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龙跃于渊
第41章：血色黎明（上）
林昊的身影如同融入塔内阴影的猎豹，沿着螺旋向下的石阶疾速潜校他没有选择固守狭窄的楼梯口，那会成为瓮中之鳖。他的目标是观测台底层那个相对开阔的、连接着外部平台的入口大厅，在那里，他才有周旋的空间。
耳机里，“鹰眼”的声音冰冷而急促：“敌人四个，三角突击队形，装备精良，热成像显示携带自动武器及未知能量反应。三十秒接触！”
林昊深吸一口气，将呼吸与心跳压至最低。他隐藏在入口大厅一侧巨大的、早已停摆的齿轮组阴影后，手中握着一把加装消音器的战术手枪，另一只手扣着几枚非致命但足以制造混乱的震撼弹。
“吱呀——”
厚重的金属门被从外部以一种巧妙的手法悄无声息地撬开一道缝隙。没有立刻闯入，一道细长的、带有摄像头的探测杆先伸了进来，左右扫描。
专业！林昊心中凛然。这些“清道夫”绝非普通雇佣兵。
就在探测杆收回，门外敌人即将突入的瞬间！林昊动了！
他并非开枪，而是将一枚震撼弹精准地沿着门缝滚了出去！
“砰——！”
剧烈的爆响和刺目的强光在门外狭窄的平台上猛然炸开！即使隔着厚重的墙壁，林昊也能听到外面传来的短暂闷哼和战术靴凌乱后湍声音！
趁此机会，林昊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枪口对准门口！
一个戴着黑色全封闭头盔、穿着暗色作战服的身影正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林昊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噗！”
微弱的枪声响起，子弹精准地命中对方头盔与颈部防护的衔接处！那人身体一僵，软倒在地。
一击得手，林昊毫不停留，身形暴退，重新隐入齿轮组后方。
“目标减一。对方使用主动降噪和抗闪光装备，效果减弱。”“鹰眼”实时汇报。
几乎在林昊退后的同时，剩下的三名“清道夫”已然反应过来！他们没有盲目冲入，而是迅速散开，两道炽热的火舌如同毒蛇般从门两侧交叉射入，子弹疯狂地倾泻在齿轮组上，溅起一连串刺目的火星和碎裂的金属碎屑！强大的火力压制得林昊根本无法抬头！
与此同时，第三名“清道夫”从腰间取下一个拳头大的球体，猛地扔进大厅！
球体落地后并未爆炸，而是瞬间释放出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灰色烟雾，迅速弥漫整个空间！烟雾带着刺鼻的气味，不仅遮挡视线，似乎还带有神经麻痹效果！
“毒气弹！屏息！”林昊低吼，同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即使他反应迅速闭气，皮肤也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视野被剥夺，听觉受到干扰，还有毒气侵蚀！情况急转直下！
“晴雪！进度！”林昊在通讯中疾呼。
顶层主控室，苏晴雪听着楼下传来的激烈枪声和爆炸声，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95%……96%……
“马上就好！林昊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没事！完成立刻撤离！”林昊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依旧沉稳，但苏晴雪能听到其中夹杂的、压抑的喘息和子弹撞击金属的刺耳噪音。
楼下大厅，林昊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和超乎常饶感知，在浓烟中艰难地移动、闪避。他不敢轻易开枪暴露位置，只能依靠听声辨位和对方射击时枪口的微弱火光进行判断。
一名“清道夫”借着烟雾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齿轮组附近，手中的冲锋枪已然举起！
千钧一发之际，林昊仿佛背后长眼，一个凌厉至极的后踹，精准地命中对方持枪的手腕！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清道夫”闷哼一声，武器脱手，但反应极快，另一只手闪电般拔出腿部枪套中的手枪！
林昊速度更快！在对方抬手的瞬间，他已如同陀螺般拧身贴近，手肘带着恐怖的力量狠狠撞向对方咽喉！
“呃！”又是一声短促的惨叫，第二名“清道夫”捂着喉咙倒下。
但连续解决两人，林昊的位置也彻底暴露！最后两名“清道夫”的火力如同狂风暴雨般向他藏身的位置覆盖而来！同时，他听到了一种独特的、如同蜜蜂振翅般的轻微嗡鸣声！
“心！未知能量武器！”“鹰眼”警告！
一道幽蓝色的、如同电弧般的能量束，穿透烟雾，擦着林昊的肩膀射过！他身后的金属墙壁瞬间被融化出一个拳头大的坑洞，边缘呈现出高温灼烧的暗红色！
林昊瞳孔骤缩！这种武器！他从未见过！威力远超常规枪械！
他不敢硬撼，只能凭借速度在有限的空间内疯狂闪避。毒气的效果开始加剧，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缓！
就是这一丝迟缓！
“噗！”
一颗子弹终究还是未能完全避开，狠狠地钻入了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涌出！
林昊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脸色瞬间苍白。
“林昊！”顶层传来苏晴雪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看到了楼下监控画面（“鹰眼”接入的观测台残存内部摄像头）中林昊中弹的一幕！
也就在这时，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下载完成！“观星者”解密程序及“萤火虫”报告获取成功！】
完成了！
苏晴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用力按下了林昊给她的那个警报器！然后，她抓起平板电脑，看了一眼楼梯方向，那里枪声和能量武器的嗡鸣依旧激烈。她一咬牙，转身朝着他们来时的那条路——维修平台和门冲去！
她必须带着“钥匙”离开！这是林昊用命为她争取的机会！
楼下，听到警报器短促的蜂鸣，林昊知道苏晴雪已经得手并开始撤离。他心中一定，强忍着左臂传来的剧痛和眩晕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
他不再躲闪，而是猛地从藏身处冲出，将最后一枚震撼弹朝着能量武器发射的大致方向扔去！同时，手中的战术手枪朝着记忆中的另一个火力点疯狂射击！
“砰！”“噗！噗！噗！”
混乱的爆炸和枪声再次响起！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林昊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开了大厅另一侧一扇通往备用发电机房的侧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然后反手将门死死关上并用身体顶住！
门外，传来“清道夫”愤怒的吼声和疯狂砸门的声音。
林昊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坐在地，左臂鲜血淋漓，染红霖面。他的呼吸粗重，视线因为失血和毒气而开始模糊。
他成功了，为苏晴雪争取到了撤离的时间。
但他自己，却陷入了绝境。
血色，已然浸透了观星塔的黎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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