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誉看出了林淡的尴尬，将桌上装着茶点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下，“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这果脯不错，尝尝看。”
“好。”
林淡顺着他的话，往嘴里塞了两块。
中途沈之誉出去接了个工作电话，屋内就剩林淡和陆清越。
“你在这里上班？”看到他身上穿的会所制服，陆清越问道。
“嗯。”
“你和沈书记认识？你们很熟吗？”
沈之誉对林淡明显有些不太一样，陆清越忍不住又问。
林淡眯了眯眼，“陆警官，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不是。”
林淡抬手去拿桌上的香烟盒，“那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他坐在靠外的位置，烟盒刚好在陆清越里边，因侧身前倾的动作，刚好将脖颈间的勒痕暴露在陆清越面前。
陆清越摩挲了下指腹，忍住想要触碰的欲望，问林淡：“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林淡把烟点着，“死不了。”
陆清越没话找话，“之前海上的抓捕行动多亏了你，我代表警方感谢你配合我们，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陆警官，你应该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否则他早就被我弄死了，而且这种场面话，你还是留着在表彰大会吧。”
林淡手肘撑在桌子上，转头挑衅似地朝陆清越脸上吐出一个烟圈，笑得一脸漫不经心：“跟我，是想给我发面锦旗，再评个优秀市民奖吗？”
圆形的白色烟雾仿佛带着灼饶温度，在陆清越英俊的脸庞上散开，明明不会抽烟，厌恶烟味的他，此时却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
烟雾很快从鼻腔进入气管，呛得他低声咳了几下。
陆清越喝了口水，道：“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帮你申请。”
“少整那些虚的，我不需要，实在想感谢就折现吧。”
“可以。”
陆清越答应的很干脆，“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
“还是算了。”
林淡本就是开个玩笑，他制服白老板是为了自保，与任何人无关，而且如果不是警察到的及时，他那晚根本不可能安全离开。
“像白老板这种级别的毒枭，在警局的悬赏金额是一百万，你确定不要？”
白老板落网的消息，虽然公安部并未对外公布，可在靠近缅北的公海整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少消息灵通的大毒枭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其中有野心和想法的不在少数，可以预料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整个金三角都会因此内乱不止。
而在北港市局的审讯专家轮番上阵，没日没夜地磨了多，总算从这位大毒枭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随后根据供词，国内警方抓获了大大的毒贩不百人，所缴获毒品数量更是高达十几吨。
一手策划此次行动的沈之誉自是不用，在整个华国都露了个脸，凭借此事，再加上背后的沈家，他在北港任职结束回到帝都，之后的仕途必然是一帆风顺。
而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亲自逮捕罪犯的陆清越直接升至二级警监，任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总队长。
这一切能进行的这么顺利，林淡可以是功不可没。
林淡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百万？”
那白脸这么值钱。
陆清越点头，“你把卡号给我，其他我来操作，不需要你出面，三之内钱打到你卡上。”
林淡想到自己背着的负债，实在拒绝不了：“......手机给我。”
陆清越把手机递给他，林淡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拨了一下，随后把手机还给对方，“银行卡号我下班发给你。”
陆清越察觉到他心情好了不少，又：“你没必要待在这里，如果需要工作，我可以帮你找个清净事少的。”
会所他来的不多，但也知道这种地方少不了要笑脸相迎，陆清越私心不想林淡那样，主动提出了帮忙。
“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看在钱的份上，林淡难得给了陆清越好脸色。
“不管怎么，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林淡不觉得陆清越欠自己什么，不过对方既然出口了，他便道：“你如果真觉得欠我人情，那就跟我打一架。”
陆清越有些惊讶，没想到林淡会想跟他打架，“你想跟我打架？为什么？”
“你想听实话吗？”
林淡将烟头按进烟灰缸，见陆清越点头，实话实：“因为你太欠打了，我想揍你很久了。”
对于这个答案，陆清越并不意外。
因为当年在审理马志强被杀案时，他察觉到了林淡在杀人动机上有所隐瞒，便接连几次凌晨三点突审。
林淡被审讯室的强光照着，又困又热，但就是嘴硬不肯交代。
后来实在没办法，原告和法院催得紧，左右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罪，罪犯所隐瞒的杀人动机也就无关紧要了。
警察的本职工作就是查明真相，陆清越倒是不后悔自己过去做的事，他叹了口气道：“打了是不是能让你解气？”
“对。”
林淡拳头硬，大多数都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只有陆清越，碍于对方的警察身份，他一直忍到了现在。
他知道陆清越身手不差，自己不一定能赢过对方，提出打一架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无论最后输赢如何，他都认了。
“好，我跟你打。”
打完电话回来的沈之誉，刚好听到陆清越最后一句话，“怎么，你们两个要打架？”
“嗯，书记。”
得知是林淡主动提出的，沈之誉也没反对，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下面的拳击馆。
趁着林淡去换衣服，沈之誉又交代陆清越：“打可以，你收着点，别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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