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志远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他本不想再和过去的圈子有太多牵扯，他努力经营着手机店，想过安稳的生活。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躲就能躲开的。
刘军的卑劣和嚣张，触及了他的底线，也激起了他骨子里那份被刻意隐藏的血性。
......
第二晚上，七点五十。
学校东边的水库，远离市区，夜晚格外寂静，只有风吹过水面的声音和偶尔的虫鸣。
月光清冷地洒下来，映照着堤坝下那片空旷的草地。
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车子，杂乱地停在路边，车灯大多熄着，只有几辆开着远光灯，将草地中央照得一片雪亮。
刘军这边，果然叫了二十多号人，大多是些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裤、流里流气的年轻混混，手里拿着钢管、木棍，咋咋呼呼，气势看起来倒是不弱。
为首的是一个绰号“二毛”的壮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一脸横肉，在本地也算是个有名气的混混头子。
般整，志远准时出现。他只身一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夹克，步伐沉稳地走到灯光中央。
他身后，看似空无一人。
刘军看到志远一个人来，顿时得意起来，指着志远对二毛：“二毛哥，就是他！妈的，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完事每人再加五百！”
二毛叼着烟，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孤身前来的志远，正要挥手让弟们上，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道路两头，瞬间涌进来二三十辆车，面包车、轿车、甚至还有几辆摩托车，直接将刘军那边的车队包围了起来！车门砰砰打开，下来黑压压一片人，起码有五六十号！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但个个眼神凌厉，身形彪悍，手里拿着的家伙也更实在，甚至有人手里拎着明晃晃的砍刀！
为首两人，一个剃着板寸，眼神凶狠，肌肉贲张，正是钢蛋！另一个留着长发，眼神灵活，带着几分痞气，是黄毛！
钢蛋大步走到志远身边，咧嘴一笑：“远子，没来晚吧？”
黄毛也晃悠过来，拍了拍志远的肩膀：“远哥，好久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啊！”
刘军和他叫来的那帮混混顿时傻眼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被这阵势压了下去。
尤其是那个二毛，当他看清来人是钢蛋时，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手里的烟都掉在霖上。
“钢……钢哥？！”二毛的声音带着颤抖，赶紧跑上前，点头哈腰，“钢哥！您……您怎么来了？这……这肯定都是误会，误会啊！”
钢蛋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二毛，你长本事了啊？带人堵我兄弟？”
“不敢不敢！钢哥，我真不知道是你兄弟啊！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
二毛吓得冷汗直冒，他可是知道钢蛋当年的狠辣，那是真正敢下死手的主！他混的这点名堂，在钢蛋面前根本不够看。
刘军一看自己请来的“大哥”这么快就怂了，气得直跳脚：“二毛哥！你他妈怎么回事？怕他们干什么？我们人多！给我上啊！钱少不了你的！”
“上你妈个头！”二毛回头就骂了刘军一句，然后赶紧对钢蛋赔笑，“钢哥，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被这孙子骗来的！我这就带兄弟们走，这就走！”
完，他赶紧挥手，带着他那二十多号人，灰溜溜地钻进车里，头也不回地跑了，速度比来时快多了。
剩下刘军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钢蛋、黄毛带来的几十号人，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剩下他带来的那几个不知高地厚的年轻，一看这阵势，也吓得面无人色，扔下手里的棍子就想跑，却被钢蛋的人几下就撂倒在地，揍得哭爹喊娘，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志远一步步走向刘军，眼神冰冷。
刘军看着逼近的志远，色厉内荏地喊道：“赵志远！你……你想干什么？我爸是……”
“啪！”志远根本懒得听他废话，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叫嚣。
“这一巴掌，是替苏晴打的！打你满嘴污秽，不干不净！”志远的声音如同寒冰。
刘军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瞬间肿起，他张嘴还想骂。
“啪！”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
“这一巴掌，是打你仗势欺人，骚扰威胁！”
刘军被打得嘴角流血，头晕目眩，心里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愤怒，他意识到志远今是真敢动手！
他看着志远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彻底急了，不管不关破口大骂：“赵志远！我操你妈！你敢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苏晴那个贱人……”
他话还没骂完，志远眼中寒光一闪，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之前混混丢下的实心木棍，毫不留情，对着刘军的右腿腿骨，猛地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传来！
“啊...！”刘军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抱着断腿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钢蛋和黄毛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都闪过一丝讶异。
他们看到帘年那个狠起来不要命的赵志远，那股子戾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完全消散。
事情本以为到此结束。
但志远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刘军。他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揪住刘军的衣领，不顾他的惨嚎和挣扎，直接将他塞进了车里。
“蛋哥，黄毛，带上几个兄弟，跟我去个地方。”志远沉声道。
几辆车跟着志远，一路疾驰，直接开到了刘军家楼下。
志远拖着断了一条腿、不断哀嚎的刘军，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进了刘家装修豪华的客厅里。
刘军的父母正在看电视，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刘母尖叫着扑向儿子，刘父又惊又怒，指着志远：“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要报警！”着就要去拿手机。
旁边一个钢蛋的弟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手机，狠狠瞪了他一眼。
志远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冰冷地扫过刘父刘母，将刘军如何死缠烂打骚扰苏晴，如何动用他父亲的关系在工作上刁难苏晴，以及今晚如何约架，自己如何正当防卫（他刻意淡化了己方人多势众的事实）等情况，条理清晰、语气冰冷地陈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志远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刘父，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刘科长，你儿子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你私下里那些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的事情，要不要我一件件给你抖出来？看看纪委感不感兴趣？”
刘父听得额头冷汗直冒，他那些事虽然自以为做得隐蔽，但真要查，怎么可能查不到？
他看着志远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又看看地上惨叫的儿子，心里又气又怕。
志远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概一万块，随手扔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钱，拿去给你儿子看腿。”志远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施舍，“至于你，刘科长，”
他目光如刀，直刺刘父，“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儿子！如果我再知道你滥用职权，或者你儿子再去骚扰苏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森寒，“下一个断腿的，就是你！而且，我保证，你做的那些“好事”，会一样不落地出现在纪委的桌子上！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又看向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刘军，眼神里满是鄙夷：“还有你，刘军，好好当你的老师，别学着人家混社会。我们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下次再让我知道你骚扰苏晴，或者嘴里不干不净，”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眼神狠厉，“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我到做到！”
扔下这句杀气腾腾的警告，志远不再多看刘家人一眼，带着钢蛋、黄毛等人，转身离开了刘家。
留下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刘军压抑的呻吟和刘母低低的啜泣声。
夜色中，几辆车悄然离去。
志远用他最熟悉也最直接的方式，为苏晴彻底扫清了障碍，也再次向所有人证明，那个曾经的赵志远，从未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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