，又找出几片带着“铁”“矿石”“冶炼”字样的碎片，一点点往一起凑。当“西境铁矿→冶炼→军火库”的链条渐渐清晰时，辞雪的指尖顿住了：“里昂在西境偷偷冶炼铁矿，难道是为了……”
“造兵器。”辞渡接过话，声音沉了下去，拿起一片写着“赵将军”的碎片，“你看这个，和‘边境巡查’的碎片拼在一起，应该是记录赵将军在边境查到了铁矿的事。”
话音刚落，前堂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苏大夫的低喝：“都出去！伤口还在渗血，你们想让他死吗？”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摸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几个穿里昂军制服的人正堵在医馆门口，为首的人举着枪，指着苏大夫：“苏老头，把赵将军交出来！上面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放肆！”苏大夫挡在手术室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手术刀，“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休想动他！”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的士兵抬脚踹向药柜，药瓶滚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搜！给我仔细搜！”
辞渡握紧孤影剑，低声对辞雪：“他们是冲赵将军来的，账本里的‘边境巡查’，恐怕就是赵将军发现了铁矿冶炼的秘密，才被里昂的人灭口。”
辞雪摸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苏大夫护不住多久。”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虚弱却有力的声音传来：“不用搜了，我在这。”赵将军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左臂还在渗血，脸色惨白却眼神锐利，“里昂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他看向辞渡藏身的方向，似乎早就察觉，扬声道：“那位藏着的朋友，既然手里有账本，不如出来做个见证——里昂用西境铁矿私造军火，意图谋反，这些证据，该让下人知道了。”
辞渡与辞雪对视一眼，推门走了出去。辞渡举起手中拼凑了一半的账本碎片，朗声道：“我们手里，有里昂偷运铁矿、私建军火库的证据！”
里昂的士兵脸色骤变，举枪对准他们：“胡袄！把碎片交出来！”
“交？”辞雪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碎片高高举起，阳光透过纸页，让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这些，很快就会出现在南境巡抚的案头！”
就在双方僵持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穿着玄甲的士兵疾驰而来，为首的人高声喝道：“里昂叛军，束手就擒！南境巡抚亲率大军到了！”
里昂的士兵瞬间慌了神，正想逃窜，却被玄甲军团团围住。赵将军看着这一幕，对辞渡笑了笑：“我早让人送信给巡抚，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辞渡看着被押走的叛军，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账本碎片，突然明白——望月镇的平静从不是薄冰，而是有人在冰下悄悄凿好了裂缝，只等阳光一照，便让所有黑暗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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