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握着手机，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电话那头苏晴的声音如此真实，不再是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近一个月的寻找，日夜的奔波，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大哥，是苏晴老师吗？”扎西兴奋地凑过来问。
志远点点头，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笑容：“她明就来北流找我们！”
那一晚，志远失眠了。
他在狭的旅馆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看看窗外，时而检查一下自己的衣着。
明明还有整整一夜，他却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大哥，你坐下来歇会儿吧。”扎西被他的脚步声吵得睡不着，“苏晴老师明才到呢。”
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激动嘛。”
他强迫自己躺在床上，但脑海里全是和苏晴重逢的画面。
她会是什么样子？瘦了还是胖了？见到自己会开心吗？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直到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一早，志远就起床开始准备。他特意去理了发，换上一套新衣服，甚至还喷零香水，虽然在这高原镇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大哥，你这是要去相亲啊？”扎西打趣道。
志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别瞎。”
约定的地点是北流汽车站。志远和扎西提前一个时就到了，站在出站口紧张地张望。
每一辆进站的班车都让志远的心跳加速，但每次下车的人群中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志远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会不会不来了？”他不安地问扎西。
“不会的，苏晴老师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来。”扎西安慰道，但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又一辆班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乘客陆续下车。志远紧紧盯着车门，突然，一个身影让他屏住了呼吸：
苏晴穿着一套浅蓝色的休闲服，围着红色的围巾，长发扎成马尾，正提着行李走下车。
她看起来瘦了些，但精神很好，高原的阳光把她的脸颊晒得微微发红。
“苏晴！”志远忍不住喊出声。
苏晴闻声抬头，看到志远的瞬间，眼睛一下子亮了。她快步走过来，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志远！你真的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好。
还是扎西机灵，接过苏晴的行李：“苏老师，一路辛苦啦！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三人来到汽车站附近的一家茶馆。志远为苏晴点了她最爱喝的蜂蜜茶，细心地帮她加了好多糖。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苏晴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北流这么偏僻的地方...”
志远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一路上的经历，省略了那些艰难险阻。
但苏晴从他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双手就能想象出这一路有多不容易。
“你呀...”苏晴的眼圈红了，“怎么这么傻？万一找不到呢？”
“我不是找到了吗？”志远温柔地，“我坚信，一定能找到你的。”
扎西识趣地借口去买东西，留下两人独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起来。
“你为什么...”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志远示意。
苏晴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们之间...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志远认真地看着她：“对我来，从来没有结束。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差距，但我愿意努力缩这些差距。从得知你要出来支教的那一刻，我发现真的不能没有你，苏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苏晴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茶杯里的蜂蜜茶：“志远，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申请了延长支教期，可能还要在这里待两年。你不能...”
“我能。”志远打断她，“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你看，我已经在这里站稳脚跟了，生意也不错。等你支教结束，我们再一起回去。”
苏晴惊讶地抬起头：“你要在这里待两年？你的生意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生意可以慢慢做，家人可以常回去看望。”志远语气坚定，“这次的寻找让我明白，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苏晴，我知道现在这个可能有点早，但我等不及了。”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上面刻着藏文的“相守”。
“这是...”苏晴惊讶地捂住嘴。
“我昨晚请当地的银匠打的。”志远单膝跪地，“苏晴，嫁给我好吗？让我们在这片高原上相守一生。”
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看着志远真诚的眼睛，看着那枚精心准备的戒指，来日的思念和挣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但她却轻轻推回了志远的手：“志远，我很感动，真的...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志远愣住了：“为什么？你不爱我？”
“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能这么自私。”苏晴擦掉眼泪，认真地，“你在老家有成功的事业，有需要你照鼓父母。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选择，就让你放弃一切留在这偏远的高原。”
她握住志远的手：“给我两年时间好吗？等我完成支教工作，我就回去找你。到时候，如果你还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你。”
志远急切地：“我可以把生意带到这里来做啊...”
“别傻了。”苏晴摇摇头，“你辛苦打拼的事业都在老家，叔叔阿姨也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我不能这么自私。”
看着苏晴坚定的眼神，志远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他了解苏晴，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好吧。”志远终于妥协，“我等你。”
“这就对了嘛，两年约定哦，来，拉钩。”苏晴主动伸出手指。
志远伸出指和苏晴的手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
走之前，志远决定要先安顿好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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