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治功瞥了王彩娥一眼，心里嘀咕，你一个农村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脑子里那点东西全长那饱满胸脯上去了，能懂这里头的门道？
纯粹是对牛弹琴，懒得开口。
王彩娥多精明的一个人，立马就从人那眼神里读出了轻视和不耐烦，顿时不服气了，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诶，你别瞧人好不好？是，我是农村妇女，也不是什么官，但里头的道道我都懂，
在我们双水村，我王彩娥不用出门，就能把村里那点大事儿摸得门儿清，
谁跟谁不对付，哪个干部背后使了绊子，谁家没憋好屁要坑人……我心里都有一本账！
你们这公社大院，白了，不也就是个大点的村子？里头那些弯弯绕绕，能差到哪儿去？
你就跟我，不定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呢？”
她这番话得颇为自得，带着点村里万事通的架势，也确实如此，她一在村里，不用下地干活，一闲出屁来，对村里那些个狗屁倒灶、家长里短的八卦最感兴趣，
徐治功看着女人这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心里憋着的这件烦心事，也确实需要个出口倾诉，反正这女人跟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跟她道道，
或许……真能听个响动！
不再隐瞒，压低声音道：“行，跟你了，你可别往外传……”
“行了，赶紧！”
徐治功组织了下语言，道：
“如今咱们县革委里头，不太平，分成了两派，一边呢，是以冯世宽主任为首，还有马国雄他们，
另一边，就是田福军和张有智这一派。”
王彩娥听得认真，点零头，示意他继续，
“本来嘛，我是跟着冯主任的，也是坚定站这一边的，为啥？因为他上头有地区的苗凯主任罩着啊，
你想想，田福军再能耐，他能跳得出苗主任的手掌心？那不是螳臂当车嘛！”
到这儿，语气又突然变得犹豫和烦躁起来，
“可……可现在就怕这风向要变啊，也不知道这田福军走了什么岳，竟然入了那位从京城下来的高老的法眼，
还很受重视，我的老爷，那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有高老照拂着，那田福军的份量可就不一样了！”
着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沿，脸上满是纠结，
“这下可就难办了，冯世宽有苗主任，田福军有高老……这往后，县里头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谁输谁赢，真不好了啊！”
他看向王彩娥，眼神里都是焦虑和茫然，
“我……我现在就怕站错了队，这要是万一……万一押错了宝，等人家赢了，清算起来，那我这的公社副主任，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到时候别进步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难，这可真是……难死个人了！”
“就为这个？”
王彩娥听完，眼神不屑，
“我还以为什么大问题，就这么丁点芝麻大事儿，还让你这么纠结，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这公社副主任的，要我太简单了”，
“怎么简单了？”
“你不是怕站错队伍嘛，那就别选，站中间不就好了。”
徐治功撇撇嘴，
“你这什么馊主意，站中间，到时两头都不讨好，更完犊子！”
“馊主意？”
王彩娥哼声，
“你呀，就是死脑筋，站中间怎么会两头不讨好？那得看你中间怎么站！”
着凑得更近，胸前那圆滚滚雪白两团都快挤人脸上去了，压低声音，
“明面上，你当然是中立的，不偏不倚，该开会开会，该表态表态，谁也挑不出你的错来，但私底下，你得灵活……”
“对冯世宽主任那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就悄悄表忠心，就……就你可以帮他盯着点白明川，
谁不知道白明川是田福军的心腹，你主动请缨当这个‘眼线’，冯主任肯定高兴，觉得你是个‘有心人’，能替他分忧，自然就不会把你当外人，甚至还得倚重你几分！”
徐治功闻言，漫不经心的眼神稍稍聚拢，有些感兴趣了，
“反过来，对田福军这边”，
王彩娥继续着，
“你也得找机会，私下里跟他透个底，表示你其实是理解他、支持他的，只是身在冯世宽的阵营，身不由己……
对！
就是那个话，身在曹营心在汉，让他知道，你心是向着他的，关键时刻，能给他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你不就成了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双面间谍了嘛，冯世宽以为你是他的人，田福军也觉得你暗地里向着他，
他们两边，谁都不会轻易把你这个‘自己人’给捅出去，表面上你是中立的，实际上两头你都下了注！”
“所以，不管最后是冯世宽赢了，还是田福军胜了，你徐大主任，都是那个躲在幕后的赢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这主意，绝不绝？你还认为是馊主意嘛？”
徐治功呆呆地看着面前光溜的女人，脑子里飞快地消化着这套站中间的理论，
越想，越觉得这看似荒诞的法子，竟然……竟然他娘的无比精妙，简直是为他目前的困境量身定做的完美解决方案，
到最后猛地一拍自个大腿，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光，刚才那点萎靡不振早已一扫而空，看向王彩娥这女饶眼神里，都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重新审视的炙热，
“彩娥，你……你可真是……真他娘的是个女诸葛啊，老子以前真是瞧你了，这法子……绝了，完美无缺，毫无破绽！”
着兴奋地一把搂过女人丰满的娇躯，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老子的心肝儿，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王彩娥得意洋洋，红唇一勾，
“别只顾嘴上，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
徐治功明白女人嘴里的实际行动，心事去除，再看女人红润脸蛋，那沉甸甸的饱满，是意气风发，气势汹汹，一把将女人压身下，两手毫不犹豫狠抓重点，肆意蹂躏，
又恢复了往日他副主任的威望，‘恶狠狠’，
”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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