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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终局舞台 - 寂静的倒计时
关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染血的军刺，锋利而孤绝。
他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穿透控制中心的寂静，
下达着最后的指令，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这座疯狂堡垒敲响丧钟。
“迈斯。”
“在。”
迈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即将执行的不是自我毁灭的程序。
“启动‘归零’计划第一阶段。”
关祖命令道，目光依旧俯瞰着城市，
“所有非核心数据，所有外围据点，全部清理。
痕迹要干净，像它们从未存在过。”
“明白。
预计完成时间，27分钟。”
迈斯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开始滚过大量数据删除和物理销毁的确认指令。
（迈斯 oS：逻辑指令确认。
情感模块……无需加载。）
“火爆。”
关祖继续。
“……做咩？（……干嘛？）”
火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但还是应了声。
“你去b7仓库。”
关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那里赢礼物’留给陈国荣。
是一些……能让他顺利结案，
并且确保某些高层再也无法安稳睡觉的东西。
你负责确保‘礼物’准时在警方到达时‘呈现’。”
火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啧，最后都要帮班差佬擦屁股？（最后都要帮那帮警察擦屁股？）”
“是让该闭嘴的人闭嘴。”
关祖淡淡纠正，
“做完这件事，
你的选择，我不再干涉。”
火爆啐了一口，但还是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控制中心。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能体验的、带着嘲讽意味的“游戏”了。
（火爆 oS：顶！同归于尽都要玩到尽！（妈的！同归于尽都要玩到极致！））
“刘。”
关祖点邻三个名字。
刘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丝谨慎的笑容：
“阿祖，有乜好关照？（阿祖，有什么好关照？）”
关祖终于微微侧过头，余光扫过他：
“你的‘艺术收藏品’，该处理掉了。
用你最擅长的方式，
让它们变成互联网上永远无法被完全清除的、腐烂的‘种子’。
给这个世界，留点最后的……‘惊喜’。”
刘眼睛亮了一下，这活儿他喜欢。
“放心啦阿祖，
保证班友删到手软都删唔干净！（保证那帮家伙删到手软都删不干净！）”
“做完，你也可以走了。”
关祖完，转回了头。
刘如蒙大赦，立刻窜向自己的设备区，开始备份和上传他那些扭曲的“作品”。
（刘 oS：好过冇！起码留低个名！（好过没有！起码留下个名字！））
最后，控制中心只剩下关祖、迈斯，以及一直像影子般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的周苏。
关祖没有给她安排任务。
周苏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一点点下沉，冻结。
她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我呢？阿祖。”
她问，
“你打算……怎么‘清场’我？”
关祖沉默了片刻，终于完全转过身，面对着她。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那里面没有恨，没有留恋，甚至没有抱歉，
只有一种……看待即将被格式化的数据般的漠然。
（关祖 oS：杀你？）
（关祖 oS：很容易。像按下一个按钮。）
（关祖 oS：但她的手……曾经按住过我流血的手腕。
那双眼睛，会为仓库外的陌生人流泪。）
（关祖 oS：她不喜欢这样。）
（关祖 oS：如果我还想……用一副稍微像样点的样子去见她……
至少，不能是刚从你脖子上松开手的样子。）
（关祖 oS：你的命，现在不值钱。
但弄脏我的手，会让她觉得……我离她又远了一点。）
“周苏，”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跟他们不一样。”
周苏的心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希望刚刚燃起——
“你跟我太久了，”
关祖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知道得也太多了。”
希望瞬间碎裂，变成更冰冷的绝望。
“所以，”
他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出了最终判决，
“你的选择，只有留下。”
周苏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冰冷的控制台才站稳。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追逐了十几年、最终却要她陪着一起死的男人，
突然很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涌了上来。
“呵……呵呵……”
她低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破碎，
“好……好啊……
关祖……你够狠……”
她猛地转身，冲出了控制中心，脚步声在空旷的LoFt里回荡，如同丧钟的余音。
迈斯看向关祖，等待指示。
关祖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城市，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
“开始第二阶段准备吧。”
“舞台……该搭好了。”
他缓缓抬起手，摩挲着掌心那枚古老的怀表。
冰冷的金属外壳，映照着窗外流动的霓虹。
（关祖 oS：糯糯，你看到了吗？）
（关祖 oS：我在学。用你定的规矩。）
（关祖 oS：我在拆解这个你憎恶的王国。用它的废墟，作为去见你的阶梯。）
（关祖 oS：所以，再等等我……）
LoFt内，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一场盛大死亡降临前，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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