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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台的终局 - 献祭于你的虚无
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万千亡魂的呜咽，又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模糊的呼唤。
关祖静立在台边缘，黑色的身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又仿佛是整个城市灯火背景上一个即将被抹去的、孤独的剪影。
他微微仰头，感受着高空冰冷的气流掠过皮肤，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清醒。
他没有等太久。
身后，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再次滑开的声音，被风声掩盖了大半。
但关祖听到了，那代表着“正义”与“秩序”的、沉重而坚定的脚步声，
正一步步踏上这片属于终结的舞台。
他缓缓转过身。
陈国荣举着枪，枪口稳如磐石地指向他。
这位中年警察的脸上刻满了疲惫，
眼中有愤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完成使命的、沉重的决绝。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试图穿透关祖那平静得异常的表象，看清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关祖！结束了！”
陈国荣的声音在开阔的台上被风吹散，却依旧带着法律的威严，
“放弃抵抗！”
关祖的视线落在陈国荣身上，
却又好像穿透了他，望向了更遥远的、星辰都无法抵达的深处。
“陈sir，”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清晰， “你来了。”
他甚至还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荒芜，
“我等你很久了。”
这种平静，比任何嚣张的挑衅都更让陈国荣感到心惊肉跳。
让陈国荣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这不像那个以玩弄人心、享受毁灭为乐的恶魔。
“为什么？”
陈国荣忍不住低吼出声，枪口因为情绪的波动微微抬起，
“为什么是你？！
以你的头脑和家世，你本可以拥有光明的一切！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光明？”
关祖轻轻重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苍凉的弧度，
“陈sir，
你站在光里太久了，
久到忘了阴影里有多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陈国荣的心上。
“我拥有的一切？”
关祖低笑，目光再次飘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坚硬冰凉的怀表轮廓，
“都是假的，都是枷锁。
除了……”
他顿住了，没有下去。
但陈国荣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近乎温柔的波动。
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关祖身上见过的情绪。
（关祖 oS：除了那个……
闯入我的黑暗，
为我哭，为我流血，
最后因我而心碎的……傻子。）
“陈sir，”
关祖重新聚焦目光，眼神锐利如手术刀，直刺陈国荣的灵魂，
“我们来做最后一个交易。”
“我和你之间，只有法律和审判！”
陈国荣斩钉截铁，手指紧紧扣着扳机。
“没有交易！”
“不，有的。”
关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用我的终结，换一个答案，
也换你……和你想保护的人，永远的安宁。”
陈国荣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想到了阮糯（凌薇），心头巨震：
“你什么意思？！”
“我的游戏，到此为止。
团队会解散，
所有的证据，会完整地送到你面前。
足够你清理掉所有的麻烦，
让你，和你关心的人，回归‘正轨’。”
他平静地陈述，仿佛在安排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晚宴流程，
“这是我唯一能给的……
也是她最想看到的‘结局’。”
“她？”
陈国荣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明白了，关祖指的是糯糯。
关祖却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深深地、仿佛要将这一刻刻入灵魂般，看了陈国荣一眼，
那眼神里混杂着告别、托付，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的笃定。
“至于答案……”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几乎要被风吹散，
“告诉她？
不，太麻烦了。”
他嘴角那抹弧度再次扬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义无反鼓、近乎灿烂的决绝。
“还是等我……
亲自去找到她，当面，比较好。”
话音未落！
在陈国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大喊“不要！”
并扑上前去的瞬间——
关祖向后一步，身体轻盈地、如同挣脱了所有引力束缚般，
决绝地仰面倒向了那片璀璨而虚无的灯海！
他的手在空中松开，那枚古老的怀表在脱离他掌心的前一瞬，
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暖而恒定的金色光芒，
如同黑暗中诞生的微型太阳，包裹住他下坠的身影，一闪而逝！
陈国荣的手，徒劳地抓过冰冷的空气，只感受到一丝残留的、带着雪松气息的劲风。
他僵在台边缘，俯身向下望去，
只见车灯如织，霓虹模糊，哪里还有关祖的身影？
只有那短暂却烙印在视网膜上的金色光芒，和耳边回荡的、关祖最后那平静到令人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结束了。
以这种他赢了，却感觉输掉了一切的方式。
风，依旧在吹。
城市，依旧喧嚣。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又仿佛，什么都已不同。
（关祖视角 · 下坠的瞬间）
急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包裹着他，风声在耳边呼啸。
但他奇异地感受不到任何恐惧。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怀表最后爆发的、灼热的温度。
（关祖 oS：糯糯，看见了吗？）
（关祖 oS：我用这个世界的终结，和我的“罪”，为你献祭。）
（关祖 oS：现在，我来找你了。）
（关祖 oS：这一次，轮回也好，维度也罢，你再也无处可逃。）
在他的意识被黑暗与金光共同吞噬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储藏室里，为他泪流满面的女孩，正对着他，缓缓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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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维度 · 终)
(下一刻，新的维度，遗忘与追寻的序章，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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