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和柳青并肩站在屋檐下，脑袋凑在一起，正在进行一场关乎“重大把柄”的激烈讨论。
“你确定你没看错？”
白庚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声音压得极低，“老何？何志磊？那个把‘礼法规矩’挂嘴边，怼怼地怼空气的何大人？他……他去嫖娼了？！”
柳青嘴里“咔吧咔吧”地嗑着瓜子，闻言猛点头，脸上洋溢着发现惊秘闻的兴奋红光：
“何止是去了！大哥，我跟过去亲眼确认的！
那叫一个门儿清！点姑娘、上楼、进房……动作流畅，神态自若，熟练得根本不像第一次去那种地方！简直颠覆认知！”
白庚先是愣住，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猥琐”的笑容，他猛地一拍大腿，差点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妙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何啊老何，你居然也有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下次他再敢在朝堂上、在中书省怼我，我就拿这个怼回去！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柳青立刻凑趣，挥舞着瓜子皮：
“加一！必须加一！让他整板着个脸教训人！这下看他还怎么装正经！”
两人正沉浸在抓住何志磊辫子的快乐中，驿馆门打开，高年带着季博达迎了出来。
“梁王殿下深夜来访，恕本王有失远迎啊。”
高年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疲惫和……焦躁？
白庚迅速切换回王爷模式，同样客气地回礼：
“高年兄言重了，也是临时起意，有些关于明日觐见之礼的事，需与秦王商议一二。”
“外面雨大，白庚兄快请进。”高年侧身相让。
白庚也不客气，带着柳青迈步走进院子。
刚踏入院门，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夹杂在湿润的空气里钻入鼻腔。
白庚用力嗅了嗅，好奇地问：
“咦？高年兄，你们今晚这是……烤肉吃了？闻着味儿还挺冲，烤糊了吧？”
他甚至还左右张望了一下，想看看炭火盆在哪儿。
高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嘴角抽搐了一下，尬笑道：
“啊……这个……呵呵……”
内心咆：这让我怎么？！
难道告诉你刚有个侯爷在这儿表演苦情戏被降正义劈糊了吗？！
就在这时，旁边厢房传来一阵抑扬顿挫的“哇……哇……”呕吐声，听起来凄惨无比。
白庚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用过来饶口吻拍了拍高年的肩膀：
“你看！我什么来着！食物中毒了吧！
高年兄，不是我你，想吃点什么跟下人一声就行，御厨又不是请不起，何必亲自下厨呢？这多危险！”
高年：“……”
他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快要抽筋了。
季博达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打圆场，岔开话题：
“梁王殿下费心了。不知明日觐见，我等需注重哪些方面？还请殿下指点。”
一行人走进客厅落座。
白庚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开始正事：
“流程不复杂。明日本王先进去，高年兄你们在殿外稍候。
按规矩，本王会向陛下通报，等陛下召见，你们便可入殿。
之后嘛，会选一个人忙活这个事，估计还是本王。
主要就是商讨签订国书的具体事宜，以及……朝阳公主的婚事，看看许配给哪位皇子比较合适。”
他话音刚落，站在高年身后的季博达和尹腾诚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尤其是尹腾诚，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高年努力维持着镇定：“具体流程本王知晓。只是有一点，还需白庚兄解惑。”
“但无妨。”
高年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盯着白庚：
“不知……大靖皇帝陛下，或者殿下您，对我们西齐，有哪些具体的要求？
他终于忍不住开始试探底线了。
白庚心中冷笑：终究还是急了。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语气轻松：
“高年兄，何必着急？此事关乎两国邦交，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商讨，细细斟酌。”
高年能不急吗？
他怀里还揣着谢双刚刚送来的加急密信！
信里，白澶那个疯子已经在玉璧集结大军，磨刀霍霍，随时可能攻入西齐！
西齐现在内忧外患，根本无力两线作战。
谢双给他的死命令是：不惜代价，必须换来靖国的出兵承诺，或者至少是中立保证，让西齐能集中兵力对付东齐！
谢双甚至给出磷线——可以放弃豫州全境和洛阳！
当然，豫州需要靖军自己去从东齐手里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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